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救赎
    阴暗的牢房比杭燃原来待过的那个条件要差很多，莫雨看起来就像是贞子一样，也许鬼的脸色都比她要好很多。
    “你多久没睡了？”杭燃有些心痛的走到了莫雨的身边，并且开始把自己带来的饭菜拿出来给莫雨，“你尝尝吧，这是我做的，一直都说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只是没想到要在这么有‘情调’的地方和你共度晚餐……不介意来一个烛光晚餐吧？”杭燃知道现在并不是晚上，不过就牢房的条件来说，算是的晚餐了，于是杭燃向牢头要了火，一个很有情调的“烛光晚餐”就这样诞生了。
    “这个？”莫雨知道这种温馨的感觉自己很喜欢，只是没想到这竟然是杭燃给自己的。
    “难道林泽雁没有和你说，我在讨好美女方面是很有一套的？”杭燃“含蓄”的向莫雨恭维道，而经历了许久的折磨后，莫雨也悻然接受了杭燃的好意。
    “你想做什么……”莫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杭燃要拿出一个小木瓶，里面有一种暗红色的果酒，闻起来很舒服。
    “很好喝的，这个是离墨以前去外国带回来的……我一直都舍不得喝，美酒是要配佳人的，来满上，不要担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杭燃说完的时候还暧昧的向莫雨眨了眨眼。
    莫雨被杭燃这种故作调皮的样子给逗笑了，“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死板，无趣的人，看来墨并没有选错人。”
    “呵呵……这可是一个很高的评价啊！来为了我们能够相遇而庆祝。”杭燃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同样示意莫雨和自己碰杯。
    “是啊！为了庆祝你这没话找话……谢谢你！”莫雨学着杭燃的模样和杭燃干了杯。
    因为林泽雁的关系，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来打扰杭燃和莫雨，莫雨觉得今生如果自己爱上的人是杭燃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真的是那句话——可惜不是你。
    这顿饭杭燃和莫雨吃了许久，最后杭燃和莫雨以一个深情的拥抱作为结束语，“我一定会珍藏这个拥抱的，等离墨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个可是我炫耀的资本呢！”杭燃最后一句话打破了那伤感的气氛，离别总是痛苦的，杭燃很庆幸能够认识莫雨，她是一个有信念的好女人。
    “知道了。”莫雨微笑着看着杭燃离开，杭燃也许是自己见到的最后一个熟悉人。
    出来之后，杭燃觉得自己的心里很压抑，想要有一个出口……
    本来打算去小酒馆去喝一杯的，可是杭燃在小酒馆里却遇到了林泽雁。
    “我还以为你会在刑部呢！你很少会在外面喝酒的，是等我吗？”杭燃小小的自恋了一把，杭燃也知道林泽雁心里难受，无论如何莫雨都是和林泽雁生活了多年的人，更何况两人还有了孩子。
    “她怎么样？我去见她，她都……”林泽雁喝着自己手中的闷酒，并没有因为杭燃的话而转头。
    “很不好，行刑是在后天对吧？”
    “恩。”
    杭燃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帮助到莫雨，可是现在唯一能让莫雨免去死罪的，就只有让莫雨承认那些诬陷林泽雁的证据是莫耀峰逼迫她做的，而不是莫雨自愿的，可是这个问题杭燃在牢房中就已经和莫雨谈过了，莫雨很坚持……
    这一晚杭燃和林泽雁喝得都挺多的，而林泽雁也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这些年来他和莫雨生活的点点滴滴，最后还是杭燃把林泽雁给安全的送回了林府。
    就在杭燃要离开林府的时候，门奴拉住了杭燃的衣角，这是一个很瘦弱的少年……
    “你有事？”杭燃有些酒气的问道，其实杭燃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是觉得面对一个小孩子自己应该多一点耐心。
    “夫人是好人，求你救救她，其实在老爷进牢房之前，夫人偷偷的哭过许多次了，拜托你，救救她吧！”那带着哭腔的童声，让杭燃清醒了不不少。
    “我明天……明天来找你，你具体的和我说说。”杭燃知道今天的他是不可能想到办法的，可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第二天杭燃如约来到了林府，找到了那天晚上的门奴，“你说她之前有偷偷的哭过，你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吗？”
    “一般都是老爷不在家的时候。”门奴很肯定的说着，并且一边啃着杭燃带来的烧鸡。
    “在她哭之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恩……从外面回来。”门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似乎在回忆什么。
    “从丞相府回来？”
    “也不全是，有的时候，夫人就是上一次街，她回来了也会哭。”门奴在回忆莫雨那些天的样子，停下了啃烧鸡的动作。
    “你家夫人一般上街都是去什么地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应该问一问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不过早在老爷出狱的前些天，就被夫人送走了，具体去了哪里这个府上的人也不知道。”门奴说完后，又开始津津有味的啃着烧鸡。
    “恩，我要进去见你家老爷，你吃完了就进去帮我通报一声吧。”杭燃觉得要找到那个丫鬟，必须由林泽雁的帮忙。
    很快杭燃就见到了林泽雁，林泽雁穿着一身的素雅，拿着剑走到了杭燃的身边。
