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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茶厅,内室,傍晚,内)(人物:西门庆,王婆)
茶馆内。
王婆:(看见西门庆进来,热情招呼)“哟,西门大官人呀,稀客稀客。大官人快请坐下,我给大官人上上好的茶水、上好的点心来。”
西门庆:“大官人我今天不想在外面,想到雅间去。”
王婆:“好啊,来吧来吧,我带大官人去雅间。”(前走)
西门庆随王婆进到一间内房里。
王婆:“先坐下大官人,我给大官人上茶去。”
西门庆:(在桌前坐下)“好吧,快去快来。”
王婆:(嘻笑着)“大官人稍等,马上就来。”(转身出去)
西门庆坐着,打开纸扇摇着,等着。
王婆:(端着茶壶进来)“唉呀,西门大官人,老婆子认为大官人早忘记我这个小茶馆,再也不来照顾了呢,嘻嘻,大官人还是过来了,真是喜庆、喜庆。”(在桌上翻起一个茶杯,给倒满)“大官人稍等,我再去拿点心来。”
西门庆:(一合纸扇)“不忙不忙,有请王大娘坐下叙话。”
王婆:(看着西门庆)“我看大官人今天好像揣着什么心事似的。老婆子就坐下来,与大官人唠唠嗑,谈谈心。”(在桌前一屁股坐下)
西门庆:(看着王婆)“不瞒王大娘,大官人我近来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心事,解不开抹不开的,就想和王大娘谈谈心,以求解脱。”
王婆:“不知大官人有什么心事呀,解不开抹不开的。”
西门庆:“王大娘有所不知,近来大官人我心情十分郁闷,想再娶个29房,可是我在我们这阳谷县城内都转悠两个多月了,也没见到个像样的大姑娘小媳妇,唉,这不大官人我就更加郁闷了。今天来不为别的,只求王大娘为我解脱。”
王婆:(一愣)“唉呀大官人,这怕不好办,您都找不着合适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婆子我给你那里去找啊?老婆子我给大官人帮忙,也只有等大官人看准了那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婆子去给撮合,别的忙又如何去帮?”
西门庆:(一喜)“本大官人要的就是王大娘这话,那就说定了,偌大官人我看准了那家大姑娘小媳妇,王大娘就一准去为我撮合。”
王婆:“那是自然喽。老婆子我不仅是茶馆的老板娘,也还是个媒婆子嘛,谁不知道呀。不过,给大官人成就了美事,多给些跑路钱就是了。”
西门庆:“那是自然,少不了王大娘的好处。”
王婆:“可是西门大官人现在也还没个意中人,老婆子我想从大官人这里讨个大赏钱,也得要等下去。”
西门庆:(一笑)“王大娘不用等了,大官人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这不过来,就是找王大娘来帮忙撮合呢。”
王婆:(一喜)“是嘛,这么说,大官人的媒利钱我是挣定了。大官人快说,大官人看上了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
西门庆:“暂不说,我先问王大娘,你家隔壁北户的那个漂亮的小娘子是哪家的娘子?我过来的时候,碰见了她一面。”
王婆:(一怔)“嘻嘻,原来大官人是看上了我家北邻家的那个娘子呀。大官人真是有眼光。嗨,那是武大家的娘子,那小娘子可真是个少有的大美人呢。”
西门庆:(皱眉)“武大?不知是那个武大?”
王婆:“嘻嘻,大官人真是孤陋寡闻,咱们阳谷县还有那个武大呀,就是那个成天挑着担子卖炊饼的武大呗。”
西门庆:(一呆)“什么?小娘子就是那个矮矬子武大的媳妇?”
王婆:“没错,是呀。”
西门庆:(登时起身,大怒)“真是可气!真是可气!”(两手比划着)“你说,嗯,那么一朵美丽的鲜花、插在那么一坨牛粪上,那多么多么地可气呀!真是气死人了,气死人了!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睛——”(气急,拿起桌上的茶壶,啪的,一下摔碎在地上)“真是太可气了!”
王婆:(看着地上的茶壶碎片,心疼地)“唉呀,大官人,您生气,也不能摔坏老婆子的东西呀,那可是用钱买来的。”
西门庆:“没什么,你知道的,我有钱,我会加倍赔你钱的。你说王大娘,那小娘子跟那样一个熊货过日子,那多可气,想来就生气!好了,无论如何我也要把那个小娘子弄到手不可,决不能让那个矬子再占小娘子的便宜!王大娘,一会儿您就到那个矬子家说去,告诉他,如果他肯把小娘子送给我,我、我给他出3千两银子,不、5千两!……还是不行,为了让他满意、动心,我一次性给他1万两银!”
王婆:(吃惊着)“给他那么多?啧啧啧,1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他武大不动心才怪呢。唉呀,大官人,您肯花那么大的钱买他家娘子,我的好处费也不能少于500两银,不、不能少于1千两银,否则这事老婆子不干。”
西门庆:“哼,为了美人,大官人向来不在乎钱的,大官人就给你1千两好处费,你这就去武大家给我撮合好事去吧。”
王婆:(一声苦笑)“大官人,那有这么急,即使那武大肯为大官人的1万两银子动了心,可还不知道人家小娘子愿意不愿意跟从大官人呢,最好是两厢情愿才好嘛——”
西门庆:(抢过话来)“哼,两厢情愿?那小娘子怎不会与本大官人两厢情愿?大官人我本是倜傥风流的大帅哥一个,她会跟一个熊包的矮矬子过,岂不会和我一起过?我看她,见了我,巴不得想和我一起过呢。”
王婆:“大官人说的倒是。不过,我看大官人先和那小娘子会一会、互相交流一下才更好嘛。这不,我家院内有个小门,与她家相通,打开小门就可以到她家里,她也可以到我这儿来。要老婆子看,这几日大官人往这里跑得勤一些,老身抽机会把她唤到这里来,安排她与大官人一会。”
西门庆:(大喜)“在这里,小娘子与我一会?蛮有味道,那真是太好了!就听王大娘的安排。”(从袖里摸出10两银,递过去)“给,这是你赔你的茶壶钱、还有茶水钱。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婆:(盯着银子,大喜,一把拿过来)“嘻嘻,10两银,大官人出手真大方,老婆子会快些安排小娘子和大官人会面的,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