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盛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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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我梦昔封嫔后气焰嚣张。因着位份,本该搬去东殿,哪知因不二一句话褚媛清就能霸着自己的宫殿。除了与观月茉仍以姐妹相称外,对不二与褚媛清更是恨之入骨,碍于“贵嫔”的高位只能将满腔火气全撒在褚媛清身上。
那日苏、茉一同游御花园,苏我梦昔摘了一朵茉莉在手上把玩,“茉姐姐,你看这朵茉莉开的多艳丽。‘暮春郁绽茉莉花’,姐姐,这朵茉莉就让妹妹为您戴上吧。”苏我梦昔垫脚将观月茉头顶的发饰撸开一条小缝,插入手中把玩多时的茉莉花。
“王后娘娘驾到~~”身后小径传来公公的通报声。
“参见王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二人一齐给王后行礼。
“王后娘娘,看看嫔妾为茉姐姐戴的花。”苏我梦昔抢先向王后展示自己的杰作。
“的确美艳。”
“不如嫔妾也为娘娘摘一朵吧。”说罢,不等王后应允,苏我便摘了茉莉为其戴上。“哇,哈哈,王后还是戴着茉莉好看。”虽然是赞美的话,可王后脸上并不太高兴。
“娘娘,奴婢也摘了一朵给娘娘。”不远出一个宫女手持红花跑来。
“哈,不错,这是什么花?不像是茉莉。”抚着头上的花瓣问道。
“回娘娘,这是玫瑰。这朵玫瑰娇艳欲滴,很配娘娘呢!”身后太监忙着谄媚。
“娘娘位居嫔位,怎能在王后娘娘面前自簪玫瑰。”奕青宫的姑姑霜墨看不惯苏我梦昔那矫情的样子,将内心的不满道了出来。
“啪”!霜墨的侧脸应声起了五道红印。
“本宫与王后说话轮不到下人插嘴!家父与国丈同为右、左佥都御史,朝堂之事还望娘娘多多提点。”
堂堂一宫王后,手下的宫女竟被一个嫔妃教训,霜墨捂住高肿的侧脸,润湿了眼眶却不敢吱声。王后脸色更是阴暗,仗着她新晋嫔位加之父亲官职略高(官职以右为尊、地域以东为尊),更加压低了王后的气势。
“霜墨,是时候去看望母后了。”身后仍传来苏我梦昔尖锐的嘲讽——“哼,位高之人不受宠便一无所有。”一旁的观月茉只默默地赏花。
颐青宫内,太后坐于榻上闭目养神,听到下人通传,开眼却见王后沉着脸,霜墨更是侧脸殷红。
“霜墨惹你不高兴了?”原本就是同宗,说起话来自然舍去了许多规矩。
霜墨扑通跪倒在地,眼泪簌的淌了下来,“太后要为娘娘做主啊!娘娘此般并不是霜墨,而是……是那梦嫔,在御花园对娘娘不敬,以茉莉当众羞辱娘娘,奴婢看不过说了几句便被她掌了嘴。唔~~”泣不成声。
“放肆!”一掌打在床榻上,满脸怒气,“‘梦嫔’!好大的胆子,不二在宫中多年也不敢如此逾位,一个嫔竟敢以下犯上。王后也是,怎就由着她。”
“儿臣不屑与之为伍。”
“你啊你,也该放下王后的架子了。”命人搀起霜墨,“做得很好,霜墨护主有功升为掌事,另赏半年俸禄。”
“谢太后赏赐!谢太后赏赐!”
待王后走后,彩菜招呼了太监来,“等青王下朝,立刻叫他来哀家这儿。”
“奴才遵旨。”
手冢接到懿旨,一下朝急忙赶来颐青宫,彩菜仍坐在榻上养神。
“青王喜得新人之时是否也该惦记着后宫之主!”声音不大,字字不容抗拒,“否则后宫秩序紊乱是该归因于新人,还是青王对新人的纵容?放心,不二还不至于犯低级错误。”
松了口气,“儿臣不知母后所指是谁?”
“无论是谁,王后才是后宫之主,青王自大婚以来从未踏入王后寝宫,实在叫人笑话!”
“母后!……”我不能再让他伤心。
“国光,母后知道你的顾虑,有什么比王朝安定更重要呢?周助是个懂事的孩子,否则母后也不会容得他在你身边。”
“儿臣,知道了。”
御花园一事与太后的旨意几乎同时传入永青堂。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日后手冢的夜晚不再属于他一个人。在这里,有爱,有情,有喜,有乐,却单单没有永恒。
“公子,萍安请公子去寿青堂救救褚贵人!”吉祥破天一吼,另原本不平静的夜愈加波涛汹涌。
“仗着有孕,竟敢偷本宫的紫金朱钗,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奴婢从未见过梦嫔娘娘戴过这支朱钗,怎么能说是我家小主偷的呢?”
