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顾连起兵反抗,仙尊下山劝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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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在密林深处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身上带着手铐脚镣在官兵的监视下磕磕绊绊的走着,他们大多是青壮年,但也有少数的老弱妇孺,这些人因为忍受不了饥渴纷纷倒地,而押送他们的官兵头领吩咐那些官兵将他们扔到林子里面,自生自灭。
这个头领似乎心情有些不好,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走在最前面的人鞭打了一顿,边打边骂道:“你们这群贱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和朝廷谈条件!今日在这个鬼时候奉上头命令押送你们,连带我也吃了不少苦头。”
被打的人是一位壮汉,他的头发披散着,因为下雨的缘故,使得头发和他的脸庞湿漉漉的粘在了一起,他的身上穿着用粗麻布制作的衣服,只是衣服上已经布满了泥浆和血痕,他身披枷锁,对于官兵首领的鞭笞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一双凌厉的目光,告诉了那个官兵头领自己并未屈服。
那个官兵首领见状从腰间抽出刀来要将他一刀杀死,壮汉旁边的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连忙挡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哀求官兵首领:“大人,求你放了奴婢的丈夫。不要杀他!”说罢连连叩头。
壮汉对那个女子道:“凉依,你起来,不要求他,没用的。”
那个叫凉依的女子没有听从她甚至抱住了官兵首领的大腿,队伍不得已停了下来,官兵一脚将她踢开举起了腰刀。
“且慢!”这两个字是那个壮汉说的。
“怎么?你怕死?”官兵首领冷笑道,“你不是扬言要让这个世间都没有奴隶吗?这么怕死怎么做成大事?”
壮汉挣扎着站起了身子用十分认真的口气对官兵首领道:“不是顾某怕死,而是我担心大人会死。”壮汉不等他问“此话何讲?”这几个字便自答道:“顾某是朝廷的钦命要犯,相信国主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恨不能亲自执刀碎剐了我,若是大人就这么将我杀害,国主那里似乎不好交待。”
官兵首领暗思:“这个贱奴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我今日闷气无法出,只能杀掉别的贱奴,出出气。”他慢慢的收回了腰刀,将它放到刀鞘内,吩咐队伍继续前进,而他自己却站着不动直到他已经落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后面。
这时队伍里传来一阵哭声,原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奴隶因为不小心绊倒了,走在他身后的大人没注意把他的腿踩了,他这么小的年纪自然不会犯法,但是因为大人的缘故,连带他也要受罪,真是令人怜悯。
小奴隶的父亲害怕那些官兵埋怨,便连忙把他抱起来,官兵首领见状命令那个奴隶将自家儿子放在地上,那个奴隶已经猜出了他的意思摇头不肯,官兵首领一怒之下一刀将他杀死,并将再次摔倒的小奴隶踩了个肠穿肚烂……
奴隶是当时社会最低贱的人,甚至‘人’这个字也用不到他们的身上,在那些达官贵人的眼里他们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时买卖随时杀害的牲畜而已,但是这个现象并不是从人类诞生之日起便存在
当初天帝造人的时候,人类尊老爱幼、互助互爱相处十分融洽,但聪明的人类逐渐掌握了生存的办法,其它动物再也不能与他们抗衡,而有些人便从滥捕滥杀飞禽走兽转而伤害比自己弱小的同类,当督察神将人类的种种行为上报给天帝时,天帝十分痛心,便通过当时的仙尊对人类定下契约——不得随意互相伤害。起初人类还是可以遵守约定,但时间一长私欲大涨,便将它放置脑后,他们为了权力、金钱会和美色互相争夺、互相杀戮,人间也因此分裂成了五个国家,有五位国主分别统治这些地方,这五个国家分别是位于东方的澜国、西方郯国、南方桦国、北方垒国和中央铸国。这五个国家的开国之主原本是人间的诸侯,他们的诸侯国在所有的诸侯国里是最有威望的,当时的人主孱弱,诸侯国们都不去朝拜,郯国率先自立,这样一来,别的诸侯国不乐意了,凭什么你当人主啊,不行你必须下去,于是桦国以勤王之名发动了桦郯之战。
