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站起来朝周围看了眼，“我在西平街‘老地方’的小地摊等你。”
    说完挂掉电话过马路朝老地方走去，现在午夜两三点，路边摊上都没有很多人。一个老板系着围裙，旁边摆着张桌子上面放着烧烤的鸡翅鸡腿牛肉串。
    后面放着四五个桌子，顶上个搭了个棚子。
    “老板，来点羊肉串鸡翅，铁板烧鱼，还有一箱啤酒。”
    老板笑得露出缺了半截门牙的牙床笑道：“好嘞，你坐会儿我等会就弄好了。”
    沈瀚点头坐到靠马路比较偏冷的地方，方便看赵敬的影子。
    须臾后，穿着像个肉球的赵敬出现在视线内，顶着好像消了点肿的脸没好气的坐到沈瀚对面，拿起刚烤好的羊肉串就往嘴里塞，边呼哧呼哧边狼吞虎咽。
    他朝沈瀚瞅了眼道：“你已经决定好了？”
    “恩。”
    赵敬点点头也不再问什么别的事情，他跟沈瀚从小一起长大，相信他的眼光和判断。
    “我就知道你找我出来没啥好事，而且还用那么深情款款的语气。算了。”从箱子内拿出瓶啤酒，牙床狠咬开后朝沈瀚碰瓶道：“都是大老爷们，也不说女人的话，在那边注意身体有事没事常联系，别老玩神秘，也别委屈自己，要是烦了累了，给兄弟拽一电话，我保证第一时间跑去挺你。”
    沈瀚没吭声灌了几口酒。
    “差不多就这些事，来吧，是爷们就让我们在这里告别！我也不送你了，免得你到时候看我脸看腻歪。”赵敬朝沈瀚举瓶，又重重灌了几口。
    沈瀚也配合灌了几口。
    两人开始说着以前的糗事，嬉笑中那一箱啤酒散去了大半。
    醉醺醺的看着眼前赵敬支支吾吾的嘴唇，却听不见半句话。
    沈瀚的脑子也开始打转晕眩，然后闭上眼睛。
    好像又听见晏栩哭泣的声音，萦绕不散，烦的他睁开眼睛指着晏栩鼻子咒骂道：“你再给老子哭一声，我就砸死你！”
    晏栩眼睛红红的，那里面还有泪水水润水润的看着怒不可遏的沈瀚，突然哇的一声扑到沈瀚身上。
    “不要再吓我了，我以为瀚儿死掉了……好恐怖……好恐怖……”
    他嘴巴笨，只知道用恐怖这两个字来形容心情。
    殊不知在看见沈瀚的脑袋埋入水里的时候，他吓得心跳都要停止，想都不想的就要跳下去。
    被玉落死命拉住怒吼道：“王爷，你根本不会游泳，跳下去去做苦命鸳鸯吗！”接着认命的跳下去，将沈瀚从水里像死尸一样拖出来。
    望着那惨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沈瀚，晏栩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深刻的绝望。
    即使阿格蒂亚离开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胸口像是撕裂的疼痛。
    世界仿佛坍塌，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自沈瀚昏迷这段期间，晏栩时时刻刻都陪在他的身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脑海里慢慢是他眉飞色舞的摸样，炸毛耍诈的面容，浓浓地宛如上好的佳酿迷醉了心。
    可是一想到他不会再睁开眼睛，他就怕的像是掉落万丈悬崖，永远挨不到地，永远担惊受怕。
    还好，他醒过来了，这一刻他上前捧着沈瀚的脸，额头相抵，贴唇狠狠亲了，“瀚儿瀚儿，下次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他单纯天真的笑，憔悴胡渣的脸，让有点搞不清状况的沈瀚，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什么，怒火汹涌燃烧理智。
    抡起拳头狠一拳揍过凑近的俊美脸颊，“别搞错了晏栩，老子还在发火你竟然企图跟我玩亲亲？活腻了！”
    蓦然从门口传来声惊呼，一个俏丽的身影直接冲进来，扶住晏栩惊呼道：“怎么回事！”她怒目瞬移过来。
    
    “沈瀚，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