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梦魇与现实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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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19桌的啤酒,你给送过去啊!”调酒师是个东北汉子,儿化音特别重,不像店里其他人会刻意弄出很淫乱奢靡的声音来,小莫觉得这样的口音很好听,很随意很大方,所以他挺喜欢这个调酒师的。
“哎好!”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小莫不得不大声的吼回去,深怕调酒师听不见他的回答,跟着性感、激烈的音乐,“SOLE”里的每个人都闲不下来似得,跟着摇摆,小莫却不行,他怎么都没办法融入那个疯狂、淫靡的氛围里。
好不容易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和在一边坐台少爷们,小莫终于看见了19桌的牌子,赶紧小跑了过去。
“先生,您要的酒。”将托盘里的酒放在桌子上,小莫直起身就要走,晚上的“SOLE”生意好的不像话,他的腿都要跑断了。
“等等……”手腕突然被一只手给捉住了,小莫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似得短促的惊叫了一声,挣扎着要缩回手。
“先、先生,我不是……”简默反射性的就开始解释,他不是坐台的少爷,老板说,他现在只要做好服务生就好,类似于现在这样的情况,他遇见的不少,虽然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可还是不能控制的惊慌与害怕。
“你……什么名字……”一张带着醉意的脸从沙发的阴影里现了出来,似是看不清东西似得,那人一下子就扒在了小莫的身上,脸也凑了上去,少年特有的纤细身姿被男人完全的包裹住了。
扑面而来的酒臭味让小莫作呕,“先生你……先让开……”
“……名字……名字……”那人执着于小莫的名字。
“我叫小莫,大家都这么叫我。”无奈,小莫只能回答,只能祈祷客人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就会放弃纠缠让他离开。
“莫……简……简默……莫莫……莫莫,别离开我……不要走!”男人的呢喃自语小莫听得不真切,只知道男人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反而更加纠缠上来。
他开始惊叫,“SLOE”少爷们有跟他说过,很多客人都会在喝醉之后强占他们,之后还不付款,他们却不能反抗,他们得罪不起人的,一般遇见喝醉了的客人,他们都是能躲就躲了的。
可是,他不是这里的少爷……老板说了,等他再大一点的……
“先生!放开我……我不是……不是!求求你,放开我……救我,老板……”小莫眼里的惊慌与恐惧被隐藏在黑暗里,眼泪被沙发里的海绵吸收掉,尖叫被“SLOE”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角落,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少年的,卑微的祈求与呼救。
男人听不见小莫的解释,也不顾他的挣扎,撕扯着他的衣衫,抚摸着他的身体……
……
猛地一下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间是他熟悉的男人的味道,他又做梦了啊……天已经大亮了呢。
“莫莫,醒了么?醒了就快起来。”韩耀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过来,伴随着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裹着被子推开门,就看见韩耀站在茶几旁,弯腰收拾着他这一个星期来弄乱的书籍杂志。
见简默过来了,韩耀停下了收拾书籍的动作,伸手理了下他本就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的头发,“又裹着被子就爬起来了,有那么冷么?”
