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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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素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觉得光线有些明亮,刺到了她,不然她是决计不会醒的。不过她其实是想着瞎子一定会叫她的,毕竟谁会像个现代人睡到日上三竿啊,古人都是难以忍受的。可是奇了怪了,似乎屋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由于昨天是和衣而睡的,当下也就整了整衣襟理了理乱发便起身出去看看。院子很静,与外面些许的喧闹声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见瞎子并不在。再会厨房一看,昨夜她摆放着的饭菜也是丝毫未动。苏素纳闷了,瞎子上哪溜达去了啊。不是昨天说让她煮饭么,不对,瞎子却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可他一个瞎子能去哪串门么?再一看,门也是未动过的,那么瞎子昨天没回来啊?唔,看来是嫌我碍事,找姑娘去了,行啊瞎子,生活还挺滋润的么。虽是这么调笑着,心里却还是有些难安,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根本不是自己的地盘,所有的规则也不为自己所了解,还是说,自从来到这儿,她就觉得深深的惶恐与不安。就连一向好奇心尤甚的她也没能被这个陌生的世界所吸引。苏素想,不管怎样,还是出去打听打听总归没错的。苏素当下也就吃了点残羹剩饭就出门了。这锦州城的街道还是有些古韵的,仿若江南小镇的青石板,带着那么股岁月的味道。他她发现瞎子的家其实是有些偏僻的,这门前的路上是清清冷冷的。这倒不妨问问隔壁家,瞎子平时都是什么时辰回来的,顺便探探瞎子与邻里之间的关系。苏素忽然觉得自己像居委会大妈妈了。隔壁家的门敞开着,门外可以直看到里面,与瞎子的院子也是相差无几的。院里洗衣的似乎是位大娘,那看来还是很好下手的么。许是没见过人杵在自家门口还往里张望的,徐大娘就大吼了声:“看什么看啊,没见人洗衣服么!”苏素本以为可以很好地搭讪上去,听这么个大嗓门,当下也就怯生生的了。“大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想问你个事儿,我能进来么?”苏素试探着问,同时把眼神放的滴溜溜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身体向前倾进门去。大娘此刻却放下衣服过来了,“问什么?问完赶紧走。”大娘虽不大情愿,却也觉得这么赶人不合适。“大娘,我想问住您隔壁的瞎子,就是算命的那个周瞎子,他。。”不带苏素说完,大娘就嚷着“什么瞎子,我不知道!”边说边将门掩上,还咕哝着晦气,都死了多久的人了怎么还有人问。
苏素平时耳力就不怎么样,自然也就只听到了前半句晦气。她断定,看来瞎子的邻里关系做的不怎么样嘛,人大娘都把他当扫把星了。一边慨叹着一边又开始埋怨瞎子了,去潇洒也不告诉老娘声,害得老娘在这厢好苦啊。(他又不是你情郎!)对了,再向其他人打听打听吧。于是乎,这条街上就光听到一姑娘在问个瞎子了。不过苏素一直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不是故作遮掩就是讳莫如深。这番下来,苏素也没有气力去问其他人了,想必结果是一样的。但是从这里的人的反应来看,他们似乎都知道瞎子,可是仿佛又因为什么使得他们不能将某些隐情告之与他。而且当她提到瞎子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见鬼了的样子。个中缘由,实在发人深思,诡异!可是瞎子不见,自己又身无分文,怎么探探这锦州的情况呢。问客栈掌柜的,他不宰你一笔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客栈在哪么!)蓦地,她想起了个人物。无论在哪里,都会有他的身影,同时他是最了解这个地方的人且是小道消息最灵通之人。他们必定都在一个地方干着一件事。自然是人流最多的地儿了。但凡乞讨必备要诀之一么。沿着街道向前走,苏素想,她定能到最繁华的地段遇到一个最了解锦州的且无事不知的江湖百晓生:丐帮弟子。作为流动人口,他们的消息也最活跃。
但是越走却越僻静,不是有个研究说只要沿着墙壁走走,就能走出迷宫,那沿着街走就能到另一头了吗?那中间就能穿过最繁华的了不是么?你这是什么谬论?好吧,苏素得承认,她好像搞错了,她好像一直在一块住宅区里走,越走越深,越走越阴暗。她慌了,心里开始起寒颤,那些阿飘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飘来飘去~此刻的苏素高度紧张,以至于她错过了透过小巷另一头的身影。
