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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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照例先去看了眼阿姨。结果她老人家没在床上。我只想扶额,像这样的情况,隔三差五的就会来那么一次。
“阿姨?”我打开衣柜,她果然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我把她抱出来放到床上,问她“怎么又跑到柜子里去了?”
她直勾勾的看了我好一会儿,哇的一声就哭了“阿三!我梦见那个狐狸精来和我抢老林,我害怕!”
我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心里七上八下的,照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目前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刺激她。
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哄睡着,天也大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买菜、做饭,生活一如既往。阿姨正常的时候和一般的老人没什么两样。这不,她又开始絮叨了。说什么阿三啊!你都多大了,应该找个女朋友了!你看起航啊!都结婚了!你咋就不知道着急呢!还有啊!你们不要总是吵架,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
我嘴里嚼着包子,手捂着脑袋默默听着阿姨的‘紧箍咒’心想“我和他能好好说吗?”
大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洗完澡。他说他已经到楼下了,让我赶紧下去。今天是阿飞的忌日,我翻出一套黑色的衣服套上,(每年也都是这身)。阿姨见我要出门,问我干吗去,我说“朋友病了,我去看看他”
大齐的黑色越野车在这破旧的小区里显得格外的扎眼。不少好信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是哪家的姑娘傍上了大款。
刚要上车,就听见有人喊我。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天底下,也只有他叫我“扬帆”
苏起航从一辆灰色的轿车里下来,一身笔挺的西装,慢慢朝我走过来。
我俩四目相对,默契的谁也没说话。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他问“扬帆,你要去哪?”
“去看看老朋友,我这就走了。”丢给他一句话,拉开车门。
“等一下!”他上前拉住我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我叹了口气,好吧,是应该好好谈谈了,没有赌气,没有报复,平静的好好谈一次。
“我去你公司找你吧,我先走了。”
我看到他脸上泛起笑意,也许,他认为我终于改变心意了吧。
车里烟雾缭绕,呛得我一阵咳嗽。
大齐把窗户打开,帮我系好安全带。一下子离那么近让我感到很不适应,毕竟这个男人的气场,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他是你哥?”大齐侧过头问我。
我仔细的斟酌的一番,是哥哥?哪有哥哥和弟弟做那种事的,是恋人?人家明明已经结婚了。我忽然想起一首歌,来形容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再适合不过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以前是我哥。”我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泛酸。
“原来你叫扬帆,名字不错啊。为什么叫阿三呢?”
大齐继续问道。我惊诧的转过头看他。某人今天的好奇心是不是太旺盛了点。好吧﹋﹋既然他想知道就告诉他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叫苏扬帆,飞扬的‘扬’,至于阿三吗!是因为跟‘三’很投缘,三岁被抛弃,成绩第三,睡三号房间三号床,坐在第三排,十三岁差点死了,二十三岁再一次被人抛弃。总之,我就是一千年老三!”
听了我的叙述,大齐笑了,来了句“不当‘小三’就好!”
我没好气的偷偷瞪了他一眼,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做‘小三’的!
奉真的缘福园是个风水不错的墓园,阿飞就长眠于此。我们到的时候,墓前已经堆满了菊花,可见他的人品真的很不错。
大齐打开一瓶白酒,拉着我蹲坐在他的墓前,悠悠的说“阿飞,我和阿三来看你了,我带了瓶酒,咱喝点。”
我和大齐喝一杯,就在阿飞的墓前撒上一杯。回忆一点一滴的汇聚,最后连成一片,他打架时候的样子、教我调酒时候的样子、和兄弟们喝酒时的样子……要是他还活着该有多好!
“阿三,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我俩一前一后的走在下山的路上,阳光把我们影子拉的老长。
“阿飞跟我说过他喜欢你。”
大齐缓缓说着,我愣住,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回头朝阿飞的墓地望去。原来是这样……
我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很久,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有机会就替阿飞去丽江看看,如果可以,就在那住下来。我想阿飞他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