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惊鸿一舞,帝王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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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皇宫之处最富清雅之地,最无奢华之处当属御花园,前几日听各位当值姐姐说此刻御花园百花争艳,甚是美哉妙哉,我本是爱花之人,自是免不了溜去观赏一番。然而,我不会知道,至少此刻我不会知道这一行将彻底改变我的命运!也许此刻才是命运罗盘转动的开始。
我本是外间伺候的,所以也就没那么多约束,寻了个空隙便溜了去。
听说今日是皇后娘娘寿诞,皇上命人在淇水畔大宴以示庄重,各宫妃娦说得好听点是前去祝贺,实则不过又是一场勾心斗角。因此,平日里这人潮如涌的御花园到显得冷清异常,倒也免了我碰见各宫主子成了炮灰。
空寂的御花园百花齐放,各自争艳,那不胜出色的娇花便被人遗落于角落,任其杂草吞噬,暗地里不正是预示着这皇宫女人的命运么?说来到也可笑。
一阵微风轻拂,发丝舞动,风中夹着桃花的清香,甚是熟悉。不知不觉便随着微风翩然飞舞,或许我不知那时的我有多美!却可以从那个男人眼里的惊艳看出,我那忘情一舞成就了我这一生的悲剧。
“大胆奴才,这是哪宫的奴才见到皇上如此不知规矩,还不下跪参拜”尖锐的嗓音刺痛着耳膜,真不知这帝王是如何习惯的?
“奴婢叩见皇上”
“杨花曼舞翩纤姿,泽润娇颜冠群芳。”雄厚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字字透着君王无上的威严“诗美,花美,舞美,李福,看来朕这趟御花园之行不妄啊!”
李福听后立刻点头哈腰道:“是是”
好奇心的驱使使我略抬头打量这个男人天下至尊至贵之人,两鬓雪霜见证着他一生的戎马岁月,面对着这一身罗刹气息的男人,我有这深深的畏惧和崇敬,很难想象他就是南宫觞的父亲,他们一个凌厉,狠辣!一个温润,优雅!又念起那个男子。我轻轻的勾起唇角,眉眼里全是女儿家的羞态,若是可预料未来,若是重新再回到这一刻,我一定不会在此刻念着南宫觞。
若是那一舞成就了我这一生的悲剧,那么这含羞带怯的一笑则彻底将我推向这君王面前。
“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千月寻梅“
”千月寻梅,寻梅,寻梅”他轻喃我的名,唇角微翘“不知你寻的是哪出的梅?”
“回皇上,奴婢身份微贱,名袆乃是乡间父母所起,并无它意”
他无语凝望,在那深邃的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柔情。
“皇上,皇后娘娘已等候多时”身旁的李公公略带深意的望着我,提醒道
帝王转身便要离去,却又突然顿住脚步,侧头对李公公道:“踏雪寻梅……全福,既是寻梅,便赐踏雪吧!”
那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君无戏言?“那便赐踏雪吧”一句话,六个字,改变了我的一生。步入这红尘只是为了寻找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续成红缘,如今故人已见,红绳未曾牵引,我却被推向君王的床榻,命运何其残忍!
直至被小太监领入“踏雪楼”,直至那一声“恭迎踏雪夫人,踏雪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我才如梦初醒,才忆起奈何桥上那清雅无双的男子,才忆起那披着月色,浅吟《殇恋》的男子。踏雪楼,三个字,深刺入我的眼,带着无尽的悲哀和讽刺。
哀叹着我的荣宠,讽刺着我这命运。
我疯了一般的逃,我知道倘若我踏入那扇门,我的梦便碎了。不去理会身旁的呼唤,只是拼命的逃,无目,无方向,直到望见那满园光秃的梅枝,似是着迷般轻抚,低低呢喃“南宫觞”
此刻我并不知道那个带给我如此悲哀的男子立于我的身后,带着猎物被侵占的目光凝视着我,我也不知道,那个我牵挂半世的男子此刻正独奏《雨梅》,轻轻的带着叹息呢喃“寻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