推着简默进了卧室,韩耀打开了衣橱,然后仔细的挑着衣服,里面挂着的衣服,除了几件西服和休闲衬衫是韩耀的外,无一例外全是韩耀给简默置办的衣服,运动的、休闲的、清爽的、帅气的、酷酷的,什么样式的都有。
韩耀选了件黑色呢子的风衣放在了简默的手边,然后又翻出条卡其色的休闲裤,最后是鞋子,从头到脚的搭配好,韩耀才满意的停了手。
捏了下简默睡意朦胧的脸,韩耀亲了亲简默的耳朵,“乖,今天有点冷,穿这些出去。”
简默咕噜着点头答应,大有再倒下去睡一场的样子,韩耀笑了笑不理他,径自出去继续收拾客厅。
韩耀刚关上卧室的门,本是睡意朦胧的简默立刻就清醒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瞟了眼放在自己手边的衣服,他冷冷地瞥了下嘴巴,还真当他是SD娃娃了。
穿上件红色的高领毛衣,简默才慢吞吞地将韩耀规定好的衣服给换上,那毛衣其实也算是变相的反抗吧,韩耀不怎么喜欢红色……
果然打开卧室门,韩耀在看见他那件红色的高领毛衣时皱了下眉头,不过大概因为他今天心情很好,没有多说什么。
“去,早饭,吃完了我们要出门去购物。”韩耀抬了下头,示意简默去饭厅。
点了点头简默顺从的去了饭厅,看见有点白粥和小菜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小菜是街上买的,熬粥又并不需要什么技巧,所以这两样韩耀做的不会太难吃。
吃完早餐,韩耀早就收拾好客厅拿了条围巾等在了门口,简默不言不语地走过去,任韩耀给他围好围巾,然后出门。
简默跟在韩耀身后离他有两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跟韩耀逛街其实更本没他什么事,他只要跟在后面就好了,韩耀会置办好所有的东西。
“莫莫,买点海鲜回去怎么样?今晚吃海鲜火锅好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吃海鲜的。”韩耀一边说着,一边挑着新鲜的海货,明明是在跟简默说话,却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自顾自的忙活着。
简默低垂着眼不说话,其实他没什么喜欢或不喜欢的食物,只要是能吃的,他都吃,被狠狠饿过的人都知道,当你饿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吃的下,因为你根本没得挑。
挑完海鲜,韩耀看了看事先准备好的购物单,“莫莫,去生活用品区买这些东西,我去买别的,你拿好后去结账的地方等我。”
简默看了眼购物单,他和韩耀要去的地方,完全是超市的两个极端,怪不得韩会放他一个人去。
“哦,好。”低低地应了一声,简默迅速的走开了,他必须在韩耀买完之前先到结账的地方,否则,韩耀会不高兴的。
快速的在一堆商品中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简默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转身的一瞬间,“碰”一声便撞了上去。
“不好意思!”还没看清眼前的人,简默就鞠躬道歉了,然后倒退着,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啧,真倒霉,你下次给我注意点!”被撞到的大婶似乎是想发火,但简默已经道过谦了,而且也没撞的太厉害,她反倒不好再怪罪什么了,只能恼火的嘀咕两句,然后离开。
见妇人走开了,简默撇了撇嘴在心底责怪那妇人自己不长眼,要站在人家身后,停下了倒退的脚步,低头看了眼购物篮里的东西,还差一瓶须后水,简默扫了眼周围的货架,寻找着摆放须后水的地方。
“额……”须后水没找到,却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从过道里一闪而过,“江、萧然……他也来超市啊……”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简默不知不觉的便跟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已经把韩耀让他买东西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了。
“额,酸奶?原……味,嗯,是喜欢喝原味的吧。”悄悄地跟在萧然后面,简默每看见萧然拿一样东西,就赶紧瞧瞧是拿的什么,然后记下,倒不是刻意这样做,只是不知不觉地就记下了。
“啊!矿泉水?额……一升的……拿这个干吗?”刚嘀咕完,见萧然似乎有侧头的意思,简默赶忙蹲了下来,正好躲在了超市的推销货架后面,嘘喘了口气,简默不理众人奇怪的眼光,站起来就跑到萧然刚刚站的位置,却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略微失望的叹口气,简默在心里恨恨的唾弃自己,弄得和跟踪狂似得是怎样啊。
“坏了!”陡然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简默拔腿就跑,祈祷韩耀还没买完……
“咦!”本来以为跟丢了的萧然突然又出现在货架的尽头,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似得,简默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还想跟到什么时候?”萧然在简默快要走近的时候,漠然开口,他早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了,却不想竟是这家伙。
“额……”简默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他还以为萧然没有发现呢,毕竟超市的人还挺多的,“对不起。”
“别再跟过来。”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话,萧然转身便走。
简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胆怯的选择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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