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谁喜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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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正打算要使她那所谓的十大酷刑,却最终还是被紫宵阻止了。“那人训练有素,绝不会泛泛之辈,不可胡闹。”紫宵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是有种违和感在脑中盘旋。先前他与他动手的时候,那人并未展露其武功,反而处处留下破绽,所以才没避开他点的昏穴。可是有时候又步步紧逼,仿若要置你于死地,要绝地反击一般,这很矛盾。而通常这样的人,定是有什么目的,而如今身陷囹圄却毫无阶下囚之感,仿佛此地本是他该来的,又好像这本该是他该做的事情一样,那么心安理得,完全不像一般的被俘者叫嚷着放他出去或者百般想要自尽,他太过泰然自若了。
不妙,他的目的正是在此,青烟阁暗处素来不为人知,而如今他却在这里,若是有人是故意如此安排的,虽是阴险却未尝不可行。
“汀兰,赶紧离开这里。”而后唤了一声玄翼,就见一人不知从哪里忽地出现,示意他带她走。
汀兰还不知所以,满脸茫然,在看见紫宵的神情后选择了沉默,这是他要独自一个人面对的神情,也是守护她的坚决,更是遇到久违的对手的兴奋。这个哥哥真是,还是一如往常的固执与纨绔呢。
虽然不知道究竟里面有什么玄妙之处,汀兰还是随玄翼走了,很多时候,你不需要问那个人他究竟想做什么,或者他有什么瞒着你,他一个眼神,你就能看懂,这就是默契,以及流淌在血脉中的绵延的连系。
汀兰走后,紫宵眼神凌冽,原本细长的凤眼,此刻更觉妖异与魅惑,“本大人已经知道了所以,也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言罢,那人只觉一阵掌风及至,而后再也不省人事。他没有机会去思考,原来紫宵的功夫决不在教主之下,而且,来的诡异与迅速。
不理会牢中已死之人,紫宵踏出这片血溅之地,哼,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大人,不好了,有不明人士在接近我暗处。”一属下慌张而报。
“知道了,开启防御机关,其他人都撤到密道,出锦州,这里有我就够了。”紫宵似乎毫不担心有人来犯。
“可是大人…”那人还欲说什么,却被阻止了。
“阁主安全送走了么?”
“由玄翼大人带着走了,本想再派人,玄翼大人说人多不便,他一个人够了。”
“嗯,是有他救够了。下去吧,顺便把那些东西烧了。”
“是,大人。”
紫宵这一生中遇到无数对手,有比他强大的也有比他弱小的,比他阴险毒辣的,他输过,也胜过。但是他都不怕,有心中的信念以及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即使他失败了,他还是好好的活到现在,所以,汀兰放心的让他一个人面对,不仅仅是信任,也是知道他心里那份追求,不安于现状,寻求对手与刺激。
他站在寂静的夜里,聆听着细微的风声,他知道,真正的对手还未到来。他需要等待,像一只猫儿一样。
汀兰由玄翼护送着,又回到了墨府门前。
“阁主,属下想…”玄翼欲言又止,可眼睛却频频地往来时的路看去。
“你是紫宵的隐卫么?”汀兰问道。
“回阁主,是的。”
“那你回去吧,隐卫就该守着自己的主子不是么?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紫宵也过于小看我了。我在墨府还有事情要办,你不方便留在这里。”汀兰淡淡的表情,恢复了阁主应有的气度。
“多谢阁主,属下告退。阁主保重。”而后又将一包锦囊递给汀兰,“紫宵大人早已准备的。”
“嗯,尽快去吧,紫宵那人,终究是不大放心。”
其实汀兰并不是不相信紫宵,而是这次的对手,神龙见首不见尾,又隐藏地极好,让人猜不透摸不透。所以才让玄翼回去,更何况,她觉得玄翼似乎…
对了,不知墨琉璃找到墨老爷没有。正要转身,却忽地撞上了个人。汀兰还未抬头仔细端详那人的模样,只闻到一阵迷香,心想不妙要闭气,却终是觉得手脚无力,瘫软了下来。
墨琉璃这才走出账房,由着管家处理余下来的事情。
相比于锦州城的一片孤寂与凝重,京城却是一派繁华喜气洋洋,今儿个是苏家和柳家结亲的大喜日子,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贺喜了呢。