其他的三个大诸侯国趁机灭了那些又小又弱的诸侯国,铸国的国主用计首先将军队驻扎在皇宫,以便挟天子以令诸侯,垒国的国主原本相当中立国,但澜国以充沛的财力买走了垒国几乎所有的粮食,迫使垒国国主与他合作。
后来人主被他们推翻,但谁也不敢就这样自称人主,于是这五个国家达成协议,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两百年的时间,人间又是生灵涂炭了
顾连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卖到了教化班,成为了奴隶,他的那个叫做凉依的妻子,是他的主人配给他的。凉依初怀身孕时,顾连不但不欢喜反而十分忧心,
一日凉依在四处透风的茅屋内缝补衣物时他对她说道:“我家七代都是奴隶,这个孩子一落生一定也是奴隶,可是我实在是受够了,同样是人他们为什么如此对待我们。”
凉依赶紧捂住丈夫的嘴巴:“喂,你不要命啦!我们是奴隶,一无所有,能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其他什么都不要想,我还要缝补主人过冬的衣服呢,你也要看看采石场,要是主人不满意,一顿打还算轻的,要是丢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顾连有些激动,但他还是理智的压低了自己的音量:“他们想要我们的性命,可以找任何一个理由,我们出生就是要等待死亡,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了。”
“你要逃?”凉依有些惊讶。
顾连摇了摇头:“不是我逃,而是我们。”
凉依带着些许不解道:“我们?”
顾连道:“我们这一群不知道要怎样活着的奴隶。”
凉依道:“你要造反?”
顾连道:“我没有造反的意思,只是和那些奴隶主谈谈条件”
“算了吧,我们无权无势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们谈?”
“虽然如此,但我们有这个。”说完他举了举拳头。见妻子还在犹豫,顾连轻轻抓住了她的
肩膀,“凉依,不要告诉我你忘了自己的姐姐是怎么死的了。”
凉依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丈夫。顾连道:“她十六岁的时候,只因主人调戏她的时候反抗了几句,便将她赏给了一群侍卫。”
凉依突然大哭起来:“我怎么可能会忘,那年我才八岁亲眼看见姐姐被那些畜生糟蹋,可我却无能为力。”
顾连道:“你的弟弟呢,他死的时候才四岁吧那些畜生竟然把他扔到锅里煮来吃,而且还让你也吃一块他的肉。”
凉依捂着耳朵:“我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们,他们会在冥府遭到报应的。”
“报应?哈哈,谁能证明他们遭到了报应,说不定他们死后向冥王行贿,我们这些人死后也会成为他们的奴隶,万一我们的孩子将来也要和你弟弟一个下场,你怎么办?难道也要吃他的肉?”
凉依终于道:“顾连你说怎么办,都好,我想好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
顾连已经酝酿这个宏伟的大计划已经很久了,他知道这个是大逆不道之罪,如果事情败露,自己一定会不得好死,可是他知道即便自己像一条忠诚的猎犬一般的讨好主人,最后也不得善终,到底是做一个终身摇尾乞怜的奴隶,还是让那些达官贵人闻风丧胆的战士呢?经过一番思索,顾连选择了后者。
但是,他不能做光杆司令,他需要有人支持他,不过其他奴隶的想法顾连猜不到,万一他们将这个事告诉奴隶主,那个宏伟的大计划恐怕就要夭折了,只是他心中堆满了怨恨,不吐不快。
凉依是最佳人选,这个姿色一般的女人不喜欢说话,整日为主人缝缝补补,只是每到顾连熟睡的时候,她都会拿着姐姐和弟弟的遗物流泪。
其实,顾连并没有睡着。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这是几天来顾连像往常一样认真的工作,他的力气较常人的大,所以奴隶主给他安排的活也比常人的多。
他的工作是将采石场的大石头用大锤打碎成小石头,再用一个袋子将这些小石头运往别的地方,这个工作既无聊又劳累,而且主人对那些奴隶十分吝啬,他们自己每日山珍海味,却只给奴隶吃连他们家猎犬都不会看一眼的食物,而且还少的可怜。
“开饭了,快点吃!吃完了好继续干活。”送饭的也是奴隶,但他已经不用做这等粗活重活了。顾连抡起大锤将大石头打碎,便扔下大锤跑到那人面前。
平时都是用两个大木桶给他们装饭,顾连当时距吃饭的地点较远,等他到此处时,那里已经围满了奴隶们,顾连好不容易才把大家分开却发现桶里的饭已经一点不剩了。
那些饭说白了,只是开水里放上一些米粒,再点缀上几个烂掉的菜叶而已。不要说是要干重活的强壮男人,就算是一个小孩子这点东西也不够塞牙缝的。
而顾连连这点东西都没捞到。要是在平时他也忍了,可现在他的心中有一股熊熊怒火不得不发泄出来,他冲上前去一把将送饭人的脖子掐住大喊道:“你们怎么欺人太甚!”
