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年华 第二十章 吵架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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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的看台上左右两边各陈列了两面红色牛皮战鼓,穿着红袍的鼓手扎着头巾,古铜色的肌肉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单击鼓面,鼓声震天,听者为之一振。
太子准备之时,表演队伍开始表演。
红黄蓝服饰各三人共九人,翻身上马,绕场半圈后,九人齐刷刷站上马背,双手摊开,迎来一阵掌声。
一个穿着红色袍子腰间系了金黄色腰带的人站在对着中线,用红色的大旗挥动,“我宣布今天击鞠比赛正式开始!三局两胜。第一回合,由当朝太子苍穹和蓝部落三公子蓝翎领队比赛。开始!”
全部马匹在入场处昂首挺胸,精神抖擞,随后听候主人的吩咐。太子一声“驾”,三人尾随其后沿着左边绕场一圈,蓝翎也紧随其后带着蓝队的三人从相反方向绕场一周。
一圈亮相过后,两队便聚首在中线,齐头并进到达中场。
鼓点从单打开始转变为双打,鼓声变得越来越密集,让场上所有的人不禁感到了紧张。全场的人欢呼雀跃,大声呼号,“太子加油!”“蓝队加油!”“太子加油!”“蓝队加油!”
两队八人相对,胯下的马大声地打着响鼻,在寒秋吐出的气体清晰可见,马蹄在原地焦急地踏步,只等待主人的一声号令便龙腾虎跃,一发不可收拾。
裁判将马球放在八人中间,马声嘶鸣,大叫“开始!”
穹手用力挥动球杆,夺得第一竿,穹的近身侍卫饕策马冲到穹的左前方,餮则还是在一旁守卫,一方面是以防蓝队的夺球,还有一方面是保卫穹的安全。
马球运动是非常危险的活动,从马上掉落被马匹踩踏的事件屡见不鲜,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如果是给太子观赏自然是越激烈越好,以丰厚的奖品作为胜利的回馈,让球队进行竞争。但是太子亲自上场,大家心里清楚得以太子的安全为第一位,至于胜负一般人怎么敢赢得太子,大家也就心照不宣。
鼓声单打双打和滚击闷击连环转换,气氛更加热烈。太子将球熟练地控制在球杆之上,策马行了十几米。
蓝翎策马到了太子右边准备夺球,两人的球杆便开始在土壤中交战,太子俯身将球一挑,绕过蓝翎的球杆,继续前行。密集的滚边鼓响彻于耳。
蓝翎继续围堵,扬起漫天灰尘,模糊了视线。鼓声不断变化音色,由鼓的中心发音较低而深厚转向边缘声音则越高而坚实浑厚的鼓边,循环往复,间隙插入两声鼓框的敲击,制造悬疑的效果。
忽见蓝翎左手抓住马鞍,翻身,双脚落地,控制好马球,又一个翻身稳稳地上了马,场外的人们看见如此精湛的马术,大声欢呼,“好!棒!”
单击、双击、顿击、闷击、压击、摇击和滚奏混合使用,鼓声一片擂动!
蓝翎带球北上,准备冲向球门,穹策马紧追其上,蓝翎传给队员,被饕截杀,直接传给餮,餮点足,空中一个翻身,将球截杀,即刻传给太子。太子一个回旋,球直接入了球门。
球场一片欢呼!
“太子最棒!”
“太子千岁!”
穹用球杆和餮敲击以示庆祝。回首看向蓝翎,蓝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看向了在场外大声为自己欢呼的蓝月。
蓝月为太子欢呼玩之后,大声安慰蓝翎,“哥哥最棒了!在我心里,哥哥永远是最棒的了!最棒的!”
蓝翎温柔地笑了,策马到了入场口准备下场,让太子接受众人的恭贺。蓝月也从台上跑了下来,递给自己的哥哥一杯热腾腾的酥油茶,笑道,“喝吧,刚知道原来到马场就得和这种茶才够味!虽然我感觉有种怪味,尤其是在还有马粪味道的马场喝。”
蓝翎接过一口喝干,不顾形象地伸出舌头舔干净唇角,“喝多了就惯了。”
蓝月接过蓝翎的空杯递给藤豌,“哥哥怎么就下场了,下面不是还有比赛吗?”
