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什麼都不說，真掃興。”我噘了噘嘴，知道硬拗下去是沒有用的。
    目光移向那無臉娃娃，我驚訝地發現它竟然長成了月止殤一般高，我瞪大雙眼，將他們輪番打量了一下，若非我知道他本尊就站在我右邊，我差點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只見那娃娃的眼晴微微閉著，但若你仔細注意，你會聽見他淺淺的呼吸聲，我好奇地戳了戳他粉嫩的臉頰，贊道：“白，你好厲害啊！”
    月止殤淡淡地笑了，“妳不是問待會點名的話怎麼辦嗎？用這東西就行了，我保證沒有人會察覺他和我有什麼不同。”
    對喔，連我都沒發現他們之間的差別，更不用說班上那群跟月止殤幾乎完全沒互動的人了。
    我點點頭，“那白你什麼時候回來？”
    月止殤將他的書包掛到準備成為他替身的魁儡身上，答道：“我盡快，但具體的時間我也說不準。”
    “回家以前可以嗎？”我問道。
    “我不太確定，應該能吧。“月止殤說。
    我想了想，從書包裡拿出我的錢包給他。“如果你真的沒辦法在我們上遊覽車前回來，就去攔計程車，雖然說我這裡頭的錢沒有很多，但總歸是夠你用的。”
    他沒有接，“哀，妳不用擔心我的交通問題，妳別忘記我可是魔，一隻魔如果連回家都要搭人類的交通工具，會被恥笑的。”
    “那你要怎麼回中壢？”我狐疑地看著他，“你該不是會飛吧？”
    老實說我一直好奇月止殤究竟是那種魔物，但卻老是忘了問，正好趁現在解除疑惑。
    聽見我的話，月止殤—臉無奈地戳了戳我的額頭，“妳啊，真不知道妳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連這麼不可能的答案都想得出來。”
    “你又不說，所以我只能亂猜啊。”我裝作一臉哀怨的表情，“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啊？”
    “等妳覺醒，我就把一切妳想知道的都說給妳聽。”月止殤一邊咬破他的手指，用鮮血在另一個他的前額畫上一串怪異的符咒，一邊回答道。
    我忍不翻了個白眼，“覺醒覺醒，又是覺醒，你能不能給點不一樣的答案啊？”
    他看都不看我，“哀，妳明知道我不能，別再胡鬧了。”然後他一掌朝那假人的天靈蓋拍下去。
    就在這時，我看見那跟他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傀儡張開了雙眼。
    “主上。”傀儡單膝跪了下來，以恭敬的聲音道。
    我不由驚呼，下意識地拽住月止殤的衣角。
    “不用怕，他不會傷害妳。”月止殤低聲安撫我，向那傀儡點了點頭。“鳴夜，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屬下隨時聽從吾主吩咐。”傀儡尊敬的態度彷彿月止殤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我要你假扮成我一個下午，守在這位小姐的身邊。”他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從現在開始，她的命令就等同於我的命令，無論她給你下達什麼指示，你都得去做，明白嗎？”
    “是。”嗚夜應允道。
    “很好，你可以站起來了。”月止殤說。
    在鳴夜站起身時，我深吸一口氣，儘量使自己的微笑顯得溫和一點，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莫哀。”
    他微微一愣，似乎對我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訝異，深遂的目光在我的臉上短暫停留了兩秒便低下頭去。
    他沒有握住我的手，也沒有看我，只是一逕地望著地面。“哀小姐，屬下鳴夜。以後無論妳有什麼要求，只管囑咐小的去做就是了，我一定會盡全力辦好小姐要我做的事。”
    我略些尷尬地將手收回，“我知道了。其實我沒有什麼要你做的，你這一下午只要跟著我，別讓任何人發現你不是月止殤就好了。”
    “屬下明白，小姐儘管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鳴夜說，那張跟月止殤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上散發出忠實的光茫。
    老實說，看見月止殤擺出一副忠犬小白的樣子，委實挺詭異的。
    好吧，我承認我不由自主地將他們兩人聯想在一起了。
    “你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的，我又不是什麼大集團的千金，你以對待平常人的方式對待我就行了。”我說。“還有別再叫我小姐了，我聽了總覺得拗口。”
    雖然說被人當成貴族小姐伺候的感覺挺爽的，但是真的不習慣啊！
    “那屬下該如何稱呼您呢？”鳴夜問道。
    “就跟大家一樣直接叫我莫哀吧。”我說。
    “請恕屬下無法做到，您既是主上的朋友，主上也吩咐了要我萬事都聽您的，那您便是我要服侍的對象，我不能逾舉。”鳴夜仍是低垂著頭，但我卻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