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真相浮现
    在听到裴统领声音的那一瞬间，原本还温情的气氛瞬间就冷若冰霜，杭燃无情的双眼就那样看着举步不前的裴统领。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只有杭燃或者是裴统领才能够给出，杭燃是不可能说的，因为杭燃如果想说，哪怕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么杭燃也能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等不下去的人是齐遗，齐遗本来就没有见过杭燃露出过那么憎恨一个人的清绪，哪怕是当年白澜那件事以后，杭燃也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白鹏，“这到底里面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而我们又必须知道的？”
    在转过头来看了看杭燃和裴统领，最后齐遗还是挑了一个软柿子来捏，“裴统领，麻烦你了，请你把事情给说清楚。”
    “恩，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我那天无意中听到了你们说离墨和韩小舒到了边界的那头，我觉得很担心，所以我……我报告了白将军身边的一个副将，我当时是打算直接告诉白将军的，可是他当时并不在营里。
    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真的没有！这点我以我的项上人头保证。
    也许我本来应该安排我的人去找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早知道，我以为那是白将军身边的亲信，所以我也没有再在事后和白将军聊起这件事。
    直到前方传来韩小舒出现在敌方的阵营里，我才想要去找那个副将确认的，可是我得到的答复很敷衍，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出去找他们，而且后来……
    后来我发现那个副将有和敌军的探子接触，天呐！我才意识到也许韩小舒他们被抓是因为我的错，因为我自以为是而导致的错！
    后来……后来我找了一个机会和白将军说了这件事，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们，一切发生得那样的快。”
    “你什么时候和白将军说的？”这时韩小晶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在我才发现他和敌方探子接洽的当天晚上，也就是一是五天前吧。”裴统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眼前之人那么在一时间上的问题。
    杭燃在听到裴统领的回答之后，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原来白鹏在很早的时候就可以努力的，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直到自己去前线求他，他才给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根本就不能算是承诺的话语，那时候的杭燃可以说是病急了乱投医……
    这就是一个阴谋，阴谋！所有人都在把杭燃一行人当做猴子在耍，而离墨他们则成为了现有的牺牲品，裴统领的忠诚成为了整件事的催化剂，不过这只是杭燃的猜想，需要一个验证。
    杭燃让齐遗靠近自己，小声的交代了一下齐遗，断断续续的话语夹杂着破碎的“杂声”，虽然很久齐遗才完全弄明白杭燃的意思，以及杭燃的意图，其实这一切很简单……
    杭燃一行人要离开边关了，因为战事的不稳定，于是所有人都觉得大家只要一个安慰式的送别就好，裴统领说过那个副将是白将军的亲信，所以杭燃让齐遗特意说裴统领有些事情需要在城池里处理比他们早离开军营，所以要送别的人就只有杭燃和齐遗他们三个人……
    杭燃就是在赌这个人是不是自信，是不是临危不乱，还有就是那微乎其微的愧疚……
    在杭燃等人回到城池当中之后，裴统领向杭燃确定了那个人还在白鹏的身边，他指出了那个人所在的位置，韩小晶确定了的确在场送别的人里面有裴统领所描述的人存在。
    在场的四个人都沉默了，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白鹏不是一个昏庸的人，他是不可能让一个真的奸细呆在自己身边，而且如果说白鹏通敌的话，那么他是不会那样抗敌的，他对于敌军的仇恨是真实的……
    所有的一切指回了原点，当时刑部里有很深背景的那几个人，居然没有想要在这个案子里分一杯羹，是杭燃离开的太急了，要不然以杭燃的个性是不可能不问一个为什么。
    案子根据白鹏的上报是已经成功破了的，杭燃等人回到国都接受了皇帝盛情的招待，所有的荣耀都属于杭燃和杭燃一同随行的人。
    在宴会上，所有人的嘴脸杭燃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在他看来都是那样的丑恶！
    林泽雁就坐在杭燃的对面，等围绕着杭燃敬酒的人都开始散开的时候，林泽雁准备上前和杭燃好好的说几句话的时候，杭燃就像是没有看到林泽雁一样，转身离开了，留给林泽雁的是杭燃那决绝的背影，以及那一瞥冷清的回视。
    林泽雁知道在杭燃的眼里自己已经如同朝堂之上的那些只会玩耍手段和阴谋的人，他们之间不再是朋友，离墨依旧没有找到，可以说没有一丝音讯。
    杭燃是在责怪林泽雁没有尽力去找，杭燃现在已经没有一个清明的心去辨别事实了。
    那次宴会以后，林泽雁再也没有见到过杭燃，杭燃就像是行走在时间的夹缝当中，杭燃总是能够错开林泽雁来拜访的时间。
    “小遗，等杭燃回来之后，你告诉他明天他一定要去刑部报道，他已经缺勤太久了。”林泽雁在杭燃的家中等了许久，天色已经很暗了，林泽雁不能再在杭燃的家中逗留……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不过……在我看来老大应该是不会再去刑部了。”齐遗知道杭燃只是看起来恢复了，其实不然。
    杭燃一开始回到国都的时候，先是疯狂的动用身边所有的人际关系，而且韩小晶已经完全开始接手离墨的生意，其实韩小晶很聪明这点离墨没有欺骗杭燃，而且韩小晶一直在努力投入到工作中来让自己变得不是那样的颓废，那样的堕落就像是杭燃一样。
    杭燃在尽了全力之后，依旧一无所获，杭燃在国都的人缘本来就不是很好，所以在杭燃开始酗酒，夜不归宿的时候，很多弹劾他的文书一本一本向林泽雁递，这都被林泽雁给截了下来，可是这并不是长远之计，很快皇帝也收到了有关于杭燃有伤风化的折子，这是那些看不顺杭燃的人恶意中伤，这点皇帝也知道，可是杭燃的颓废和堕落是事实，杭燃必须离开刑部，除非林泽雁能够让杭燃恢复原来那样，要不皇帝也不会出面保他。
    这就是政治权利，当有一天你没有任何用的时候，没有人会记得你是不是有为这个国家贡献过什么，他们只是知道目前不需要你了。
    “我知道，可是他的工作总是要有一个交代吧，如果他不想在刑部工作了，我们可以帮他调换……好吧，只要他到刑部一趟就好。”林泽雁看着齐遗那无辜的眼神之后，妥协了，的确林泽雁这是在为难齐遗，齐遗的事情也许杭燃不会拒绝，可是齐遗的话杭燃不一定会听。
    天都快要亮了的时候，杭燃才回到了家，杭燃一走进里屋就看到趴在桌上睡着了的齐遗，杭燃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拍醒了熟睡的齐遗。
    “醒醒，小遗，进去睡，这里会着凉的。”杭燃带着一身的酒味，不过杭燃的意识并不像是喝了那么多酒的人。
    “啊？老大你回来了，泽雁哥让你去一趟刑部交代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无论你是不是还要那份工作……”齐遗也知道让杭燃回刑部简直就是让杭燃去受刑，而且最重要的是杭燃会在那里见到林泽雁。
    “好的，我洗漱一下就去，进去睡吧，你昨晚应该没有睡好。”杭燃拍了拍齐遗的肩膀，示意今天杭燃一定会把事情给处理好的。
    “恩。”本来齐遗是打算让杭燃去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的，不过杭燃的决定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特别是从边关回来之后，杭燃更加的武断了。
    整理好自己之后，杭燃出门踏上自己走了五年多的路，一路上的风景并没有变，依旧是那些个小贩的叫卖声，依旧是那些个摆摊人，可是此时杭燃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