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何事秋风悲画扇(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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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秋风悲画扇
    何事
    子墨和安腾是在运动场认识的。
    那是在校运会期间,秋高气爽,风云际起,高手云集,荣誉就在那一瞬间。子墨和小夕,都小胳膊小腿的,实在没有必要去找虐的。于是她俩成了他们班无可争议的拉拉队长。如此众望所归,还有一个原因,她们班是全校闻名的体育特长班,——高三二十八班。别人都忙着自己的比赛项目呢,这些活,就你俩运动白痴做了。当然,子墨和小夕不是体育生,她俩在体育班的存在,是那白痴,肥肥矮矮,吃饱了撑着蹲马桶的刘级长想出的主意,把她俩调到体育特长班,带一下这个班的学习风气。就她俩往高三二十八班一站,鸡立鹤群,不被鹤踩死都好了,还想改造鹤群,开玩笑吧。
    回到校运会,子墨和小夕在运动场晃悠了两天,她们班的金牌一块块的拿,似乎一块都不打算给别人留。子墨一直认为,让体育特长生来参加校运会是非常不厚道的,那蹲马桶的刘级长却说,这样可以促使体育生加紧训练,增加压力,不偷懒。然后,其他班的可怜成了炮灰,成了陪练。命苦就改怨政府啊!
    这天,快傍晚了,今天的比赛项目也差不多完了,只剩下运动场中央有一堆人,呼喊得相当的响亮。子墨已经对这种呼喊麻木了,小夕却不然,她娘是居委会热心大妈,小夕遗传了她娘的优质基因,二话不说,拉起子墨就往人群里钻进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咦,是标枪。对于,有金牌的地方,就有体育生的校运会。上天对这说法貌似不大爽,于是,在这个标枪里,出现了一匹黑马,——安腾。
    安腾何许人?隔壁理科实验班的体育委员,每回月考不下全级前十,身高米八,剑眉入鬓,双目如星,明朗的鼻梁,绝对美男。今年九月转来我校,八卦社报道,据说是我市某高干的儿子,在原校不紧师妹热切爱慕之情,才转校。这些都是居委会未来接班人,小夕,后来打探回来的。而子墨认识的,是眼前这个安腾,淡然,好看的嘴角永远微微上扬。
    子墨班的选手,大勇,也是安腾唯一的对手,比赛过程很曲折,结果很可爱,安腾和大勇都打破了校运会标枪纪录,而最后,安腾同学以0。12米的优势,夺走了本该属于大勇的金牌,打破了体育班取得全部金牌的目标,唯一一个在体育生手下夺走的金牌。总之一句话,高三二十八班很生气,高三理科实验班很开心。小夕和子墨悄悄的很开心,不是叛徒,这两位原本就是理科实验班的,极不愿意的情况下调到你们班而已,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所以,她俩也得瑟了好一会。
    校运会结束了,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高考在即,那场校运会,是学校答应给他们最后的放松,而那一刻心里的微微意乱,子墨想,只是这样而已。
    秋风
    晚上下自修,子墨还在和一道数学题较劲,小夕溜回宿舍洗澡了。子墨环视了一回教室,发觉没有谁可以帮到她的,无奈之下,只好到隔壁班找周枚。子墨偶尔也会回实验班找以前的死党走走操场,串串教室,跑过来问几个问题也是很平凡的事儿。子墨走到周枚身后,大多数人都走了,周枚后面的座位没有人,子墨自然坐了下来,和周枚一起讨论。正全神贯注着呢,周枚突然抬头,说了一句,“咦,安腾,你怎么回来了?”那人回答,“手机电池忘拿了。”子墨愣了一下,赶紧起身让开,嘴上还唠叨着,“不好意思啊,坐了你的位置……。。”
    安同学也很客气地说,“没关系,随便坐,这题不难啊,既然看到,就帮你们解决了吧,首先………。。”于是,安帅哥三下两除二,把子墨和周枚纠结半天的题解决了。末了,还对子墨说一句,“以后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周枚很笨,问了也没用。”这话,除了得到周枚一顿板砖,子墨心里也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花得中央有安腾永远微微上扬的嘴角。
    由此之后,子墨去找周枚,遇到安腾,也会聊上几句,也会和他们一起到饭堂吃个饭,当然,小夕也跟着,也就这样玩着,子墨心想,也就这样罢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底,这天,是二十四号,晚上是平安夜,恰好是周六,一个星期唯一可以不上晚修的周六。很多人都回家了,或者呼朋引伴逛街去了。包括周枚和小夕,子墨身体不舒服,只好一个人,回到教室自习。整个教室只有她一个,真好孤单着呢,却见安腾推门进来,直径走到子墨身边,坐下。子墨好奇地盯着他,他一笑,说,“在阳台上看到你一个人抱着书回教室,就来陪你了。”子墨心底有蜜糖化开,不禁笑了出来。于是,这天晚上,子墨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一直在和安腾扯淡,从各科的学习经验交流,到理想的大学,再到兴趣爱好,再到小时候的调皮事。快十点的时候,安腾对子墨说,“我们到操场走走吧。”子墨看了一眼安腾,满心愉悦,没有拒绝。
    虽是十二月底,但这里的冬天不会冷。操场上,寂寂无人,明月皎皎,漫天繁星,银河闪闪。树木的影子在跑道上,掩盖着几对情侣,若隐若现。子墨和安腾,突然地不说话了,冷冷的空气,你满着无尽的暧昧,他和她隔着半米的距离,就这样走着,走了好远,好远。某个时刻,安腾牵起子墨的手,子墨大惊,下意识地挣扎一下,安腾没有松开,握得更紧了。子墨心跳得很快,不知所措,却莫名其妙地留下泪来,估计这下安腾也莫名其妙了吧,他只是,轻轻地把子墨搂在他的肩头。
    许久之后,子墨回忆起这一幕,觉得,那莫名其妙的泪水,是不是已经预兆了他们最后的结局。
    而安腾,周枚问他,何时对子墨动了心,他想了一下,可能是在运动场上,那个悲喜瞬息万变的时刻,风吹起她的发,俊俏的脸上,只有平静,她的眼底,始终,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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