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天仙子齐聚清流蓬莱洲之阳曲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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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天仙子或坐在清凉玉石凳上,或立于烟雾朦胧之地,把整个清流蓬莱洲装点的花蝶纷飞,香气四溢。
我在想若是凡人见到此情此景,不知怎样的沉沉然入醉,又不知怎样的流连忘返。
仙子们聚在一起,或说或笑,却不似凡尘女子聚在一起的俗态,虽千姿百韵,确是阵阵清凉的仙气四散,一片旷然的意味。
这想必就是修行得道的好处,美且美得毫无杂质,不仅是凡人修行的目的,也是我在日后悠长的岁月中,需要用心学习的。
忽听到朦朦胧胧的乐曲之音,由远及近,愈发清晰,此曲,犹如杨柳浮动春风,丝丝缕缕,缠缠绕绕。
我寻声望去,云彩浮动,霞光几许,一女子拂柳而来,婀娜腰肢,苗条身段。两条淡翠色透明丝带缠绕于两条玉腿之上,犹如两条蛟龙盘旋于玉柱之上。
我心中奇道,仙子们皆是长丝裙拂于烟云之中,严严实实,不似她这般。绿丝带缠于双腿之上,愈发显得两条玉腿如林,如茭白笋一般,纤长优美。
她由远及近,我细细看去,甚是秀丽绝伦,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洋洋洒洒,煞是好看。
她笑道“大家都在呢,我可是来迟了”说话之间,眉目似有金粉颤然落下,融着眼角眉梢的笑意,甚是有些让人眩晕的优然华丽之态。
我忽的想到一句很不应景的词“天涯此楼休问,一番枯寂后,须画金粉”。
她走到我面前,在对面玉石凳上坐下,笑道“这定然是林夕妹妹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又华然一笑道“我是阳曲仙子”
我笑道“可是扬歌一曲沁人心脾的‘扬曲’”
阳曲仙子灿然一笑“同音而已,我是日光的‘阳’字”
我点头赞叹,心中寻思,果然如日光般光彩华然。忽的,眼光晃动,晃到一片红色的指甲上,此红层次分明,很是鲜艳。
阳曲仙子微然一笑,抬起纤纤玉指道“我是把玫瑰花瓣和彼岸花瓣捣碎成细汁,错落的染在指甲上,你瞧着怎样”
我笑道“怪不得艳若胭脂,层次分明,红的如此鲜艳可爱”
我复又看见,阳曲姐姐明眸之上,似有一丝蓝韵,波纹荡荡,有种清凉的意味。我好奇道“姐姐眉眼之间染得是什么”
阳曲仙子笑意吟吟道“我上次去碧海之上游玩,玩累了,一时仙术没控制好,碧海之上的波浪就翻滚起来,浪花四溅倒吓了我一跳,我急忙急中生智控制仙术,可巧,正好一两滴海水溅到眼皮之上,回去一看,碧澄澄的,甚是好看”
我笑道“原来是碧海里的水珠,怪不得这样湛蓝而明净”
阳曲姐姐轻笑,我仿佛又看到金粉簌簌落下,她道“碧海中的水珠也不似你看到的这样碧,我是把碧海里最碧绿的那几滴水,配上晨起的朝露,风信子的花蕊,浸泡在一起烧煮,滤过残渣,方好”
我忙说道“好精细,想必要费不少功夫”
“可不是吗”阳曲姐姐道“每日都要烧煮好几个时辰,碧绿的色泽才慢慢泛出来,那么大一片碧海,我就只调制出一小金丝盒”
我笑道“姐姐也教给我做”
阳曲仙子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还要调制其他颜色呢,只是这原料必要去凡间寻找才好”
我坦言道“姐姐下次去凡间,带上林夕一起去,林夕刚脱离凡尘不久,只怕比姐姐还略熟些,只是姐姐在心中可有个地方,是下次要采集原料的去处”
阳曲仙子皎然一笑,似有无限遐思道“我听闻凡尘之间有座山,正应了我的名字,唤作‘阳曲山’”
我笑道“这便又是巧了”
阳曲姐姐接着道“闻说此山之上有艳丽的血罂粟,想着调制胭脂应该是很好的,林夕妹妹若不烦,我约着妹妹一同去如何”
我听阳曲仙子这么说,自然欣喜道“就这么约定了,我与姐姐一同去”
阳曲仙子亦点头笑允。
然华姐姐与旁人说笑一回,遂摇曳身姿,朝我走来,笑道“你们可说了好一会子话了,你们说的不累,也不怕我看的累了”
我笑道“林夕并未叫然华姐姐看我们说话啊”
然华姐姐抿嘴一笑道“你们说的这样神采奕奕,如斯美景,岂能错过,想必你们定然渴了”
说完一挥锦袖,粉光四溢,面前的玉石桌上,便出现一玉壶,几个玉杯,然华姐姐倒了一玉杯的酒道“如此佳酿,你们还不快饮下”说完一饮而尽。
我与阳曲姐姐也一饮而尽
觥筹加错
渐渐的有了些醉意,脸颊似染了胭脂般,微微泛红,眼睛也在烟雾之中,有些朦朦胧胧。
阳曲姐姐以手支颐,声音细弱道“我听闻凡尘的阳曲山高入云空,山上有许多古洞,古洞中其石岩岩如同画出来的一般”说完又饮了一口酒。
我摸着发烫的脸颊道“我也知道,可不就是书中写的‘晓日临照春花艳,秋霜点染秋叶红’。对了还有什么‘古洞杳渺亿年书,奇石岩岩妙画工’原来说的就是‘阳曲山’啊”
阳曲仙子呵呵笑道“你忘了最重要的一句‘如诗如画看不穷’”
“看不穷,看不穷”阳曲姐姐似有朦胧欲睡之姿态,喃喃自语。
我笑道“看不穷?我觉得天上之景才真真看不穷啊”
阳曲姐姐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沉沉睡去,我也听不清晰,只是有意识无意识的回了一句“我就不觉得腻,我还有好多风景没看呢”,说完,也趴在玉石桌上,沉沉睡去。
香梦正酣之际,朦朦胧胧似有人唤我的名字,见我不醒,又拍了拍我,我睡眼惺忪,只看见是紫薇仙子温婉的看着我道“可是喝多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紫薇仙子温婉笑道“我那里热滚滚的炖着老母鸡汤,随我一起去尝尝”
我疑惑道“老母鸡汤?”
紫薇仙子温柔笑道“我那里的老母鸡汤,凡人只怕闻一下也不能,此汤是用百年的党参,千年的川穹,万年的黄芪,亿年的天麻,万万年的当归,千百年的大枣,亿万年甘草。。。。炖煮而成”
我酒还未醒,头正眩晕,只听到什么“万年,百年,千年,亿万年,万万年,亿年”头更晕的厉害了,胃里翻江倒海,不耐烦的大叫一声“什么千年万年亿年,怎么这日子好似总也过不完似得,无穷无尽,让人好生厌烦”
忽地,惊醒,冷汗直冒,酒也醒了几分,见对面阳曲姐姐正睡得香甜。
我呼了一口气,此梦,付之一笑。
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