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先见到了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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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我等得万分焦急,草草吃过中餐之后,卞伯总算是来接我了。
列芳也跟他在一起,见到我一脸心急地坐在那里,便匆匆过来。
“少爷,可用过餐了?”列芳走到我近侧,俯身询问道。
“用过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列芳用询问地眼神看向女侍,她立马恭敬地应答:“是的,敏一少爷用过中餐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才俯身抱起我,向着门外去。
还是跟去乔姨那儿一样,我跟列芳同乘一辆园区车去后面的寺庙。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那座寺庙。听说过无数次,却也是第一次被允许进入那个地方。
父亲告诉我,流有我族血脉的人,在正式继承堤氏一族之前都被禁止进入那地方。那处似乎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寺庙之地,据说,里面长久以来只住着一位被选中的守护者,他的真实,除了堤氏的族长以外,并不为外人所知。只可惜,在我继承堤氏的族长之位之后,我的父亲并没有告诉我关于它的任何信息。
我不知道父亲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初要我来继承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如若不是流着他的血,我和响又何至于此?他既然不告诉我这继承的意义,我也乐得不去问他。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便我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了祭典的时候,也只要按照鹰士他们说的做就可以了。
堤氏的企业、家族、土地、财产早在好几年前便已被吞并一空,我这一族的族长,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任人摆布的玩偶罢了。
真知道许多,反倒是多了烦心的事。现下里,只想着就这么残喘过余生,好让响继续在外自由生活,其它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少爷,到了。”正思忖间,列芳就说到了。
我抬头一看,意外地,眼前只出现了一座非常不起眼的祠堂。黄墙红瓦木门窗,没有任何特定的风格,很小很孤零零的一幢,打了一圈小围墙,进到门里,除了一间稍显阔气的大殿,就是散落在周围的几件厢房,和映像中檀香环绕敲钟声诵经声此起彼伏的大寺院大相径庭。
想想也是,在本家后的要是一幢传统大寺庙的话,那在本家应该也能听到些响声了。
“怎么没人出来迎接?”列芳把我安置在准备好的轮椅里推着进了门。
门内出奇地安静,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四周静悄悄地,除了我和列芳、卞伯,就不见有其他人声响动。
列芳推着我,没有说话,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看他的侧脸,那张好看的俊颜,此刻却板得异常肃静,还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息,连走在他身边的卞伯也是一脸冰冷的面无表情。
他俩的这种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跟着他们噤了声,口里不自觉开始咽着唾沫。
列芳顺着殿前的斜坡,把我推到大殿外的一个小平台上之后,便停止不前了,我疑惑地又看了看他,只见他和卞伯都闭上了眼,恭敬地退在一边,低下头去。
“你们。。。。。。”我想问他们怎么了,突然间,四周就想起了一种嘈杂的声音。那是一种类似于动物穿梭在草丛间的窸窣窸窣的声音。在这异常安静的环境下,听起来不免让人有点惊悚。我浑身的汗毛都凛起来了。
紧接着,响起了一个有些疯狂的笑声。
“嘿嘿、哈哈、嘻嘻嘻、哈哈哈、嘿!。。。。。。哈哈哈。。。。。。”
那癫狂的笑声很是空灵,仿佛穿透着生物的鼓膜,回荡在整个偌大的空间里,却又夹杂着明显的空虚,仿佛没有实体来发音一般,呈现着不自然的声音波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害怕起来,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见。转过身看了看列芳和卞伯,却发现,本应该就站在我身后的他们俩,不知何时,竟已不知所踪。
我顿时恐惧起来,背脊里直冒凉气,双手抓着轮椅,浑身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列、列芳?。。。。。。卞、卞伯?。。。。。。你们在哪里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用叫了,他们听不见的。”正在我害怕地准备大声呼救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另一个清灵的声音。我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立马回过头去看,哪里想到,才一转头,两边的脸上就各挨了一巴掌。
“笨蛋!”那人站在我身后,语气有些怒不可解。
我却是喜出望外,“祭沫!”
来者是位少年模样的人,紫瞳、美颜、赤足、黑袍,一头及腰黄金溶液色泽的长发。他便是我前些日子要那个女侍去找的人,也是三年前帮我成功躲避过迹部家追踪的人。
他是我堤氏旁系一个早已没落的分支最后的血脉,那一支氏族在上世纪末的大战中,一夜之间被摧毁,族人费尽最后一丝力量留住了他们族长的血脉,过继给了当时刚刚失去嫡长子的湘田家,后来,湘田一族的族长湘田冬武将他过继在正房夫人的名下做养子。之前有跟着大寺院里的师傅修行,现在是迹部家聘用的风水师。
祭沫虽是这么年轻的模样,具体年龄、身份等等的我都不清楚,只知道,他要比我大上许多,跟乔姨算是同辈的。据他自己说,曾经跟师傅修行时,碰到了不干净的诅咒,就一辈子都被定格在这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直到寿终。所以,湘田家因为忌讳,就将他在族谱里除名,而他,因为本身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养子,所以,一直不介意,也为迹部家工作至今。包括本宅在内,迹部家几乎所有的产业都是他定的址,是很受现任迹部当家老爷信任的一个人。
也因为他是这幅少年样,所以,我才能没什么心理障碍地跟实际上已经是个老头子的人这么说话。
“呜呜呜,祭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双手捂住脸,眼里泪花闪闪。有他在,我的胆子大了些,可还是有些畏惧那一直都未停止的空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