送饭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手舞足蹈的想要挣脱顾连好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是顾连的力气相当大,送饭人丝毫无法动弹。
奴隶们早就停止了吃饭,定睛看着二人,那个送饭人已经被顾连提起来一公分了,他的脚乱蹬着,脸被憋得青紫,两只胳膊在空中挥舞着,他的本意是要让顾连的手离开自己的脖子,可是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办到。
有那年老又胆小的奴隶见顾连险些要弄出人命你过来连忙劝道:“当心,他若是死了,咱们都得玩完。”
“也是。”顾连随手一放,那个人便摔了下来,地上全是石头,那个送饭人咯得呲牙咧嘴他揉揉屁股恶狠狠的瞪着顾连。
而顾连却是毫不在意,他以一个主人命令奴隶的口问道:“去,给我们上一些好酒好菜来,最好是有鱼有肉。越多越好。”
送饭人没有料到顾连竟然敢和他这样说话,心中不由得大怒:“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今日的事我非告诉主人不可,叫你们每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他随手指了几个人,那些被他指中的都浑身发抖。
顾连倒是不慌不能忙他似乎早已成竹在胸,只见他蹲下身子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在掌心里惦着不紧不慢的对送饭人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在刀尖上爬的奴隶而已,主人想要我的命,我自然会双手奉上,不过临死之前我想吃一顿饱饭,只是现在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主人也未必就能答应我,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可以在地府吃一顿,所以你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送饭人连连后退,他大概已经猜出顾连的意思了。
顾连继续惦着那块石头,送饭人吓得大叫:“救命啊!来人啊!顾连要造反啦!”
顾连暗想:“我是想造反,可总要师出有名。你这么一喊正合我的心意。”于是他便大声笑道:“我不想造反也要被你逼反了!”说着把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那块石头非常硬,送饭人的脑袋当然比不上石头很快他就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挣命。
其他的奴隶大哗,他们被眼前的这个景象惊呆了,顾连道:“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是他不小心磕的!”
“就算是这样,可人毕竟是在我们这里死的。”那个胆小的老人浑身发抖。
顾连笑道:“老人家,以前的奴隶们遇到这用情况都是如何处理的。
老人指着顾连道:“以前哪有你这样大胆的奴隶?”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心想如果主人震怒的话,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
顾连没有在意,他站在一个高地处俯瞰其他的奴隶:“在这里顾连要问大家一句话,大家是想死还是想活。”
那些人都无精打采的道:“当然是想活了,可是都被你给搅了。”
顾连指着地上的尸首道:“这个人名叫王琦,和咱们一样都是奴隶,可是他凭什么就可以对咱们指手画脚还不是仗了主人的势?主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势呢?都是因为他们以为自己受命于天就该掌管着我们。可是大家仔细观察观察我们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那些奴隶听了这话都纷纷思考起来。一个少年说道:“我和主人好像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外加一个脑袋。”众奴隶哈哈大笑似乎忘了自己的脑袋快要搬家的事实。
几个月后,朝廷的紧急军情如被拆开的羽毛枕一般铺天盖地的堆满了整个皇宫,年轻的铸国陆鼎钧正在养心殿批阅几本奏折,奏折里面的内容大体一致:都是某县被贼军攻陷、某将军弃城而逃,官兵被贼兵打得溃不成军。当国主看到贼兵头领顾连向朝廷提出的废奴要求时,他一下子将所有的奏折都挥到了地上。
殿内的宫奴见皇上发了雷霆之怒,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口称:“恕罪。”
国主怒气未息地指着他们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隶,居然敢和朕谈条件!难道欺我铸国无人吗?”
