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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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渐渐长大的这一过程中,始终未曾听到过“大久保家的小姐杀了长兄及父亲”的传言,不用想也知道,家族里对这件事情保密了,毕竟说出去会丢光了脸。
十岁时,稔磨老师托人带我去了京都,在那里拜会了新的剑术老师。因为之前那一个已经败给了我。
每每提及此事,稔磨老师总会相当自豪的说:“不愧是我的八重子。”
八重子,是我的名字。
带我离开大久保家的那一天,稔磨老师就告诉了我,阿松已经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
十二岁,我重新开始杀人。之前练习剑术的时候,老师从不让我用木刀或者竹刀,我一直都是用的樱走,因为如此,也有好几位同门死在了我的刀下。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等我杀了这个老师,我就算出师了,稔磨老师就要带我回去了。
于是我无比心奋的杀了我的最后一位剑术老师。
稔磨老师如约而来,他说要带着我去看新世界。
我笑着点头。
旧世界往新世界变化的过程中,我多了一个外号,武士们都叫我“鬼姬”。
专在有月亮的夜晚出门杀人,一身白色和服,长发盖腰的“鬼姬”。
1864年春。
吉田老师再次来到了京都,这个消息由一名面生的年轻武士带到了我耳边。
我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低头擦拭着樱走,嘴里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哦”。
没有感觉了,因为我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之前的兴奋感不知何时也不翼而飞了,留给我的只有,月光下的刀光剑影,敌人的惨叫,以及那些惨不忍睹鲜血淋漓的致命伤口。
年轻的武士瘪了瘪嘴,抱怨道:“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这次吉田先生可是专为你而来呀!”
我对他摆摆手,“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他现在很忙,绝不会为了我这种人特意跑来京都。”
渐渐长大我也发觉了,吉田老师对我是有感情的,但他更看重自己的追求,所以我也没怎么纠缠。更何况,缠人的小孩子是大久保松,而我是吉田八重子。
“可是小姐,再怎么说你也该前去迎接一下吉田先生呀!他现在啊……可是大人物呢!”
的确是个大人物。我依旧笑不出来,因为我怀念当初那个对我微笑哄我开心的他,而不是现在这个四处奔波阴谋心深重的吉田稔磨。
“啊呀呀,您这是怎么了?吉田先生明明说您只是个小姑娘很容易哄开心的!怎么我倒觉得您不把吉田先生放在眼里呢!要知道,吉田先生那可是……”
我突然站起身,背着光挥舞了一下樱走,他瞬间惊得不敢说话。
“怕我?”我问。
他瞪大了眼,回答道:“鬼姬……能不怕么……”
我对他勾了勾唇角,他几乎吓得快要叫出声来。
我是名满京都的杀手,谁都知道,我对谁笑,我就要杀了谁。
“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啊——”
求饶在我眼里会被自动忽略丢掉,更何况他身为武士却要低头求别人不要杀了他,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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