第一卷 02 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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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萧王朝最繁华地段,慎王府深处,假山旁的凉亭被白雪覆盖,背后是一片结了冰的湖,两侧立着光秃秃的树木,前面的十字路凹凸不平,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倍感凄凉。
铛……铛……
凉亭里一个身穿白色锦稠的男子手执棋子,随着他手起棋落,垂在两侧的头发微微晃动。一子一子的落下,再次拿起棋子,久久没有落下,浓密的双眉,深邃的双眸,望着石桌上的棋盘,深不见底,“哎,我又输了……”他失落的放下了棋子。
“哈哈,景轩我又赢了你了,看你还敢小瞧我,哈哈……”婴儿肥的脸旁笑出了酒窝,眼睛也眯了起来,手舞足蹈,可爱至极。
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人,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他也却是这么做了,拉过对方搂着对方的腰就咬了下去。
“痛痛痛……”对方皱起了眉毛嘟着嘴,不停的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萧景轩,你个大混蛋。”
“呵呵……”萧景轩放过了对方的脸蛋,板着脸点着对方的鼻子,“你叫我什么?希辰?”
看着萧景轩深沉的眼睛,离希辰吞了吞口水,感觉好危险,连忙笑着讨好,“大英雄,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嘿嘿……”景轩击退了匈奴的入侵,保卫了大萧王朝,说大英雄不为过吧。
“你叫我什么?”萧景轩把离希辰拉的更近了,鼻子贴着鼻子,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大……”看着萧景轩的眼里的威胁,仿佛在说,别让我问第三遍,离希辰咽了咽口水,闭着眼睛说,“大混蛋”
“那我是不是该做点混蛋该做的事?”萧景轩勾着嘴角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如此捉弄离希辰,炸毛的猫在自己的手里变的很温顺,很有成就感,也很可爱。
没等离希辰回答萧景轩就直接行动了,离希辰反应过来的时候双唇已经失守,嘴里还闯进了一个滑滑的东西,是舌头,萧景轩的舌头……
“啊”萧景轩捂着自己的嘴看着离希辰,他竟然被咬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离希辰,“你……”
“哼”离希辰挑衅的看着萧景轩,舔了舔嘴边的血,然后……拔腿就跑,他可不想再被狠狠的惩罚,一边跑还一边向萧景轩吐着舌头。
萧景轩笑着看着调皮的离希辰笑了,忘记想要惩罚他……
石桌对面却是空荡荡的,四周也是静悄悄的。
天空飘着雪花,寒风刮起他长及腰的黑发,他却浑然不觉寒冷,依旧沉溺在美好的回忆当中。
“景轩”一个身着灰衣,手拿着扇子的男子走了进来,玩味的叫着萧景轩,他们年纪相近,剑眉星目,风流倜傥,眨眼间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精锐。
萧景轩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好友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看向好友,“孜敬,你怎么有空过来?”
“怎么?你慎王府我不能来?”楼孜敬也不客气,笑着坐到了萧景轩的对面,一点也不在意萧景轩的王爷身份。
“你说的什么话,别说区区的王府,就是皇宫也没有人敢拦你不是?哪里你去不得?”萧景轩笑着看着姑姑的独子,楼孜敬是安宁公主的后裔,堂堂的世子。
“有你这么和你表哥说话的吗?”楼孜敬摇了摇扇子,敢这么取笑他的估计就只有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萧景轩一把抢过了楼子敬的扇子,别人嗜钱如命,嗜酒如命,而他的好友却嗜扇子如命,不管什么时候扇子从来不离身,威胁着说,“大冬天你还拿着扇子?还不如给我的伙房当柴火。”
“手下留情啊!”楼孜敬夺回了自己的宝贝,萧景轩可不是光说说而已,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不知道毁了自己多少把扇子了,这把扇子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心疼的很,“这可是皇叔的宝贝,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得到的。”
萧景轩笑而不语,不是偷来的就是骗来的,皇叔的东西他不敢偷怕被抢回去,只有骗来的了,楼孜敬骗人的功夫越来越无人能及,皇叔都上当了吗?