随即吩咐道:“来人!”守候在殿外的御林军听到国主的命令连忙进入殿内,拱手听令。
国主道:“将这些奴隶拖出去斩了!”
那些宫奴知道是国主因为顾连造反一事迁怒于他们,心中暗暗叫苦。纷纷哭喊求饶,但陆鼎钧置之不理。
那些御林军有的曾经也是奴隶,因战功而获得了平民的身份后来又受赏识做到了现在的位置,他们见到这样的情景难免产生兔死狐悲之感,但主命难违,只得遵从。
当御林军回禀已经斩了那些宫人时,陆鼎钧渐渐冷静下来:“朕小时候他们便跟在我的身边,好好葬了吧!”御林军应道:“遵旨,陛下还有什么吩咐”陆鼎钧道:“召太尉应平来见”
当传旨的御林军骑着马奔跑在太尉府的路上时,老百姓惊慌的避让。
这位太尉大人,已经年近六旬了,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因在一次剿匪行动中斩杀了匪首而获得先皇的赏识,从此在仕途上一路高升,后来先皇渐渐的年老体衰,应平实际上成了天朝的掌权者,陆鼎钧登基的时候只有十三岁一切都听他的,所以当陆鼎钧不知道该拿那些贼兵怎么办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此时的应平正在欣赏着别人‘孝敬的’木版画,画上有一个穿着红兜兜的胖小孩手里拿着元宝,他的身下是一大堆金银珠宝。
“老爷,宫里来人了”家丁打断了应平的思绪,他边看画边道:“让他们到书房等候。”
家丁将御林军们请到了书房,他们等了半天也没见应平出来心中不免抱怨,最年轻的御林军道:“谁听说国主要传旨,不得屁颠屁颠的迎上去,太尉倒好完全不把咱们这个国主放在眼里。”另外几个御林军随声附和:“谁说不是”
“你们是不是再说老夫的坏话?”应平走进了书房。御林军们连忙行礼:“卑职见过太尉大人”应平道:“你们有话直说,不要在背后道人是非,说吧是不是皇上要你们找老夫。”一个御林军道:“皇上请大人入宫商议讨贼一事”太尉道:“你们先行一步,等老夫更衣后再随你们入宫面君”
就在陆鼎钧等待和太尉一同商量对策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说:“知天命,尽人事,趋吉避凶。”一连念上了许多遍,这句话恰巧触及了国主的心事:“现在战事未明,找他占一卦也好有个准备”于是吩咐宫人将宫外的卜卦人请到这里来
宫墙外有一老一少,老者鹤发童颜,身穿皂色道袍,一手拿拂尘,一手那铃铛。身后那少年长相甚是奇特,身穿一件不染尘埃的白色羽衣,顶着一头火红的长发,手拿一幡上书:“灵卦”二字
“喂,算命的!”太监见到他们喊了一声
。
老者像是没有听见,依旧念着他的生意经。
“算命的,咱家喊你呢,难道你耳聋没有听见?”那老者似乎是刚刚听见,他对那个太监呵呵笑道:“唉,年纪大了耳朵就有些背,公公不要见怪。”
太监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道:“算了,国主请你们到御书房,快跟咱家走吧,若是误了时辰,国主怪罪下来,你们可只有一颗脑袋。”
老者笑道:“是,公公请带路。”少年的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快,但他见老者没有发作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老少二人被太监带入了养心殿,国主坐在案后等候,老者见到后先施一礼:“贫道见过陛下。”
少年也随老者拜了下去。国主见他们没有向自己行跪拜礼,心中有些不满便问道:“你二人见了朕,为何不跪拜却只是打个稽首,岂不是失敬之罪。”
老者答道:“贫道二人与陛下仙人殊途,因此不能跪拜陛下。”
国主一听说这两个人居然是神仙一下子便来了兴趣:“你们既然是仙家定然会凡人所不能之事,不如显显仙术与朕瞧瞧,若使得好,朕便相信你们是仙家,若使不出来,朕便会把你们当成那妖言惑众、欺君罔上之徒,你须知朕的大铸律是没有情面的。”
少年见自己二人被陆鼎钧怀疑,便欲上前说话,老者拦住他说道:“徒儿,不要发嗔。”
老者又对陆鼎钧道:“陛下请出一题,贫道知无不答。”
陆鼎钧道:“你可知我心中想的是什么?”