“苏老爷,恭喜恭喜啊,令公子喜得良缘啊。”
“哪里哪里,里面请,里面请。”苏老爷笑得可谓是阿谀奉承,由其是对那些朝中的泰山。
“柳相,恭喜恭喜啊。令千金的夫婿可是一表人才啊,恭喜您喜得佳婿啊~”柳相只是微微点头,带着礼节性的笑意。
宾客云集扬着喜庆的苏家,只有一个人没有被这种氛围感染,也不觉又丝毫的高兴,但是还是带着标志性的无可挑剔的微笑接待着众人,眼中却是一派平静。即使对着新娘,他也是依旧如此,你会觉得他很高兴,可是仔细说说何以见得呢,他笑着。再看他,又觉他并未在笑。新郎官的确一表人才,俊美朗目的堪称良配。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他眼眸深处的那处黯淡。
苏赫是属于顺其自然的那一类人,无论境遇如何,他都波澜不惊,你可以说他无情无义或者不动于衷,也可以说他是压根就未将所有事情放在心上。更何况柳梦如对他来说只是一枚棋子。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柳梦如心里很忐忑,也有些雀跃,时至今日,她终于成为了他名正言顺的妻,而现在,他的手正在红绸的那头,虽然没有紧握,她还是觉得脸上臊红了,小心脏也突突地跳个不停,她期待着。
柳梦如对苏赫算是一见钟情的,那时候她还是个闺中小姐,正如许多千金小姐一般,没有自由,只能在房中做女红,或者跟着爹请来的先生读读书。知道那天,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闯进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问她,你怎么不出去玩,这样多无聊啊。于是便教她做一些千金小姐不会做的事情,比如带她偷偷溜出去完耍、逛妓院等等,其实她并不喜欢,她性子静,倒也不奢求些刺激的新鲜玩物,但对于苏赫的提议她不置可否。那时候她14,苏赫16。她还记得苏赫带女扮男装的她去妓院的时候,她吓得跑了出来,还散了头发,被人羞辱了一番,也多亏了苏赫保护,她才能擦干眼泪地回家。其实她怎么不想想,如果没有苏赫,她又怎么会遇上这些呢?可是身在情字里的人都是毫无所觉的,她们愿意,只想与心爱的人多呆上一会,一会就好。
而现在,她如愿以偿,她可以天天伴他左右,嘘寒问暖,同床共眠,遮着红盖头的柳梦如如是想着。
苏赫将她迁入洞房中,在繁琐的早生贵子仪式结束后,就被他的狐朋狗友拖到了外头去敬酒,留柳梦如一个人在房中。虽不爱她,但是他还是个称职的丈夫,对柳梦如耳语了几句,便出了他们的新房。
苏赫在心底苦笑,他想一醉方休,可是他有责任好好经营他爹为他精心安排的这枚棋子,为了这枚棋子,汀兰甚至差点为之送了性命。他不够强大,所以不能抗衡他爹,他也不能,父亲为上,他是个孝子。所以他只能让汀兰越走越远,甚至让他走出汀兰的心里,也许他爱她,所以才不能再让她受伤害,所以只能放她走。她以为,他不知道他爹的所作所为,其实他都知道,他不说,也只是想要宽慰她。
而如今,他将要背着曾经的山盟海誓,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他心里怎能不怨呢。
“来,各位,干杯,今晚不醉不休!”他频频举杯,敬的是那轮明月,还是相隔甚远的佳人。他的苦,无人能知。
有人这么不要命的喝酒,宾客们有怎会自甘落后呢。
于是这好好的喜宴竟是场酒宴,至皓白明月当空照的时候,许多人已经趴下。明明最想醉的人此刻却还是清醒的,苏赫自是千杯不醉的,有时候这老天就是不让他如意,他又能耐他何。自嘲着踉跄着往新房走去,缓缓打开了那扇房门。
这世道,自是有人忧愁有人欢喜。
迷离教中,最尊贵的教主高高在上,左右护法屹立两旁。而其余的长老们则在下方耳语。
“教主,恭喜,今日大业得以施展,这还亏得墨长老的妙计啊!”有人贺道。
“教主,您英明神武,定能带着我教横扫中原,杨我教威武。”有人跟着溜须拍马。
其余人等亦是如此附合,只听熙熙攘攘的,令坐在座位上的教主不仅有些心烦意乱,“好了好了,把墨潇给我叫过来。”他想见到参与的当事人。
“回教主,墨长老现在不在教中,正直捣青烟阁的暗处,帮教主您拿到那件东西。”
“哦?是么”,教主似乎甚是满意,还赞许地点了点头,心情颇为不错,“你们这群废物。什么时候能像墨潇一样为我分忧!”随之对下面的人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