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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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翼从沈敏家出来,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一路溜达回家,到了楼底下,又没有回去的心情,干脆又转身溜达出来。人家都是遛狗,他是遛自己。齐翼摇摇头,不能这么想,整的自己跟狗似的。
本来是想进去网吧玩游戏,又找不到乐趣,想去酒吧,又不想看到一群人,要么是哥们,要么是情侣,对他这种没朋友没恋人的家伙,不是自己找刺激吗,至于其他什么地方,齐翼也都一一放弃。最好的选择,那就蹲路边抽根烟吧。
景空去找齐翼,想好了理由,他要看猫,自家猫,还是有感情的。结果满心愉悦在敲了很久的门就只听到猫叫后,变成了失望。
景空想着齐翼可能去的地方,开着车在街上寻找,他想齐翼不会走远,因为他无处可去。他猜对了,齐翼没走远,就在附近的一条街上。景空停好车,站在车门旁看着齐翼。他一个人蹲在街头,默默地抽着烟,人流从他面前经过,却像是在另一个与他无关的世界,他只专注地看着地面,不知道是不是在找蚂蚁,而身影,远远看去,显得落寞与苍凉,似乎是,一个八十岁的,经历过沧桑的老人的灵魂,不小心钻入了一个少年的身体,既怪异又融洽。是会难过,看到这样的齐翼,所有他身边的人,或抛弃或相欺,不停地践踏着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凭自己的意愿。景空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呢,几乎是,不择手段吧,明知道却还要进行下去。景空打了个电话,“你们去xx餐厅吧,我会带小翼过去。就这样,再见!”景空换上轻松的样子,朝齐翼走过去。
齐翼感觉到有人靠近,叼着烟抬头望去,是景空。景空从齐翼口中取下烟,捻灭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少抽一点。”
“你怎么来了?”齐翼问道,他不想见他,很不想,烦。结果跑到大街上还被发现了。
“不想见我?”
齐翼摇头,起身准备回家,“我们回去吧。”
“吃饭了吗?”景空突然问道。
“没有啊。”齐翼有些奇怪,这点儿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呢,虽然他中午也忘吃了。
“一起去吧,我知道有家店不错,过去尝尝。那里比较远,现在过去正合适。”景空说的是肯定句,一点询问齐翼意见的意思。
齐翼跟着景空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便开始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景空瞄了眼齐翼的脸,“去医院了吗?”
“恩。”
“手怎么样了?”
“恩。”齐翼随口敷衍了一下,景空突然急刹车,齐翼这才回头去正视他。
“你怎么了?”景空问道,话语里有隐忍的怒气,被忽略成这个样子,换了别人也受不了了吧。
“大哥你也不怕出车祸!”齐翼朝后看了看,还好没什么车。
“别打岔!”
“唉~~”齐翼叹口气,“总得有个过渡期吧,几天之内要我摆脱失恋,又不是随便玩的。”
“对不起。。。。。。”景空也觉得自己过于急躁,道了歉专心开车。
齐翼站在门口打量着豪华的餐厅,景空非要来这里,他也就跟来了,反正现在也甩不掉人,一会如果要跑就进这条巷子,应该不会被找到的,齐翼几下了巷子的样子。
跟着景空往预定好的座位走去,突然景空停住了脚步,齐翼也跟着停下来,顺着景空冷笑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的人恰巧也看过来,看见齐翼,用手轻搭载唇上轻笑一下,无名指上钻石的光像锐利的剑,刺进齐翼的眼睛,刺得他生疼。
“哼,过了几天就这么其乐融融了,蓝洛移情别恋的速度还真是让人吃惊呢!”景空冷冷地讽刺道。
看着秦可轻笑的动作,蓝洛奇怪地看过去,便“蹭”地站起来,“你干什么呀?”秦可忙拉住他,“你没看见他和谁在一起?还不明白吗,你们已经不可能了!”
“别让我在这和你翻脸。”蓝洛盯着秦可,秦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蓝洛。
“齐翼!”蓝洛拽住齐翼的胳膊,把人拖进了洗手间,锁了门,门外是追过来的景空。
“哥,你先点菜吧,我一会就过去!”齐翼冲门外说。
“蓝洛,秦可还在外面,你别忘了你和小翼已经没关系了,还想怎么样,别怪我不客气!”景空踢了踢门,早知道就去家普通的餐厅好了,这的厕所门都比一般的结实。
“放心了哥,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齐翼这么说着的时候笑得很开心,看着那扇门仿佛在看门外的景空。
“好,我等你。”齐翼的话让景空很受用,看了看没有要开的意思的门,原路返回。
是,齐翼的话让景空很受用,却激怒了蓝洛,才离开几天就和景空厮混在一起,害怕我会抛弃你,谁抛弃谁还不一定呢吧!愤怒的他竟抬起了手,齐翼下意识地去看蓝洛的无名指,没有戒指,这么下结论的时候,蓝洛的巴掌也落了下来。
两人都是一愣,蓝洛先反应过来,内疚地捧起齐翼的脸,也看到了齐翼脸上几道细细的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脸又是怎么回事?”蓝洛忘了刚刚自己还动手扇了齐翼,气愤地质问道。
齐翼是想还回去的,又觉得你一巴掌我一巴掌实在像极了发疯的女人,无聊。扇了就扇了吧,你痛快了就行,反正最近总受伤,也不差这一下;一耳光算什么,尊严什么的不是早就没了吗,何必再计较,还要强调自尊,在这个人面前早就自我作贱掉的东西,强调的话,自己都恶心了。
“说话!你刚才说给景空听的时候不是嘴挺甜的吗?”蓝洛气极地讽刺道。
“你指哪张嘴?”齐翼轻佻地笑着,“是挺甜的,景空是这么说的!”
又是一巴掌,这次不用反应就作出的动作,蓝洛不气愤了,平静地盯着齐翼。
“要是不过瘾,你还可以继续。”齐翼指指自己的脸,扭过头去,窗外是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已经天黑了呢,等会怎么回去,要是没车了怎么办?真烦,除了这个,还有门外的那个要应付,齐翼知道一会和景空的晚餐不会很愉快,不如把他也叫过来,一人给他一顿放他走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