老者再施一礼答道:“陛下这个问题在仙家是读心术,陛下贵为天子,使起读心术来要费一翻仙力,不过贫道愿意尽力一试。”
陆鼎钧正襟危坐在宝座上,面色凝重但却在心中思量:“这老少二人倒是有趣,尤其那少年打扮起来更不像凡人,只是要说他们是仙家么,还是无法令朕相信,姑且考考他们,就当消遣了。”
老者笑道:“陛下真是好眼力,一下子便看出我那童儿有与众不同之处,实不瞒陛下,我那徒儿是一个妖仙,妖在修成人形的时候必须在脑海里想象自己的容貌,否则容貌神便会自行勾勒出一张脸来。至于陛下的另一层意思,想是已经知道贫道二人并非那欺君罔上之徒,只是皇宫内院实在是无聊透顶,只好拿贫道二人做些消遣。”
话说,人类定律,权力越高、脸皮就要越厚,这国主的年纪看样子只在二旬,听了这话虽然脸上微微发烫,但却竭力克制,继而化羞愧为力量,整个养心殿都会回荡起他的笑声。
半晌,他才止住笑声对老者说道:“仙长真是好本事,朕小时曾读过一些关于仙家的故事,那里面记载读心术看似不费力气,实则需要很大的法力才能运用,仙家之中也唯有真君以上级别才能使用此术。今日仙长使出真是令朕大开眼界,来人快给二位仙长赐坐。”
二人再三推辞不过,只得坐下。
陆鼎钧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他对老者说道:“适才仙长所说的知天命、尽人事、趋吉避凶,可否为孤解上一解?”
老者道:“陛下可是为了顾连反叛一事心生忧愁?”
陆鼎钧听的如此说惊奇不已:“果是此事,道长是如何知道的?”
老者笑道:“山人自有妙计,陛下若听贫道一言,则可不伤一兵一卒,而敌兵可退也。”
陆鼎钧道:“是什么妙计,快快说来”
老者道:“陛下应:祭天神、黜奸臣,兴农桑、明冤狱、亲百姓、释奴隶。如此可不战而胜”
陆鼎钧眉头紧蹙,微露怒气正色言道:“仙长怎么和那些奴隶是一般的想法?这六项中的前五项,孤都可以做到,唯独这释放奴隶却是万万不能。”
老者道:“贫道愿闻其详。”
陆鼎钧说道:“奴隶虽与一般百姓同为人类,但做起工来,却是不费一文钱,孤的皇宫有一幢九层的碧天楼,高耸入云,一进其内,便会见到金银珍珠、珊瑚玛瑙、玳瑁翡翠映的人不能睁眼,上得一层便是人间仙境,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各个栩栩如生。再往上行便是那一桌桌的美酒佳肴,便是仙家也要不顾清规戒律,在此醉上一醉了。这第四层么。”
“陛下且慢。”老者止住了他的话头问道,“如此豪华的高楼想必要盖上二三十年吧!”
陆鼎钧道:“用不了这许多,只有三年而已。”
少年插话道:“莫非有道人相助?所以工期才快了这许多?”
