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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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墨家也是一片混乱。当然,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盖聂失踪了已经数日,一直音讯全无,而盖聂出去办点事这种借口显然已经瞒不过天明。“你们骗我!大叔出去了怎么会不告诉我,又怎么会去那么久?是不是你们把大叔藏起来了?呜呜呜我要大叔……”
高渐离和雪女也渐渐力不从心,他们也实在无从得知盖聂的近况,就连他的确切位置也只是猜测。在多次劝说无果后,小高干脆狠下心来直接点了天明的睡穴。好不容易将天明安顿好,高渐离暗叹一口气:盖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算是心有灵犀还是什么,在盖聂再度昏迷的时候,端木蓉终于醒了。
端木蓉已昏迷多日,但偏在此刻苏醒,这本是一件令众人喜出望外的事,但却偏生令墨家人平添了几分压抑。就连一向活泼开朗的盗跖去探望端木蓉的时候也显得欲言又止,只是盗跖在出门的时候恨恨地低咒了一句:“都怪盖聂!”
端木蓉耳尖,一下子听见“盖聂”二字,却顾不得脸红,叫住盗跖,焦急得问:“盖聂,盖聂怎么了?他在哪里?”
盗跖望着端木蓉微微发红却隐含雀跃的脸,目光不禁黯淡,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来就没有机会了吧。但又想起那个与鸟为伴的少年,很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接受了这个令人伤怀的结果。
盗跖敛定心神,知道此事不可能隐瞒过久,即使端木姑娘仍需卧榻疗养数日,但终会察出端倪,倒不如自己先交待清楚为妙。盗跖便把事情的缘由仔仔细细向端木蓉说了一遍。
端木蓉仍未知晓这其中端倪,越听脸色越是发白。耐心待盗跖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说:“那你们还不去救他!”盗跖也无言以对,端木蓉一时气极,不顾伤便急急忙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盗跖自然不依,但又不想使用武力,只能苦心劝说,一时两人也僵持不下。
高渐离很适时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了双方争执已见的情景。高渐离心下一想便已明白。他过去将端木蓉扶回床上,帮她掖好被子后,才放心地对端木蓉说:“端木姑娘无须担心,盖聂有恩于墨家,我们自会将他带回。”
端木蓉有了高渐离的保证,也放心了许多。她知道凭自己身躯如此羸弱,根本不能做什么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心养伤,故没有再多问,只安静地躺下继续休息。高渐离说罢便离开了房间,倒是盗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刚才不知花多少力气还不可劝服端木蓉,但也顺从地走了出去并轻轻掩上了门。
盗跖却不知,在他掩门的一霎那,原已休息的端木蓉复睁开了眼睛,眼眸里是深沉的担忧。嘴中轻喃着:“盖聂,你不要死,你还没有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可惜,这番心愿不知可否传入此刻远在鬼谷的盖聂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