    “你每天都练剑？我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杭燃很惊奇的看着这样的林泽雁，说实话杭燃有点犯花痴。
    “这个不重要，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林泽雁觉得很难得的那么早就见到杭燃，而且看杭燃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杭燃用眼睛斜了周围一眼，林泽雁很配合的清了场……
    “说吧，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林泽雁收了自己的剑，引着杭燃来到了石桌这边。
    “如果要救莫雨，那么就必须知道莫雨上街到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我觉得最好能够找到那个贴身丫鬟。”
    “我回来之后，并没有见过那个丫鬟了，好像是被小雨送走了。”
    “那么账房应该有莫雨去街上购物的凭据吧，我先去看看小澜在街上遇到过什么人，你着手去找那个丫鬟。”林泽雁一听莫雨的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就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了。”可是林泽雁为了不让杭燃失望还是同意了杭燃的要求。
    杭燃拿着账房提供的单据，走遍了整个国都，最后在一个定点乞讨的小孩口中得知，莫雨经常在这里和一个年轻的女子见面，她们总是在交换着什么……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得到，拖着疲惫的身体，杭燃回到了家，就看到白澜在整理包袱。
    “你这是要回去了？可不可以留在这里？陈伯的年纪也很大了。”杭燃真的很希望白澜能够留在这里，其中最主要的是白澜在离开自己视线的这些年，杭燃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着，而且杭燃并不希望白澜的身边再次出现一个“林闻”。
    “可是……”白澜还是有些犹豫。
    “你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亲人了，而且你师父不是去云游去了？那里的工作也不是必须由你去做的。”杭燃再接再厉的劝着白澜，这让白澜觉得留下来也许可以。
    “……恩。”白澜在杭燃的帮助下把已经拿出来的行李有送了回去，看着在自己家中定居的白澜，杭燃打心眼里觉得舒坦。
    可是林泽雁那边找那个丫鬟的事情却不是那样的顺利，林泽雁找了很多人打听而且还找了韩小晶，可是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那个丫鬟也许改了名字，你们在查找的时候，应该把她的身体特征，及容貌作为重要的筛选条件。”杭燃提议道，当然杭燃也知道这样筛选的话，那就是一个大工程。
    很难在一天之内找到她的……“也许我们可以放出一个消息，我们不一定要说是有关林夫人的，我们可以是说林夫人想见她最后一面……我们并没有说这个案子是有转机的，这样就不会引起那些人的关注。”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韩小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韩小晶看到杭燃和林泽雁都认真的听着，于是接着说，“我是觉得与其让我们去满大街的找，还不如让她来找我们，你觉得呢？”
    “的确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让她来找我们，这是最省时间的方式，可是我们怎么能够肯定她就一定会来？”林泽雁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这可难住了韩小晶。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她最重要的是什么？”杭燃问了林泽雁。
    “我其实对于那个丫鬟的了解很少，她是一个孤儿，听说是小雨在她三岁那年在雪地里捡的。
    她在小雨家醒过来的时候，似乎失去了记忆……后来一直就住在小雨家，至于记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不是恢复了。”林泽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了解家里的人了。
    “我们就赌一次，看看她是不是对过去那么的在意。”杭燃让韩小晶去散播那个信息之后，就焦急的在林泽雁家等待着，只是不知道杭燃在等待的是韩小晶的消息，还是等待莫雨行刑的信号。
    就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杭燃和林泽雁终于等到了韩小晶的消息，那个丫鬟终于是找到了……
    “你们说小姐要和我说当年的事？”丫鬟一脸期待的看着眼前的林泽雁。
    “也不全是……你家小姐对你好吗？”杭燃走到了林泽雁和丫鬟的中间，开始了自己的问话。
    “很好，她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端过小姐的架子……她一直都把我当姐妹来看的。”丫鬟在想起莫雨的时候，有些伤感。
    “她现在的情况我想你是知道的。”杭燃把手中的手巾递给了眼角有泪的丫鬟。
    “是的，这件事根本就和小姐没有关系！是老爷，老爷一直都在逼迫小姐……记得以前有一个富商看上我，要我去做妾，是小姐同意了老爷的要求，她才能够带着我嫁到了林府……现在老爷是要拉着小姐去死！”丫鬟一提起莫耀峰就是一脸的愤慨。
    “你可以证明你家小姐是在被莫耀峰胁迫的情况下诬陷你家姑爷林泽雁的吗？”杭燃再次确认了人物是不是没有错，可别到时候又出现人物借代，到最后又有更多的人陷进这个案子。
    “没错，我可以证明！”丫鬟也知道这次回来本来就不和自己原来的记忆有关，只是为了救莫雨，不过这也算是丫鬟本身的一个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