陆鼎钧道:“这个就是奴隶的好处了,那些贱种多得很,也便宜的很,就是累死了一批,也会及时补充,一年四季并无休息的日期,冷暖饥渴也不必去管他,但凡有那偷懒耍滑的,都会被埋在碧天楼之下,因此他们干起活来十分的卖力。这浩大的工程在三年之内就做完了。”
老少二人听得这话,老者还好,少年却是瞠目结舌,他吐吐舌头说道:“想来虎狼也未必做的这样的事情。”
老者道:“陛下久居元虚山对人间之事不甚了解,人间向来如此。”又对陆鼎钧说道:“现在人间被分成五份,其中澜国占有啸潮海除了少量的土地外,其余尽是岛屿,因为这个国家土地十分稀少,这样一来粮食也成了供不应求之物,而垒国土地肥沃,产粮充足,一直是澜国的必争之地,两国间的战争从未断绝过,而铸国与这两个国家相邻难免不会有所牵连。澜国为生存而战,必定会竭尽全力,垒国百姓皆爱好和平,安土重迁虽然极力抗争,但依目前的形势看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而澜国向来野心勃勃,若是他们有朝一日真的攻陷了垒国,则铸国也会凶多吉少,澜国人个个善战,而铸国崇文抑武,贫道不知这胜负会是如何。”
陆鼎钧道:“仙长不必如此担心,这人间的奴隶被分为力奴、死奴和宠奴其中死奴用处的一个便是那前线冲锋,不怕死的。到时他们为了活下去一定会拼死一战,到时澜国相侵一事就不足虑了。”
老者道::“死奴并非不怕死而是不能怕死,且澜国的军队惯会使计,世上以少胜多的案例数不胜数,那些死奴即便是立了功勋也不能获得奖励,就是拼得个九死一生也不过是得了自由身,如此一来他们必不会真心卖力,此刻顾连释放奴隶的条件正和他们的心思。若是那些人投诚顾连则对陛下的损失难以估量。”
陆鼎钧听了这番话,心头火起大怒道:“难道朕会害怕一个奴隶不成?我大铸国富民强,一个小小的奴隶不在话下,仙长若只有这一个办法,就不必多言了。”
见陆鼎钧要下逐客令,老者按住要发作的少年心平气和的说道:“贫道山中有事,不便在陛下的殿内逗留,贫道这就告辞了。”说罢,少年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白鹤,伏在地上老者跨上鹤背,白鹤展翅腾空飞去,引得陆鼎钧以下的太监、宫女都看的目瞪口呆。
“启禀陛下,应太尉求见”一太监通报道
“宣”坐在龙椅上的国主只说了一个字。
应平走进殿内双膝跪倒:“老臣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鼎钧连忙走下龙椅亲自将他扶起来:“太尉不必多礼,今日将太尉召到宫中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应平道:“其实皇上实在不必太过忧虑”
陆鼎钧道:“贼军都快打到京城来了,朕能不忧虑吗!”
应平道:“皇上不要看他们现在威风凛凛,但不久之后便会将弱点显现出来”
见陆鼎钧还是不明白应平便解释道:“他们不过是一群奴隶而已。而奴隶的要求十分简单不过是希望可以有一个自由身,陛下不如下一道诏书,凡是受顾连蛊惑之人只要可以助朝廷擒住他,便可获得自由之身。不知陛下对老臣的意见如何考虑。”
陆鼎钧道:“太尉,你的办法比那个老神仙好多了。”
应平有些疑惑:“什么神仙?”
陆鼎钧道:“太尉不知,你没有进宫之前来了一老一少,朕以为他们是江湖术士,恰巧因为贼军一事心中十分烦恼,便要他替朕出个主意,谁知他说的那些话完全不通”
太尉好奇道:“他二人向陛下说什么了?”