看着萧景轩的取笑楼孜敬也懒的理会,他知道萧景轩这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自从打完胜战归来被封侯加爵以后,一直抑郁寡欢。
“你说你不声不响的就去从军,五年都毫无音讯,一出现就惊天动地,一年前不顾生死,不等援兵就单枪匹马,那么威风凛凛,当年你怎么能不叫上我啊?”楼孜敬不甘心的说。
“要不是你一直游历在外,这些都是你的。”萧景轩笑着说,楼孜敬的才华武艺都不比自己差,可是不想入朝为官,自由潇洒惯了。
“我的性格你又不是知道,要我入朝为官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呢。”楼孜敬看了一眼棋盘,“你怎么又一个人下棋,每次来找你,你都是一个人在这下棋,你府里不是有不少美眷小哥吗?怎么不和让他们陪你下?”
萧景轩苦笑,后院的家眷每天是争宠就是相互拌嘴,吵得他头疼,“你要是喜欢,都送给你好了。”
楼孜敬当然知道萧景轩的处境,取笑他说,“皇城里可人人都羡慕着你,慎王爷钱财千金,良田百亩,府内又有仙女贤妻,每天比神仙还快活。”楼孜敬学着城里的百姓说给萧景轩听。
“神仙?”都不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算什么神仙?萧景轩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叹气。
“你可别不信,城里的人可都是这么说的。”楼孜敬怕萧景轩说自己瞎说,一遍两遍的强调是百姓说的。
萧景轩没有反驳,而是看着天下飘下来的白雪,刚刚一直在下棋,都没有注意到已经下起了雪,希辰最喜欢雪了……
“下雪了……”离希辰笑着站在空地上,看着满天飞舞的白雪,一脸的满足和陶醉。
萧景轩也学着离希辰的样子站在雪下,仰着头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花,不解的问,“不就是雪吗?有什么好看的?”
离希辰揉了一个球团,笑着看着萧景轩,“雪是纯洁的象征,忠贞的证明,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就像一条白色银河,星星闪闪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星星?”萧景轩看着离希辰的侧脸,虽然他看似很兴奋,但是萧景轩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嗯,天上的星星只能静静的观赏,不能触碰,而地上的白雪却不同,是可以触碰的星星,可以和亲人接触。”离希辰摸着手里的雪,仿佛在抚摸世上的珍宝似的小心翼翼。
死去的人就会上天变成星星,可以触碰得到的星星,希辰是在悼念吗?原来雪就是希辰的亲人,怪不得离希辰那么在意雪,那么喜欢雪,萧景轩心疼的看着离希辰。
“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萧景轩握紧了离希辰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说不出的默契和信任。
萧景轩笑着看着凉亭外的雪,思绪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景轩……喂……萧景轩……”楼孜敬大声的叫着萧景轩,他每次都得叫上很多遍,萧景轩才会回神。
“怎么了?”萧景轩回过神来问着楼孜敬。
楼孜敬叹气,“你别每天都呆在这里自己和自己下棋,早晚就变成傻子的,出去走走吧,听说百花楼来了一批美人,惊艳的不得了,我带你去瞧瞧。”
百花楼,说的是好听,不过是一间花楼而已,寻欢作乐的地方,萧景轩不屑一顾,“你自己去吧,我对那些人没有什么兴趣。”能让萧景轩感兴趣的恐怕只有离希辰一个人了。
楼孜敬哪能饶过萧景轩,拉着萧景轩就往外走,“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坐着多没有意思啊,你院子的人让你发愁,不如出去寻个能让自己开心的人。”
“可是……”萧景轩还想找些借口敷衍,却被楼子敬看穿了。
“别可是了,走吧……”楼孜敬拉着萧景轩就走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