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皇妃大典,迷心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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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礼炮震天,屋内我任由一群丫鬟摆布着,思绪飘向枫林中的那片血红。
“娘娘原本容颜倾城,如今被毁,这华服穿上不知被打了多少折扣?“不知哪个无知丫头的低语唤回我的神志,我寻着她的话抬头大量镜子里的女人,大红色的丝袍垂地摇曳,腰间腰带上金色凤凰缠绕,栩栩如生,袖口和领口均盛开着金黄的牡丹,称得女人肌白如雪,领口处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勾起百般诱惑,然而这般景致却被一张脸毁了个彻底,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一边细嫩白皙,微翘的丹凤眼勾人心神,然而另一边却是两重天的概念,新生的肌肤粉嫩透明,曾经烫焦的皮肤还点点分布着黑色的网,真是丑陋到了极致。
难怪,难怪!他离我越来越远!这样的容貌,若是伴于枕边只怕会夜夜惊醒吧。
“娘娘,吉时到了!”槿儿上前俯身掺住我,带我踏步出楼,在大群宫女的簇拥下将我送至撵车中。向祭祀天台行去,那里,尊贵的帝王在等着我,等着我与他并肩而立。
然而我却未曾感到一丝喜悦,心头仿若压着块石头,令人窒息的沉重,而这分沉重再见到人群里那突兀的白衣男子时更是快要将我致命。
今日皇妃大典,按理百官都应身着朝服,齐身跪拜,然而他却卸下朝服仅着白衣挺立,原本温润的眼眸变得深邃而幽静,眉间凝着浓浓的哀伤,而那又不只是哀伤,似乎带着点其他什么我读不懂的东西。直到多年后我再次回想才知那是恨,对那个高位男人的恨。
在礼官的搀扶下我拖着厚厚的华服一步步步上台阶,向高处那个千古一帝走去,祭祀台上他身着玄墨龙袍迎风挺立,原本鹰桀的眸被柔情取代,他朝我缓缓伸出双手启唇轻唤,似是叹息似是满足:“朕的踏雪皇妃啊!”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温柔的笑,坚毅的面庞变得柔和,唇角上翘竟是难以抵挡的诱惑,我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痴了!也迷了!身体竟比头脑还快的做出反应,将双手覆上他的大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千月氏寻梅,今承天之命身孕龙儿,朕甚是欢喜,且千月氏寻梅淑慎慧雅,俊明肃恭,懿姿纯茂。甚得朕心,有尊人之像,特选今良日赐皇妃之位,其封号踏雪是也,望其与朕同结百年之好,与皇后同理后宫,钦此!”
“百官。。。。。。。。。。跪!”祭祀台下黑压压一片人闻声下跪,礼官再次扬声到“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踏雪皇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踏雪皇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百官浑厚的齐呼将我飘去的魂魄拉回,我茫然的转头看着我身边的男人,而他也正一脸微笑的望着我,胸腔满是热流,暖暖的很舒服。
我惊吓似的后退一步,天啊!我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手竟被他牢牢的困于大掌中。
他担忧的望着我轻声道:“怎么了踏雪?脸色这么苍白?不舒服吗?”
我慌乱的摇摇头,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一步步向后退。似突然觉醒般向台下张望,黑压压的人群中那醒目的一点白不知何时已然离去。
“踏雪。。。。。。。。。。”我急步往台下走去,怎么可以,觞,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们还未等到花开,你怎么能离开我的视线,别走!求你别走!
突然身子被人从后面紧紧的抱着,男人模糊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踏雪。。。。。。。。。。你怎么了?你要找什么?"
“他走了”我不知道那是谁,仿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他走了,他不要我了,我变丑了,所以他不要我了。怎么办?我找不到他,怎么办?我变丑了,他怎么可以不要我,我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找到他,我不能没有他,求求你帮我找他好不好?“
男人瞬间沉默,搂着我的双臂渐渐下沉,见他久久不答,我挣脱他便又向前跑去,却还未迈出一步,男人又将我拉回,阴沉道:“不准去”
我努力得睁大双眼想看看这个男人是谁,可是眼前只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就连意识也逐渐消失!
直至陷入黑暗那一刻我才看清,原来那个男人是南宫琰,而祭祀台下那白色的身影依旧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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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皇上,娘娘只是急火攻心,现与腹中胎儿已无大碍”
“下去吧”
“是,臣,告退"
至太医离去他一直背对着我,仿若一座雕像毅力不动。我偏过头,想要忽视那样落寞的背影,它太过哀伤了。
“踏雪。。。。。。。。。。。。。。。”他唤我,却无话可说,叹息一声,疲倦道:“你好好歇着吧,朕。。。。。。。。。。。。。。也累了。”
随即他提步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未回头。
床头的玉箫轻轻摇曳,我痴痴的凝望,南宫觞,我还要等待多久?我快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