陆鼎钧将老者的主意向应平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太尉大惊道:“陛下为何不将他二人拿下,可想而知他们便是顾连派来的奸细。”
陆鼎钧道:“这个太尉就猜错了。他们是仙人,朕亲眼看到那老者骑鹤而去。”
太尉摇了摇头:“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陛下怎可当真。”
元虚山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碧水青天,绵延万里是历届仙尊居住之所,说到仙尊便不得不提一下其它五界的首领,神界之主乃是天帝,是天与地孕育而生用神力制造了万物,然而天宫十分寂寞他又不能下到凡间来,况且时间一长他的责任便越来越重大,综合两点天帝便将自身的本领分成七十九分,孕育出七十九位神来,这些神各司其职亿万年来从未停止过。人类首领便是国主,他执掌人间的生杀大权,世袭罔替。魔界是魔君做主,这一界的首领位置做的十分不稳,不仅要随时领导群魔抵御众仙的进攻,还要防止手下篡权,因为要获得魔君资格只要将在任魔王杀死便可以了,冥王是鬼界之主,由死神直接委派权利极小,因为万物的寿命由死神统辖。转生去向是转生神的工作,冥王只是起到引导和看守职责而已,妖界因为物种繁多,因此并无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首领,但几乎所有的妖洞内都祭祀着生灵神。
这五界的首领是人人都希望可以当上的,但仙尊之职就算白给也没有人要,这是为何?原来神仙修炼到一定境界便可永存于世间,但一旦成为仙尊边只能活三百六十五年,死后化作阳光、雨露、雪花等等总之不以六界之身存在,而天帝给仙尊的唯一补偿便是——他是五界之中唯一可以入天宫的,他的职责是代替天帝向五界传达指令,有些像钦差大臣。
书归正传,那去皇宫的老少二人中的老者正是仙尊,而少年是他的弟子兼坐骑——白鹤童子,回山的路上白鹤问师父:“为何要管人类的闲事。”
仙尊道:“不久前为师魂灵去天宫拜见天帝,他对为师说:‘当初朕创造人间的时候,他们相安无事,但不知何时,人间竟分成了五个国家,彼此争斗,生生不息,使得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寡人听闻大病还需猛药医,遂决定将手下的天神全部派下人间,他们当中有劝善惩恶者,有以暴制暴者,有技艺超群者。他们会帮助寡人完成‘乱世归一’这个计划’
“为师便问什么是乱世归一?天帝答道:‘所谓天无二帝,人无二主,如今人间分成五个国家,这是连年征战的根本,若是人间可以出一个独当一面的英雄就好了。’”
“当时为师说道:‘天帝可有人选?’天帝说道:‘要想寻找这样的人简直是海底捞针,不费一番苦功夫休想成事。只是寡人想派八十个神下凡后,或许可以将人主逼出来也不一定?’”
“要下去八十个神?难道天帝也要下凡?”这是白鹤童子听见师父的转述,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时为师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天帝道:‘记录神还没来的及告诉你,其实早在顾连起兵造反时,黎元神就已经出世了。你应该知道黎元神代表着什么?’”
“代表什么?”白鹤又提问了。
“黎元就是人间的老百姓,若是当官的不为民做主,把他们逼的忍无可忍,他们是要奋起反抗的,就像顾连那样。”
“后来呢?”
“后来为师想起来八十个下凡的神中有一个邪神,若是他下去了恐怕是乱世归不成一了。”
“天帝是怎么说的?”
“天帝道:‘下凡的每一个神都有他们的使命,这八十个神缺一不可都要下去,至于仙尊你担心的那个,寡人给你想一个办法。’”
仙尊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写着奇形怪状文字的符纸道:“这是天帝给为师的邪神封印,等他出生后将这道封印送入他的体内,他就会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长大了。”
再说,陆鼎钧听从应平的意见将诏书下到各个郡县,以及封国。当顾连得知朝廷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时,不免有些恼怒,心里便怀疑起来,因为那个写军法师爷是投降来的,所以首当其冲的成了冤死鬼,一些奴隶知道朝廷有这个‘恩惠’后便起了歪心他偷偷的对其他士兵道:“你们都听说没有,皇上下了诏书,如果咱们将顾连擒住不但可以免除咱们的死罪,还可以有自由之身。”这些话是一些士兵在营帐中商议。
而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压得人们透不过气来,凉依不顾丫环的劝阻执意要去外面走走,别人问她原因,她这样答道:“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又说不出来,或许在外面走动走动可以消除我心中的不安。”
丫环道:“天空阴暗想是要下雨了,夫人有了身孕,若是有什么好歹,奴婢可担待不起。”
凉依道:“切勿对我提奴婢二字,我们都是一样的身份。”丫环见无论如何也劝不动她,只得陪同前去
当她走到商议投降士兵的营帐旁时,出乎意料的听见了这些消息,心中不免大惊失色,急忙准备将此事告诉丈夫,却不成想弄出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