蓝翎任蓝月挽着自己走到自己的座位,“我和太子就比一场,接下来是其他人比。”看了一眼也快要谢幕的太子,“不去接你的太子吗?这场比赛可是他胜了。”
“哥哥还输了呢。输了的人更需要安慰,反正也不缺我一个为他喝彩。”蓝月看了一眼被男男女女包围的穹转头对蓝翎说道。
“吃醋了?”蓝翎接过鹰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汗,“我先下去换一身衣服,你还是接你的太子吧,别人的祝贺对于他来讲不算什么,要你的他才高兴呢。去吧。”
说完蓝翎就起身了,蓝月走到一半,穹便迎了上来。蓝月同样给了太子一杯浓浓的酥油茶,“喝吗?”
“我不爱喝这个,有股子腥味。”太子看了一眼蓝月不高兴就低头说道,“你帮我擦擦汗吧。刚刚没看见你为我祝贺,这个就当做你给我的祝贺了。”
蓝月展颜,从袖中抽出帕子细心地给穹擦汗。擦完后,还没听见说好了,便开始逗弄他。穹温柔的握住在他脸上胡作乱为的手,不顾旁人的眼光,“走吧,陪我更衣去。”
蓝月紧随其后,“别走那么快,我追不上。”
经过刚刚那么激烈紧张地比赛,心里自然还有些急躁,脚步也自然快了一点。穹放缓脚步,如果不是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穹肯定直接抱着她走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蓝月气喘吁吁地问道,“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马匹的尾巴会织成辫子扎起来,看起来好怪啊。”
穹刮了一下蓝月鼻子说道,“那是为了不让马尾妨碍到他人,保证人身安全。”
蓝月感觉到了太子的不高兴,“那。。。你赢了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啊?”
“我有不高兴吗?”穹转身看向蓝月,对视着她的双眼,他琥珀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嘴角也是恰到的弧度。
“有。我感觉得到。”蓝月看到他的一切表现,虽然无迹可寻,可是她就是知道太子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确实没有不高兴。我只是觉得身边没有一个人会放下身份和自己大胆地打一场马球,不,不仅仅是一场马球。应该说是任何事情。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被确立为太子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再也没有人会在他面前坦白地任何话,大胆地做任何事情。事事都以他的安危为第一位,父王告诉自己,你首先是储君,未来的王上,然后你才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无法摆脱的宿命。
“有。”蓝月倔强地说道,丝毫没有顾虑到太子的心情。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穹怒道。他喜欢蓝月的天真大胆,能够不顾及他的身份,直言不讳。但是他习惯了不被人理解,习惯了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变成权术以此来制服臣下,而不能真的被人看透内心最真挚的想法,不习惯他人对自己的看透,尤其是亲近的人。却不知蓝月不是通过面部表情和其他肢体语言知道他的内心,而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心痛的感觉。
“你居然敢对我大吼!”蓝月这下不高兴了,平常但凡蓝月不高兴绾月就会倾听她为什么不高兴,她每一次说完心里就会舒服了,所以蓝月就想要穹也说出来。“你居然敢对我大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是为你好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而已嘛!”
穹看了一下四周,旁边经过的宫女太监恭敬行完礼以后都窃窃私语,低吼道,“给我小点声!”
可蓝月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更加大吼道,“我偏不!我偏大声!”
“蓝月!”穹连名带姓地吼道,青筋毕露,血脉愤张。
“怎么样!”蓝月瞪大双眼,被气得脸都通红,气呼呼地说道。“你还想说我什么!说啊!说啊!
穹没有发现只有在蓝月面前他才会变得生气易怒,口不择言,乱了阵脚,大叫道,“不可理喻!不和你多说!”
“苍穹!你给我记着!”蓝月连名带姓地大叫道,一路飞奔回去找她的哥哥,在这里她只有哥哥一个亲人。眼泪散落在风中。“明天我就回去!再也不理你了!以后你都别来找我!找了我也不会见!”
太子站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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