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为什么
    杭燃推开门就看到里屋坐着三个人——齐遗，李飞，白澜。
    杭燃看到齐遗和白澜的时候，都没有意外的情绪，可是李飞的出现……就显得那样的诡异。
    “今天的事，实在是……不太理想。”杭燃撅了一下嘴，看起来似乎朝堂上的事情杭燃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齐遗和白澜都叹了一口气，只有李飞没有，甚至在脸上还出现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大路朝阳，你不走，偏要走这种阴沟小道……不衰你，衰谁？
    杭燃并没有立刻就说出内奸就是李飞，而是打开杭燃从外面买回的酒，大家喝了起来。
    杭燃知道李飞的酒量不是很好，不过到底是真的不好，还是假的不好，这点杭燃已经不是很确定了。
    每次喝酒杭燃都比李飞早喝醉，而且都是其它同仁转述的，所以，今天杭燃要好好的和李飞喝一杯，探探虚实，而且有的时候，酒能助兴……
    没多久李飞就喝了很多，当然杭燃也喝了很多，只是不同的是，杭燃在喝酒的过程中做了一点不光彩的手脚，齐遗和白澜有些虚脱的坐在一旁，看着杭燃和李飞之间的“对决”。
    “为什么？”杭燃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飞呆愣的看着杭燃，过了许久，李飞才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呵呵……装傻那么久，就是为今天？”杭燃用着嘲讽的语气质问着李飞，而没喝太多的白澜在听到杭燃这么说的时候，微微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把手中的酒杯平稳的放到了桌面上，杭燃猜测的没错李飞的酒量真的很好。
    “在我走进来的时候，我对着你们说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情况很轻微的时候，你表现了不屑，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有吗？”李飞无所谓的否认着，现在的李飞完全没有了平时在杭燃面前的小心翼翼，而是一种傲气十足的冷淡。
    这样的李飞才是真正的李飞，自负善于表演的李飞……
    “你的表现一直都很好，我都被你骗得团团转，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戒心……”杭燃用恭维的方式去打破李飞的保护膜，只有从内向外的破裂，才有机会。
    不过很快就被李飞给纠正了，“你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充满了戒心，看来杭大人也不是那么擅长说谎的。”
    李飞的反将一局，让杭燃有些气结，不过杭燃也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心中的激奋就像是涌动着的岩浆，让杭燃有些热汗直流。
    “呵呵……也许是的，我和你根本就没法比，不过这些年你有感觉疲倦过吗？
    每天都这样迎合我们，伪装成一个……那样的人，你不会自我厌恶吗？”杭燃很佩服这样的李飞，李飞居然让自己真的成为了他所不齿的那种人，从一开始的引人注目，到后来的杰出表现。
    一点也不突兀！
    “也许吧，不过这样做真的是一个大工程，我做了很多的功课……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李飞最后还是泄了老底，而此时的白澜已经来到了李飞的身后，手中拿着随身携带的解剖刀。
    “小澜，这件事让我们独自来处理，你还是去一趟林府，走着去就好……”杭燃知道白澜的想法，不过对着李飞，杭燃很想来一场真正的战斗，思想的碰撞已经有过了，而身体上的，杭燃也想和李飞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李飞对于杭燃这样的决定并不感到惊讶，本身这也是在李飞的脑中萦绕了许久的念头，杭燃的提议完全正中李飞的下怀。
    一场徒手的决斗，两个人都是没有武功的人，于是都是肉搏……
    破败的桌椅诉说着情况的惨烈，杭燃的脸上也有着稍许的擦伤，不过李飞的情况就不是很乐观了。
    等林泽雁带着人来到杭燃的家时，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呆了，李飞已经不省人事，而杭燃则是擦着额头上的血迹，坐在了李飞的对面。
    “你还好吗？你完全可以让我来处理的。”林泽雁不是对杭燃的不信任，而是现在杭燃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杭燃能够打败李飞，真的很勉强。
    “在智力上，我已经输了，不代表我在身体上也输。”杭燃疲惫的在那里喘着粗气，看得出，战局也是刚刚才稳定的。
    “我知道，你依旧是你。”林泽雁知道杭燃为什么要怎么做了，杭燃对生活已经很疲倦了……
    李飞被林泽雁带走之后，是白澜帮杭燃包扎的，而齐遗在经历了那场“战斗”之后，非常懊恼，因为当时齐遗喝得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只能作为旁观者的看着杭燃和李飞的战斗。
