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半生灭》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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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瞳见男人不想说,也没有多问,伸出手来,“你不是想去隐山寺看看吗?现在时候正好。”
男人接过醉瞳的手,醉瞳微微一用力,便将男人拉到岸上。
醉瞳本来在拉上人之后便要松手,男人感觉到了醉瞳了意愿,只是他不愿意松开,稍微的一用力,将醉瞳即将松开的手握住,侧过脸来对醉瞳傻笑,醉瞳愣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生气,任对方握着,垂着头微微抿起嘴笑意渲染到了眼睛。
伴着清晨的微风,漫步在薄薄的雾气里,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幸好此时时候尚早,岸边没什么行人,不然非得吓坏几个人。
等二人踏上山间的阶梯,正是万物苏醒的时候,绿竹间鸟声清脆的鸣叫起来,偶尔一两只小鸟从他们头顶飞过,带着几滴清露落在他们的鼻尖,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竹香。瞬间那种融入自然的感觉令二人心情舒畅不已,而这种远离尘嚣的感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走到半山腰时,两人站在建在崖壁边的凉亭下眺望,熙熙攘攘的人声从远处的城镇传来,若有若无的更显得山间的宁静。
“真像没有被那些欲望污染过,”醉瞳望着山下,轻轻的说,唯恐大声就会将这片宁静的景象撕碎。
男人此时的脸上没有之前的傻气,冷漠的看着醉瞳眼中的景象,“活着就是一种欲望,奢求那么没有欲望的存在是不可能的!”
醉瞳抬起头看着身旁男人冷淡的面容,微微叹息,“你说的对,倒是我奢望了,在我鄙视那些凡人时,我自己不一样充满了无数的欲望么。”说着醉瞳低下头笑声从他的嘴角溢出的越来越大,“我真是可笑,我就是一个欲望的产物,有什么资格能要求那么想象中的生活,我的想象怕是最大也是最虚无的欲望。”
被撕开的假象残忍的摆在醉瞳面前,也许他错了,他不该开启这个头,最后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吞咽。
男人听着醉瞳的笑声,心里明白是自己太直白,可是他从来不屑于谎言,直白的话语将自己等待多年的人伤的太过,他虽然不想认错,此时还是需要安慰才好。
身体上突来的温暖让醉瞳明白男人的想法,靠在对方怀里,醉瞳并不恨对方的过于直白,只怪这个世间太过于真实。
“月过松岗处,本想照人间,奈何红尘事,繁杂且多情,残垣卧荒野,勾栏腐朽灰,还记当时人,红颜白骨枯。”醉瞳吟唱着,心里清楚的明白这时间到底是多么的无情,这世间是多么的残忍。
男人不忍的心上人露出这么极度悲伤与凄凉的模样,伸出手掩住对方那么升满伤心的眼,“世间再多的无情,你只要记得我对你的深情便好!”
醉瞳嘴角勾了勾,可是带不出笑意,抬起手附在对方的手上,“我相信,”心中却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如果可能的话。
山间的风微冷却又带着一种世间无法拥有的干净,闭上眼睛,醉瞳觉得若是一辈子能在这么干净的地方生活,是不是真的能够远离喧嚣远离杂尘,给自己的心留下一片净土。
男人抱着醉瞳低下头,看着对方脸上舒坦的表情,等了一会儿,才将对方唤醒,想象再美,可是我们却生活在现实,
“不是要去隐山寺么?”
醉瞳被惊醒,心中一怔,才明白自己依然生活在现实,很是失落,听了男人的话,这才醒悟,原来他们还没有去他们该去的地方,继而回头望了望,崖间之间的薄雾在阳光中渲染成金色,在金色中也淡化成虚无,像极了自己的梦,原来梦也只能是梦而已。心中的不舍也随之淡去。
两人拾级而上,沿着蜿蜒的阶梯一步一步的朝山上走去,不知是不是刚才心情的舒畅,还是因为刚才歇息好了,全身体力充沛,两人竟然没花掉刚才一半的时间就隐约看到了一座古朴的门,看来隐山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还未来到山门,两人就被早就等候多时的两个小沙弥拦着。
“两位师傅这是?”醉瞳不解的看着拦住他们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