但也不能怪她太胆小怕事,毕竟她孤身一人就莫名其妙的地出现在这里,还连带着遇上个书束发瞎子,嘿!还算命的。她不觉得自己在做梦已经很好了。你看,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这么荒谬没有逻辑可言的事情都能发生,那阿飘什么的不是更可能出现?光是想想她就头皮发麻。姑娘别想了,就算有阿飘,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出来晃悠啊。但是此时的苏素却是一根筋钻在了阿飘的牛角尖。没办法,谁让她从小最怕呢,就算是小小的联想一下她都不能承受啊。被恐惧感包围的她又怎会有理智的闲暇去考虑其他呢。这么心不在焉又惶惶不安的苏素于是就这么嘭地撞上了某样东西。
她都不敢抬头,连忙把眼闭了,深怕是什么牛鬼蛇神,也不敢尖叫,生怕把魂吓没了。当然,连抬头都不敢的人怎么敢开口呢,她就这么等着,一边抱着期盼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一边脑海里又闪着阿飘。直到很久,她脖子都算了还等不到回应后,才这么把眼一掀,瞟了那么一眼,灰白色的,似乎质地挺坚硬,还有棱有角的。她怒了!丫的连墙角都欺负她,吓得个半死,正当苏素在奋力与墙泄愤时,只听背后悠悠一声:“姑娘~你在做什么。”
人在气头上是不会害怕,苏素头一横:“干嘛,想吓老娘,老娘可是被吓到的!”但后面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还带着明显的震惊的害怕,毕竟谁看到那么个面目狰狞的老头都会有些…
“姑娘莫被老儿吓到,老儿这就走…”眼里似乎有些内疚,便落寞地转身欲离去。
苏素也觉得刚刚受到惊吓的反应有些过度,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似乎礼貌,当下也就怯懦的问了问“老人家,没有,你别介意,我就是刚刚自己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心情有些不好,刚刚的反应有些失态。真对不起啊。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姑娘言重了,再者姑娘不是说迷路了么?怎么送老儿我?”老头转过头,微微笑着回答她,这样子倒显得有些亲切温和了,没有先前的狰狞。
“对不起啊,我思虑不周思虑不周啊。不过若是您知道怎么走我可以陪您过去,您看你一个人…”苏素觉得这老人家似乎行动不太方便,欲上前搀扶一把。
“姑娘你真好心,老儿的就在这附近,就有劳姑娘了。”当下,那老头也不客气,由苏素搀扶着往前。
两人缓缓前行,“姑娘不像是本地人?”许是先前的爆粗口…
“嗯,在很远的地方。不过现在在这锦州住呢,不知道老人家知道这锦州的大概情况么?”一般上了年岁的人,对某个地方总是能比年轻人了解的多,待会再伺机问问瞎子的情况。
“锦州啊,是个好地方。历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在天庸王朝之前,还是很不太平的,不过自从这朝开始还是相当安稳的…”
“那它什么客栈等地方的分布呢?”历史不重要,路才重要啊。殊不知,苏素就这么错过了得知这段历史的机会,待日后她知道,不免又要后悔一番,若是早点知道,也不会…
“我们现在所在是西街,虽是主街之一,却很狭窄,还有些曲折,不过因为这里都是民居么。再往前这个弯就是主街了,那条道比较宽,也比较热闹,许多姑娘也像你一般年岁,就喜欢去那里逛逛。而主道再过去便是东街了,比这边好多了,还是比较宽敞的,不过人也不过,一般人也不会去,有士兵巡街,是城门那块了。”
“就这么点地方么?”听老人家的描述,这地方也就三条道?
“谁说的,只是主大道啊。这锦州啊,你走一条街也要走上那么一天一夜的。”
“哦,难怪。”难怪自己走半天还没到要去的地方。
“姑娘,老儿到了,多谢,好人有好报啊!”又是一幢差不多的宅子,他们都是怎么分清楚的呢?这样看来,自己待会回去还不定找不找的到瞎子的屋了,呀!忘了问瞎子的事情了!可人老人家已经回了,再去追问也不太好吧。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走到主街不知道还有多久呢,肚子也饿了,还是原路返回,说不定瞎子已经回来了呢。
但是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认路能力,在七转八弯后,她彻底有些晕了。要说刚刚若是没有陪那个老头的话,说不定她还能找到,毕竟一路上便走还是边记着的。但是刚刚扶那老头的时候光顾着打听了,也没怎么注意周围的变化,现在是怎么也绕不出去了。
其实若是苏素回头的话,就会发现刚刚那个老头其实还在那边,而且还亦步亦趋轻轻地跟着她,直到似乎看到她苦恼的样子后才满意地离去了。
而在另一头,等着他回复的却仍是那一袭素白衫子,只不过那双眼似乎很有神,还透着些算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