    齐遗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杭燃，而且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愤怒。
    “小遗，这不是你的错，如果只是要制住李飞的话，那么小澜在一开始就已经制住李飞了，选择那样的方式，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没有想过要你插手的。”杭燃对于齐遗的愤怒有些无能为力。
    “……我知道，只是……该死，我就不该喝那么多的酒！”齐遗懊恼的捶了一下墙壁。
    杭燃看着到处都是破损的家具，也知道今晚的自己实在是太任性了，于是在没有收拾的情况下三个人都去休息了，而里屋的那些东西，打算第二天再去处理。
    可是杭燃在当天午夜就见到了离墨……
    在自己家里见到离墨并不会让杭燃感到惊讶，可是今晚见到离墨似乎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离墨出现得也太及时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你这个大忙人居然来找我……”杭燃小心的避开了自己脸上的伤，轻轻的吻上了离墨的薄唇。
    “我还以为是你不想见我……所以才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翰王府，你的脸……”借着月光杭燃看到了离墨的脸……没有惊讶，看来当时杭燃和李飞在打斗的时候，离墨是在场的。
    不知道自己的壮举有没有被离墨看到，杭燃有些想要邀功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把李飞给拎翻了的……”
    离墨为什么在听到李飞的名字的时候，如此的惊讶？难道，当时离墨并不在场？
    这个猜想让杭燃立刻上前抱住了离墨的脖颈，和离墨来了一个很深的拥抱……不过杭燃脸上的疑惑还是让离墨看到了，在和杭燃拥抱的时候，那紫色的瞳孔有了紧缩。
    这一夜因为杭燃受伤的缘故，所以离墨并没有对杭燃做什么，只是温柔的抱着杭燃，在杭燃的耳边说着这段时间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而杭燃则时不时的出声应和着，这一夜看似相安无事，不过第二天也许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就是翻局的时刻，因为夜维身后的人都是在江湖上很有实力的人，所以混杂在禁军之中还是一定程度上控制住了六皇子的进攻。
    所以明面上的战争杭燃不用参与，而且打仗这种事杭燃也不擅长，也无法给出什么有效的见解。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是很偶然才知道奸细是李飞的。”杭燃向夜维和二皇子详细的说了一下昨晚的事，因为事情很突然，所以林泽雁只是和夜维说了奸细是李飞，就去处理调度禁军的事，而夜维和二皇子都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是李飞这件我是知道的，只是昨晚有很多的安排，所以我没来得及和翰王说，今天还要劳烦你解释一大堆，谢谢你了，哥。”杭燃和夜维在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小声的在杭燃的耳边叫了一声“哥”。
    这让杭燃的心一下就柔软了，杭燃已经太久没有听到夜维叫自己哥哥了特别是在有人在场的时候，夜维都是称呼杭燃的名字，没有一丝亲昵的感觉。
    不过夜维说在自己向他们解释的时候，二皇子是不知道李飞就是奸细的，而且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是二皇子在听到李飞的名字时，并不惊讶，难道李飞是二皇子安插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在这个时候，二皇子打算直接把夜维给清理了？
    可是现在的夜维和二皇子是坐在同一张船上的，如果没有夜维，那么二皇子要怎么应对六皇子？
    这也太诡异了，杭燃觉得这段时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想不通的地方，到处都是迷雾。
    “哥，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而且泽雁的实力你是清楚的，还有白鹏，他可是个实力干将，我们是不会输的，况且内患已经处理了，会好的。”夜维安慰的拍了拍杭燃的肩膀，让杭燃放心。
    杭燃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刑部的大门，而夜维并没有跟着杭燃进去。
    杭燃在那里见到了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林泽雁，“情况怎么样，他说了吗？”杭燃有些急迫的问着林泽雁，杭燃真的很想知道李飞到底是不是二皇子的人。
    “他说了很多，大部分是有关于六皇子的，不过他是和我谈了条件的……”
    “无所谓，这个时候，他提出任何条件都答应他。”杭燃打断了林泽雁的话，在杭燃看来这种非常时刻，没必要死守着那些条条框框的，活命要紧不是吗？
    “恩，那么他要见你，这是他唯一的条件。”林泽雁把手中的卷宗递给了杭燃，就离开了。
    而杭燃看着手中的卷宗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