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秦泯不远处，一辆宾利隐入在黑夜中。
    车厢内的项天扬抽出烟，刚沾上口还没点着火就被项天扬扔出窗外。
    因为他想起秦泯那人，不喜欢烟味。
    尤其是车内狭小又封闭的空间。
    他和秦泯同塌而眠已经成了习惯，更何况秦泯起身的动静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只是秦泯向来都是十一点准时入睡，除非是卓祁大半夜的找他。项天扬还没见过有谁能在他睡觉的时候请得动他，所以秦泯出门时，项天扬就偷偷尾随其后。
    现在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在夜宵摊上喝着酒的“一老一少”。
    如果没记错，和秦泯喝酒的那位中年男子，是今早警局见到的王警官，人称老王。
    项天扬在注意着秦泯，秦泯自然也注意到项天扬，只是懒得去理会罢了。
    “王哥，你说在林沧家发现了什么？”
    老王给了秦泯一斜眼，“要你陪王哥我拼拼酒你不肯，说起案情比谁都精神。小子，你要记住你不是警察，涉及案情的事物你都不应该打听。”老王吃东西的时候很随意，就像个无拘无束的粗汉子，却又显得十分豪爽。
    当然，要撇开周围对老王的指指点点。
    “是你打电话给我，而不是我打电话给你。”林沧的死亡固然是件值得他稍微在意的事，但即便没有林沧，他和卓祁也能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事情。等待结果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不过偶尔空下点脑子，让别人去烦恼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得得得，你王哥说不过你。”老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扔给秦泯。“这是复印件，真货你王哥没那本事拿出来。上面的邮箱我查过，申请人是卓祁也就是你那弟弟，你们是做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人盯上发邮件恐吓啊？”
    秦泯打开复印信，上面的内容很简短，一个邮箱，几句交代的话。
    秦泯折好信还给老王，倒了杯冰啤下肚。“如果我说杀人，王哥信吗？”
    他的话，让老王有几秒钟的沉默。
    沉默过后，是老王粗犷带点野性的大笑。“你王哥我什么没见过，死人见得最多，杀人犯也见得最多。就瞅你这样子，要说杀人，我倒觉得你会杀的都是坏人。”秦泯其实和老王有点相似，所谓的相似不是指模样，而是那一脸的正气。
    老王第一次瞅着他，然后听秦泯分析，看着就是个保家卫国的好料子！
    怎么可能会犯法？
    “我不认识林沧，我和弟弟会去找林沧也是因为林沧发的邮件。这点我得承认，我弟弟在电脑方面是天才，所以在林沧的邮件发过来时，他就设置了反追踪系统。今天去找林沧是要确认一件事，只是没想到……”
    “被杀人灭口。”老王突然的严肃，让秦泯有点不适应。
    “这封信上面很清楚的写明，林沧最多是个替死鬼而已。”
    秦泯不可否认，林沧的资料他看过，从资料上看，林沧是不可能知道他和卓祁的秘密。但这也是最可怕的存在，在他身后的黑幕里，有只无形的手渐渐逼近。“王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秦泯对警察的职业没有反感，同样也没有敬仰。
    他遇到的警察，太多都只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权位越高，永无止尽的野心也就越强。
    “劝你入行当警察，这能算理由不？”老王笑嘻嘻的看秦泯，露出一口白牙。
    秦泯笑笑，举杯和老王干了一杯冰啤。“我得回去了，有人在等我。”
    “媳妇？”
    “或许是。”
    在老王的疑惑中，秦泯已经离开，顺便帮他付了饭钱。
    秦泯走近宾利，有些无奈的敲响车窗。
    “好巧。”项天扬拉下车窗，脸上没有一点被识破的窘态。
    “是很巧，同路那就顺带吧。”秦泯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项天扬没说话，发动车子的同时他闻到淡淡的酒味，劣质冰啤。“他就请你喝这种酒？”
    “你指望一个奉公守法的警官能像你项天扬一样挥霍不羁？”
    项天扬露出“我只是说说而已”的表情，“那他找你什么事？你和他认识？”
    “不认识，他只是告诉我，我被人恐吓了。”
    猛然的刹车声刺`激了秦泯的耳膜，秦泯皱眉。“项天扬，你不会开车……”
    余下的话，被堵回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