“大胆!这朱钗是娘娘临进宫时,右佥都御史大人亲手交到娘娘手里,家传至宝怎能随便戴出给你这俗人看见。看她一副狐媚的样儿,孰不知是否如此引得青王临幸得的身孕。”不同于前两人的声音,稚嫩的嗓音似乎是某位宫女。
还未等太监通报,寿青堂东殿激烈的争吵声堵得不二几乎进不得门。
“文贵嫔到~~~”
“什么风把贵嫔哥哥吹来了。扰了哥哥清静,实在过意不去呐。”苏我梦昔见到不二不仅不行礼,一口一个“哥哥”喊得周围宫女、太监不住偷笑。
“长街就听到梦嫔的朱钗不见了,如此大的事我怎能不来。”一边走近,一边朝萍安笑了笑。
“哼,明明是褚贵人偷了娘娘的朱钗。”
不二认出是之前羞辱萍安和褚媛清的声音,一股怒气直冲上脑。
“啪”,“本宫与梦嫔说话怎轮得到你插嘴!”吉祥吃惊于不二过激的行为。的确,跟了他那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动过手。这次诸多不快交杂,想必是不二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苏我梦昔与宫女亦被不二吓住,平时温柔的带着笑的可亲之人也有如此魄力,实在没有想到。
“人赃并获,纵使我的婢女有错也不及褚媛清来的重。”
“噢?可否让我瞧瞧那支珠钗。”萍安这才把手掌摊开,起初的争执使珠钗划破了掌心,鲜血染红了钗柄。流苏珠饰镶着紫金花边,每条流苏尾部都钻有一颗明珠,在夜里闪煞眼球。
“嗯,做工倒是精细。苏我梦昔!你可知罪。”一声呵令,一些胆小的宫婢应声跪倒在地。
“不知嫔妾所犯何罪,还请明示。”
“这珠钗尾部的明珠,粒粒皆是先王时期慎蓝进贡而来,而后赏给了别人。你说它是右佥都御史亲手交于你,难不成是慎蓝派来的奸细!”
苏我梦昔被不二的一席话愣住,她怎么都没想到那珠钗竟有如此大的来历。还是刚才被掌掴的宫女胆大反驳,“贵嫔也说了先王又将珠钗赏与他人,或许那人将它赠与苏我大人也不得而知。”先王时期的老人们大都已故或是杳无音讯了吧。“更何况如今珠钗在褚贵人手中,要说奸细也不该是我家娘娘。”
“呵呵,梦嫔的婢女倒是很会分析,才华想必不在主子之下吧。可惜啊,这支紫金珠钗是我让萍安带来赠与褚贵人的,至于它为何会在我这儿,陈年往事毋庸再提。宫中律例我也不太清楚,这事是否告知青王就由褚贵人决定吧。”伸手扶起媛清、萍安,带着二人回到永青堂。
“萍安!你受苦了。贵人,我不该把你安排在寿青堂,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低着头,前额的发丝遮住双眼。
摇摇头,“若不是贵嫔相救,媛清早就被她诬陷为贼,只是要贵嫔为救媛清说谎,若她问起……”
“即便不是进贡之物,也不会是苏我梦昔的,她的吃惊与不安出卖了她。先王时期的事除了太后与国光,但凭我瞎掰也不会有人怀疑,我想她也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
“是啊,别当我家公子和善好欺负,谁要是惹怒了他,啧啧,一张毒嘴觉不饶人。”
“吉祥,又想喝营养汁了吧。(乾汁)”一边笑,一边说出慎人的话。
“公子饶了我吧,营养汁不如赏给梦嫔,大庭广众的唤公子‘哥哥’,那张嘴才该好好治一治。”
褚贵人低下头抚摸腹中的小生命。
“私下里喊着也亲切,不过我还是喜欢叫我名字。”
“不行!”熟悉的不该出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臣妾恭迎圣上。”
“奴婢恭迎圣上。”
堂内除了不二,所有人都跪下请安。
“天色以晚,小主该回去歇息了。”
“臣妾告退。”萍安不说,褚贵人也不想再待着,只不过要一个由头罢了。
“媛清,万事小心。”
回头,瞥见一抹微笑,行礼退出永青堂。
“国光怎么来了?”不是在王后宫里么?
“后宫不宁,朕不得安睡。”表情没有改变,称谓上的变动还是被不二听出了不满。
“从没见过你动手,为了她?”抓住不二的双臂,以俯视的角度质问。
“都知道了?太后与王后呢?”我说谎的事……
“全部。周助!”收手抱紧。你唤她“媛清”,像唤我一样的唤她的名字,不安。
“怎么了?”我们之间的爱平静似水,无论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脸上的表情永远只有一种,争吵也都是我单方面的闹别扭。有时我竟会怀疑你是否在乎。焦躁。
“我已下令让梦嫔禁足,安心睡吧。”
就这么以“禁足”结束了!果然呐。“不回去么?”
二人背对背,“不了,还是这儿睡的好。”
同床异心的结果就是一左一右,原来这张睡床两个人躺着也觉着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