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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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江后来就知道了男色是位摄影师,百老汇的工作只是这一年的假期帮朋友搭理顺道做来娱乐生活的兼职。因为假期终结,他必须从新开始接下摄影的工作,这就意味着,他会有很多的时间辗转各地拍摄,而不是整日守候。
    于江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很失落,因为男色确实从来未曾提及过自身的事情,他不说他不问,眼见为实,他觉得他们的默契足够让他们相处愉快。而他不问,他也就真的不说。知道那天于江回家看到男色在收拾行李,才知道隔天以后即将远行工作。于江没有说话,他想点跟烟解决尴尬的沉默,却发现打火机一直无法燃起火花。男色拿着印有百老汇标致的火柴划燃凑近,借着火光于江突然觉得也许之前一年的生活真的毫不真实。
    无论是他们的相遇,还是他们在一起的生活,那些看似丰富多彩风风火火的日子,现在看来似乎都不值一提。因为每刻时间都过得太快,来不及回忆以为那就是永远。也没有说散伙,但似乎彼此都知道,俩人的关系建立在百老汇的基础上,如果失去了那样一个媒介,似乎就会衰败。
    男色的工作很忙,工作就如同他放音乐时一样专注。于江不想也无法打扰,只是深夜的时候男色结束工作,两人会有短暂的电话对话,草草了事。习惯了近距离的肌肤相亲,面对电话反而无话可说,本来都不是热辣大方的人,交谈总为了从心而发。简单粗糙的几句关心,总想聊表心意却也总是词不达意。
    于江的生活未变只是少了男色似乎就有一块空了,有时候他下班还是会去百老汇只是DJ台上陌生的身影会让他恍惚,也会有熟悉的人前来聊天喝酒,也总进不去心里。久了之后,百老汇都去的少。上班下班似乎都恢复到了曾今的样子,只是家里男色的一切都还在,但少了那么个人。
    男色回来住家的日子并不多,工作又似乎特别疲惫,休息就真的是休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话不投机的日子里,连做爱都显得敷衍了事,好几次,于江看到身下人沉沉睡过去,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心疼自己。裹好被子亲吻额头,于江靠在床边赏人睡颜抽烟,觉得也许他们的日子真的就只有那么多。好的总归短暂而悲剧才能称作主色调。
    后来于江也不太去思考做爱的事情,可是身体是载体,如果无法交融,距离总会越来越远。说到底还是不够喜欢不够爱,当初相遇来以为可以彼此制造幻觉相互取暖,到头来才发现幻觉总是容易破灭现实总不给人机会。
    山穷水尽彼此又都不肯开口说破,于江觉得很累,比他工作瓶颈的时候还要辛苦。他本来不是个太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纠结的人,但心里血液似乎流通不畅或者化学元素的缺陷,没有由来的不对劲。或许是需要一个契机还是什么,于江生日这天他在百老汇呆到了很晚,慢慢想慢慢记,两人回忆似乎都在这个地方。但是男色不在,好心的调酒师送上蛋糕祝福,但是男色不在。
    回家借着酒的微妙作用,于江给男色打电话,语句模糊但有一点很明确就是分开。男色沉默沉默最后只是确认了一遍就挂断了电话。于江没有回家,他去了,不知道,也许某个前女友的家里他不记得,也许电话想了很多次,未接来电他也没有在意。等他清醒过来回到家里的时候,男色已经收拾好了全部的东西撤离。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夜之间回到这个城市以如此快的速度撤离他的生活,或许他早有准备也说不定。于江只剩微笑。
    等于江彻底醒过酒来赶到百老汇的时候,男色正在台上激情的跳着血脉喷张的舞蹈,台下那个男人是谁不知道是谁在和他做着异常暧昧的互动。于江只觉得愤怒好像不能控制什么,冲上台领走男色。但那之后的男色变得异常冷漠,再也不是于江之前怀抱在手里的人。他不理他不跟他说话甚至不看他一眼。
    于江追着他跑了很多的城市,他发现他其实并不想失去男色,或者不想失去自己曾今拥有过的那一段记忆那一段生活。但是事实是也许他真的失去了。时间已久他意识到男色也许真的不会回来。
    于江结婚的当天晚上,男色打来电话。不是祝贺,他希望能和于江从新在一起。于江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觉得生活不过如此,为什么总被人为的变得复杂。他很冷静的拒绝了他,尽管心下一般有不舍,有犹疑。但是他看到他的妻子在身边,这些是触手可及的。如果自己都变得不能掌控,那势必会崩坏。节制显得犹为重要。他也许怀恋那段生活,但不太喜欢其中的自己。过了30岁他有了新的选择,他想生活也许会好起来,事实上从来没有糟糕过。
    说到底不过是不够喜欢,不够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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