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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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踏遍千山万水寻遍木林石棱后的憣然醒悟】
当进藤光得知塔矢亮已经通过最终预选赛获得宝贵的三个名额,挤入九人循环的赛圈时,第一时间便约了时间见面,之后便是二日一轮的密集赛程,刚从高强度的车轮战出退出来的进藤光记忆犹新,考虑到这一点,见面地点当然不能选在棋会所,他还没有不懂事到在这个时候提出对局的邀请,于是经过一番合计,两人便出现在了一家离棋会所不远的室内羽毛球场上。
进藤光领着塔矢亮走到更衣室,当看到塔矢亮毫不避嫌的开始脱衣换衣的时候,不由微微眯起眼打量了起来,哎!没想到塔矢这家伙平时下棋也能下出胸肌来?背好宽好厚,嗯?为什么会有淤青?进藤光看着塔矢亮白皙的背部上一道道淤痕,看颜色应该是有段时间了,正想问他伤痕如何得来时,便扫到塔矢亮褪去长裤后露出的紧实臀部,进藤光顿时脸上一热,也忘了之前的疑问,赶紧转过身迅速的换起自己的衣服来。
塔矢亮在进藤光的身后默默端详起来,尽管他一向专注,但他很少会端详什么人或东西,但对于进藤光,他似乎总能破解自己的例外并让自己甘之如饴。很快,两人一身运动休闲的握着球拍相携走到球场,塔矢亮挥了挥拍子,看似在做准备运动,神情轻松的问道,“3局21球?”,进藤光手中的拍子抖了抖,硬着头皮答道,“当。。当然,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吗?好吧,到时你输了可别哭鼻子!”
来回的奔动中,进藤光不敢置信的擦着顺着额发滴落下汗渍,自从开始接触围棋,进藤光便鲜少运动,原来一身的蜜色皮肤也逐渐显露白皙,几年没动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还真有些吃不消,不过。。。他抬头瞪着球网对面脸不红心不跳的某人,心里开始忿忿,他怎么知道和平时除了下棋就是睡觉的塔矢亮打球会压力这么大啊混蛋!
塔矢亮大概也看出对手的不济,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放慢的节奏,只是即使如此,进藤光仍是两局全败。
“休息一下再来?”塔矢亮意犹未尽的说道。
进藤光大喘着气点点头,手软脚软的拿出干毛巾草草的擦了把汗,又打开一瓶可乐咕噜咕噜的喝起来,等缓过气来才有些酸的问塔矢亮,“你怎么会体力这么好?”
“哦。”塔矢亮也喝着水,仿佛漫不经心地回道,“我有参加健身俱乐部,我没和你说过吗?”
进藤光无语的看着他,“没有!绝对没有!”难怪他每周总有几个下午不知去向,问他也不说,这会轻描淡写的说参加了健身俱乐部,有、、有什么好炫耀的啊!!!
“你也该顿了锻炼一下了。”塔矢亮将进藤光搭在肩上的毛巾拿在手上,毫不介意的擦了把脸。
“。。。”等字卡在喉咙里,进藤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塔矢亮间接的和自己做了一番亲密接触。
塔矢亮看着进藤光的目光一直随着自己的右手游移,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恍然大悟道,“哦,我不介意。”
“。。。”这次进藤光都想扶墙了,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你刚刚在休息室好像看了我蛮久的。。。”塔矢亮貌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对我的身材还满意吗?”
“啊,我休息好了,我们再比一次吧。”塔矢亮今天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占领了吗?难道自己要说爱死你的身材了,特别是胸肌和臀部吗?
