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更进一步（四）
    小小的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道。
    鸢尾倚在苏笙怀里，闭眼微憩。风从开车师傅那方的玻璃窗缝隙里吹进来，吹乱了鸢尾额前的几缕发丝。不知道是冷风灌进了衣领还是依恋身旁唯一的热源，鸢尾朝着苏笙怀里蹭了蹭，吧唧吧唧嘴继续睡。
    “师傅，麻烦关下窗。”苏笙轻声说着，看着鸢尾的眼里满是温柔。
    出租车师傅依言关了窗，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两人。接送了这么久的客人，师傅自认眼光还是很毒的，如果但看两人这种亲密的姿势，他或许会以为他们只是好兄弟，但苏笙看鸢尾的这个眼神很容易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师傅嘴角不禁抽了抽，立马转眼看着前面的马路。
    一路上，鸢尾都在睡觉，连到家了也没有反应。苏笙本打算叫醒他，在几次尝试失败后也作罢了。
    把鸢尾背回家，苏笙先把他放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进卫生间放水洗澡。玻璃门关上的刹那，原本应该正在睡觉的鸢尾睁开了眼，蓝蓝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才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怕鸢尾就这样睡在客厅里会睡感冒，所以苏笙没有洗多久就出来了。用公主抱的方式把鸢尾抱进浴室，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动作轻柔地帮他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鸢尾不胖，但也不是很瘦，苏笙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找词来形容他这一身。应该是——肥瘦相宜？怎么那么像是在形容五花肉呢？苏笙挑挑眉，把脑袋里这个奇怪的形容清理出去。
    说来奇怪，鸢尾没有怎么运动但身上确确实实没有多余的肥肉，甚至居然有一些未成形的肌肉雏形。加上他的皮肤本来就是又白又光滑，摸上去的手感微凉就像是在触碰上好的丝绸一般。
    随着衣物一件件地减少，显露在苏笙眼前的也越来越多。在帮他脱裤子的时候，苏笙甚至开始幻想起了那个神秘地带的样子，想象着那个地方要是被自己进入会做出怎样的回应，鸢尾的表情又会是怎样。
    这样一想，一团散布去的火热就朝着一点集中了去。苏笙连忙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同时逼迫自己想象着其他的事。直到身体没有那么热了才慢慢，慢慢地睁开眼，朝前半弯着身子抱着鸢尾让他缓缓滑进浴缸里。
    哪里知道这只小猫刚等到上半身在里面躺实在了，眼睛贼溜溜地一下子就睁开了来。苏笙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没了反应，而鸢尾则趁这时一把搂住了苏笙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脱进了浴缸。
    水，哗啦啦地沾了出来。
    湿了一地，也湿了刚刚把身子擦干的苏笙。
    水下，两人明显变化的地方相互抵着，脸与脸的距离不超过一拳。
    发，水湿了发，黏着地粘在脸上。
    两人眼对眼，都静静地看着对方。
    苏笙抱着鸢尾换了一个姿势，一个让他更舒服的姿势，却让两人全身都靠得比刚才还紧。
    “你不是睡着了么？”苏笙开口，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沙哑。
    “刚刚醒了。”鸢尾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真的么？”
    苏笙说完静静地看着鸢尾，他的脸不大，五官深邃却很柔美。蔚蓝的眼眸里映着的是自己的倒影，睫毛因为被湿润了而几根几根地黏在一起，长翘浓密如同时尚女郎戴了假睫毛后又涂了一层睫毛膏般，少的是一份做作，多的是一份自然。特别得说的是挂在睫毛上的那几颗欲落未落的水珠，折射着浴室的暖光，像是特地粘在上面的碎钻一般。
    越看越让人沉醉，苏笙觉着自己已经堕进了一汪深潭，只能继续沉下去，继续醉下去。肚里的酒精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血液沸腾，体温越来越高，苏笙感觉刚放的热水居然都变凉了！
    伸手拂去那缕挂在鸢尾唇边的发，托着他的下颌，让两人的脸越来越近。直到还有一指的距离时，苏笙才停下手，看着鸢尾的唇，柔声呢喃着：“真的吗……”
    疑问的句，陈述的语气。
    剩下的话，被旖旎的咬唇声取代，除开浴缸里的水声，若仔细听去还有细若蚊声的呻吟。
    苏笙一手顺着鸢尾的颈项向下滑去，指尖在肩胛处滑过，沿着脊柱的凹陷慢慢地上下滑动，每次都会引得鸢尾全身颤栗。一手按住他的后劲，让他的唇最大限度地与自己的相交，舌便趁机在其内肆意翻搅，搅得鸢尾满面通红，呼吸由轻细绵长转为急促粗短。
    就是这样他也没打算放过鸢尾，手指在纤细的腰间游离了片刻便急转而下，最后在尾骨上方停下，重重一按。
    不出所料，鸢尾原本还很放松的身体立马就僵硬了起来。
    “继续吗？”苏笙故作慵懒地问着，只是声音里的欲望冲破了他的伪装。他放开鸢尾，手托着他的下巴给两人之间制造了些距离，让两人刚好可以对视。
    鸢尾刚被吻的头昏眼花，现在还没找回魂来。一脸迷茫着，听见他这样奇怪的问题也只是胡乱地点点头便探头过去，继续索吻。
    “心急的小猫。”苏笙笑着亲了一口他的鼻尖，闭上眼继续吻着那双被滋润了的红唇。手上自然也不老实，继续刚才的挑逗。
    鸢尾半闭着眼，回应着苏笙在他嘴里的挑衅。
    浴室里的雾气模糊了挂在墙上的镜子，同样也模糊了他的眼，薄薄地一层泪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幸福。
    隔了一会儿，苏笙感觉到了鸢尾顶在自己身上的欲望温度有着越来越高的趋势，虽然他也一样但却是等着鸢尾彻底地放松下去才慢慢地滑了一根手指，碰触两股间的那点。
    指尖只是进了个头，鸢尾的身子便立刻绷直了。这次不同的是，鸢尾绷直了身还在浑身颤抖。苏笙感觉他状态不对连忙睁开眼，看见的是鸢尾因强忍而痛苦的表情，心中的欲望因而也褪去了一半，让鸢尾全身躺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按住他一手慢慢退出。
    “笙笙？”鸢尾咬着唇，扭头垂眸看着他的肩，像是责备他半途而废。
    苏笙无奈，他强忍了自己的欲望而不继续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伤了鸢尾。虽然他知道鸢尾很想要，自己也很想抱鸢尾。但他不敢，不敢让他受伤，他怕自己会后悔抱过鸢尾。
    轻轻拍了拍鸢尾的背，柔声道：“今天不行，下次吧……”
    鸢尾还是没说话，只是垂头，这时要是能看见他的表情苏笙心里也会有个主意。
    “要不……我用手，好吗？”苏笙迟疑着给出了自己的一个方案。
    没想到鸢尾只是摇摇头，低声道：“你还是帮我洗澡吧。”
    于是本该翻云覆雨的一个晚上，苏笙只是抱着鸢尾洗了个澡，然后再抱着他一起睡觉。直到进入梦乡前，鸢尾也没再说些什么。那个寂寞的背影，让苏笙无力，他只是紧紧的抱着鸢尾，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