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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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我的小未婚夫在无任何交集的情况下结下了大梁子。我表示纠结,男人娶妻要娶贤,这话一点也不假。
一日,走在郊外的路上,草坪绿茵茵的,风吹来也是柔和的,只是,某狐非常不应景地发出了声音。
“三少,前面是你以前的学堂,要不要去拜会拜会夫子。”
我一愣,心想,自名落孙山后,爹爹便开始将我禁锢在家中,学习账本,还真有一份心要我继承家业,只是,大哥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说不同意的,想想夫子应该更乐意看到我大哥的,于是,我摇了摇头,“不去了。”
狐白抿嘴而笑,“夫子的门生如此多,你若有心,夫子会开心的。”
神叨叨的,我心里想什么,全被狐狸听了去,我的心此刻一颤一颤的。
“三少……”一个年迈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眺望远处,竟是夫子拿着书本在跟我打招呼,看样子,他似乎很开心,因顾看我,望了脚下的绊脚石,没走两步,便向前倾倒了去,我着急地做出要扶他的动作,忽然发现,自己完全不可能移步到夫子面前,就只好乖乖地作罢了。
“夫子。伤得可重?”我趴在狐白的背上,夫子坐在轮椅上,狐白推着轮椅,此三人情景悲凉地望风而哀。
“需要静养一段日子,才能去教书了。”夫子略感遗憾地说道。
“夫子如此勤劳,夫人一定倍感欣慰的。”我恭维地说道。
“夫人?我夫人已去世多年了。”
我顿时额前起了无数条黑线,顺着狐白的肩胛骨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我的舌头尝出了血腥味才肯松开。这是一个局,天大的局。
欺骗,真是苦涩,人总是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不会被人骗,却是一步一步地走进别人的圈套里,而这一进,就再也出不来了。
夫子到了家,谢过了我们,我们便从大片的青草上一路下坡走去。
“你刚刚咬了我,我是不是要咬回来呢?”停下的轮椅在半坡上失去了拉住它的力,只见木轮子不安地滚动着,并且是越滚越快,狐狸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我知道狐狸设局是为了接近我,可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报恩?还是……眼见着就要撞到前方的大石上,我无力地闭上了眼,只想着如果在这一刻死去的话,还不如不曾出现的好。
黑暗中的世界,无故撞进了温暖的怀抱,狐狸抱着我的身体,他死死箍住我的脑袋,紧接着,他吻着我的唇,大力的允吸着,他的温度,他的热量,他即熟悉又陌生的举动,我的心像漏了,不知从那一块开始大片大片的扩张开来。
报恩,还是为了得到我?
“我要你。”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我只听过人与人之间媾合,可没说过人与狐媾合的,我立马甩脱他的臂膀,失了力的我下一刻就倒在草坪上,这是残疾人悲催的人生。
“作为惩罚,你的瘸腿日要延长期限。而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勾引男人。”
“我是有婚约的,我不会跟狐结婚的。”我倔强地将狐字重点拉长,同时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看了他会看到他那张生气的表情。
“我没让你嫁给我,但在你有生之年,你都会是我的。”
我心里开始琢磨着,管家是管什么呢?我的吃喝玩乐,我的起居生活,我的婚姻状况,我的家业……
因此,我不能理解这只狐狸的思考方式,决定放弃对他的争执。同时,我也明白了一点,我瘸腿也是有原因的,至于狐狸什么时候会让我恢复正常人,就特别难判断了。以上我可以理解为偶脚只是暂时被麻痹了,等待解放的日子。
回家后,我得知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偶要被送出海了,就如当初二哥在爹爹指定一辆马车后就被送走了。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海上怪物。
翻箱倒柜了一番,发现自己搜了一大堆的东西放进了行李箱,什么都考虑了,只剩下没把自个装进行李箱去。狐狸想我头来同情的眼神,我嘟起嘴不理他。他的存在只能是隐形人。
我扳着指头数箱子,“一,二,三,四,……六,七,”我看了看身旁还未装满的箱子瞄了几眼,这个要不要也带去呢?踯躅了半天,昏昏沉沉地就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爹爹叫了辆马车,吩咐下人把我屋里的行李箱全搬去了库房,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精心准备的梳子,胭脂,家里酿的桂花酒、姨娘腌制的腊肉,以及我最爱吃的糖醋生姜一点一点地在我眼前消失,绝望的悲凉油然而生,“爹爹,至少也要让我带点衣服吧。”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行李,你带着它,上船吧。”
此刻,我已经在岸边了,木栈台上的桩木上栓着粗大的麻花绳,牵连着的是一艘巨大的白色轮船,船底下传来一阵又一阵浪涛声,耳朵像被掏空了一般,冥冥回响着浪的声音。真好听。
我的第一次出行,就是如此得狼狈。
爹爹所谓的行李就只有毛巾一条,可换洗的两套衣服,和一双精致的鞋子。我又掏了掏,心想,爹爹一分钱也不留下,我可吃什么?
翻来倒去,只找到了一封信和三个荷包。信上会写些什么呢?
我的儿三少:
三少啊,不要怪爹爹狠心,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被送走的时候,情况比你还糟糕,那时候家里穷,所以,我什么也没有,当时,我唯一得到的是愤怒。我恨这个世界,恨这个只需要金钱的世界。后来,我当了船员,在船上,我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物,有经商的,有传教士的,有贫穷的,有富贵的,有奸淫的,有道貌岸然的……总之,你会遇到更多更多令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我给了你三个锦囊,是希望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再打开,或许,你能在其中找到你的解决办法。
我放下信,拾起锦囊,细心地抚摸着锦囊的绣面,这一定是娘亲绣的,真好看,我由衷地赞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