塔矢亮抿着嘴微微笑了笑,点头答应,进藤光松了一口气---虽然球场上的塔矢亮让他手脚发怵,可也比坐在这里让他心里发怵强啊!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往球场的两个方向分别走去,第一局最好一球失掉时,进藤光应接球时脚步跨得过大摔倒,塔矢亮立刻弯腰掀起球网过来扶他。
“你没事吧?”语气中显而易见的关心让进藤光心头一暖。
进藤光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没事,脚滑了一下,继续继续。”
塔矢亮突然从后面握住进藤光提着球拍的手,调整了一下握拍的方式,脸几乎贴在进藤光的耳朵上,呼出的气像幼猫的爪子似一下一下的搔着,“大姆指,应该朝上,像这样。。。”
塔矢亮衣服上清洁精的味道混着他的汗味形成独特的体味,填充着进藤光的嗅觉,
进藤光耳廓红了一圈,侧头看着塔矢亮无比认真的脸,只能按下心中的悸动试图听清塔矢亮的讲解,但他心脏跳声如雷,一声大过一声的震得他仿佛耳膜都疼,他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与塔矢亮连接的手甚至都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就在进藤光身体软得快握不住拍子的时候,塔矢亮突然松下手,往后退了一步,进藤光迷茫的看着面前突然变成一本正经的塔矢亮,而塔矢亮只是轻淡道,“交换场地。”
往前时他打后场,刚刚左边救回一球,他又轻轻一拨,白色的羽毛球像被他操纵了一般乖巧的落到了右边界内,进藤光扶住双腿,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你不用这么狠吧,平常被你的棋艺压迫也就算了,现在陪你打球是让你放松,你能不能不要随便燃烧你的斗专啊!”
塔矢亮微微一笑,“对不起,不知不觉就有些认真了。”
进藤光郁结。
于是直到两人坐在寿司店时,进藤光依然不没有什么好脸色,指使着塔矢亮为自己端了好几盘金枪鱼寿司心情才稍微好点。
一番狼吞虎咽,进藤光打着饱嗝看着对面的塔矢亮优雅的将自己余下的残羹一盘一盘解决掉,心一不禁有些涩然,虽然伊角也经常会这么做,但那时任性的人不止他一人,所以把这体贴的温柔当成了理所当然。
“塔矢。。。”近乎呢喃。
塔矢亮停下动作往对面看去。
“你。。。会等我多久?”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看神情也知道,塔矢亮是懂的。
塔矢亮轻轻一笑,说出的话却像千斤那么重,“有生之年。”
进藤光的心里如同通了电流一般,塔矢亮的话激得他剧烈运动后本就无力的身体更加酥软。
“不过。。。你不会舍得看着我孤独那么久的,对不对?”
难得一见的示弱让进藤光差点就要点头答应了,想到塔矢亮最近的劣迹斑斑,又止住了。
“唔,你哪里孤独了,塔矢老师虽然不在你身边,不是还有伯母么?还有。。。”说到这里,伊角在医院那晚说的话毫无预警的蹦了出来,让进藤光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干脆将后话咽回了喉咙。
抬头,看到塔矢亮毫不避忌担心的眼神,不禁就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塔矢老师和伯母他们能答应吗?”
塔矢亮听出进藤光的话外之音,大力的一把握住进藤光的手,激动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早就和家里人坦白过了,他们。。。一开始虽然很生气,但是现在已经默许了。”
进藤光陡然想到更衣室里的一幕,瞬间眼眶红红,声音甚至都有些发颤道,“他。。。他们打你了?”
塔矢亮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眼神如同初春的刚解冻的冰河,带着他所能给予的全部温暖一点一点的侵润着进藤光的心田。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阵了,上个月吧。”
进藤光心里一紧,上个月,就是那次不欢而散的对谈,一想到对方一面忍受着自己的拒绝,一面独自承受着责难,进藤光就恨不得时光倒退回一个月前!
“我。。。”进藤光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可能并不懂爱,你别打断我。”进藤光制止了塔矢亮欲开口的话头,“我这么说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我和伊角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短,但我知道,我并没有他投入,就算是两人分开的日子里也不太挂念,但是当我想到他的时候,便只会想他一个人,其它什么。。。包括你,也不会在意,我。。。应该是喜欢他的,但是并没有上升到爱的程度,和他分开后,我也检讨过自己,也问过自己爱是什么,我觉得,爱大概就是很多很多的喜欢,两个人因为喜欢而在一起,在交往的过程中不断积累各种情感,像酒一样越沉越香,当这种喜欢变得浓烈的时候,就变成了爱,我和伊角,在酒刚封瓶的时候便泼干净了,干净得连喜欢也没有了,塔矢,这一次,我也想坚持,所以换我来追求你,一旦你答应,我就不会轻易放手,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