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镯子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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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八零后的新社会坏小子,在八岁那年因为顽皮,在一次上树掏鸟窝时一不小心掉了下来,结果把下巴扎了个大口子,在医院缝了七针才补住,还瞌掉了三颗牙齿。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苏醒过来。在此期间护士日夜不间断地给我打针输液,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恐怕我的性命难保。万分着急的爸妈还找了好多位‘先生’来给我‘瞧病’。所谓‘先生’就是村里讲迷信的大仙儿,虽然十有**都是骗人,不过这里面也有真仙存在。把我救活的这位先生是县里面有名的几位先生之一,在他的施术之下我居然在一夜之后苏醒过来了。
    爸妈说这位‘先生’让爸爸把我穿在身上的衣脱下一件,然后在夜里凌晨之后到我出事的地点,拿着衣服大喊在声我的名字,然后回到医院再把衣服穿上。结果真的我就又活了过来,第二天清晨就醒来了。迷迷糊糊本来的我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在病床上,而且下巴上还被药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而且手上还扎着输液的针。
    醒来的我忙问身边的爸妈说:“爸妈,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在这里呀。”此时的爸妈因为见到我苏醒了过来,结果两人都抱着我高兴地哭了起来。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傻傻地躺在病床上发愣。
    虽然这次我大难不死拣回了一条命,不过这次灾难却给我留下了一个常人大多所没有的特异功能,那就是我可以见到鬼。刚开始的时候,这个特异功能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一些不便,不过慢慢地自己就开始习惯这种生活。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与另外两位战友一起干起了盗墓的活儿,虽然这有一些不道德,不过我也思想开窍了,那些古代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们搜刮我们穷人的钱财,现在社会主义了我也应该让他们把吃我们的吐出来,拿我们的还回来。
    下面正式介绍我的两位战友:
    张子舰,山西人,我在东北当兵时一个班的战友,退伍之后在北京潘家园捣腾古玩。
    候文,河北人,与我是同乡人,也是我在东北当兵时一个班的战友,退伍后在家乡开了个服装店。
    本人,李行,河北人,退伍后就开了家彩票店。彩票就像是赌博一样,开始我也中几次奖,不过很快我就赔了个精光,而且还倒贴了不知多少钱。所以现在的彩票店让我姐姐盯着,不然我坐在彩票机前手痒痒就忍不住打上几十注。
    我们三个人在当兵时就是有名的捣蛋三人帮,我们偶尔也会做一些好事,所以这让我们部队的领导们哭笑不得把我们没有办法。张子舰有文化,我们称他为舰仔。候文有副好身手,我们称他为猴哥。而我办事谨慎周密,他们称我为阿行。我们三人一文一武一参谋,在当兵那些日子里形影不离,天天在一起瞎折腾。
    现在是2000年了,我们已经退伍一年了,各人干上了各人的行当。我和候文是一个市的,我们有一次在一起喝酒时就约好了要去看望张子舰。因为我们大家彼此还保持着联系,电话、QQ都有。我和猴哥混得平平淡淡,而舰仔可发达了,他如今是个百万富翁了,所以我们哥俩要向他取真精去。
    2000年的春天,我和猴哥便一起乘上了通往北京的火车,多半天的时间就到达了北京舰仔的古玩小店。
    舰仔的古玩店就开在潘家园古玩市场里面,这里面陈列了好多的古玩意儿,从古往今都有陈列。舰仔的店里面还有个美女坐阵,我想这便是他未来的老婆。看看这场面,舰仔是如今我们三人帮里面混得最好的一个帮主了。
    晚上三人一起在饭店里面点了好多的菜,还上了两两千多一瓶的五粮液来压阵,这对于我们这些中低产阶级也算是总统套餐待遇了。
    “猴哥、阿行啊,这一年哥们儿我可是很想很想你们哥俩啊。”舰仔举着一杯酒满怀深情地说。
    “废话,咱们哥仨在一起整整混了三年呐,从当新兵蛋子被老兵收拾,再到成为了老兵收拾一届届的新兵蛋子。如今一别就是一年,很是过得别扭呐。以前三人瞎折腾得很是开心,如今哥仨分开了,如果有人欺负哥们儿了,咱们合伙收拾丫的都没有个得意帮手。”猴哥也端起了酒杯对着我和舰仔说。
    “舰仔,你丫手上的玉镯不错啊。是不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我问道。
    “倒是没有花几个小钱,不过当我再转让时也没有要高价,然而却是没有人要买。”舰仔焖了一大口酒说,显然有一些不痛快。
    “为什么呀,这玉镯看起来色泽诱人,而且雕功不错呀,那手镯上的龙凤栩栩如生啊。”我说道。
    “实不相瞒,这玩意儿可是古代的真东西,是真正的从古墓里面挖掘出来的宝贝。我两千块淘的,就把它原价两千块转手卖给你了。”舰仔指着戴在右手上的玉镯说。
    “我说,好啊,正好买给我媳妇戴,这种古代宝贝即有纪念意义也有收藏价值。”当我说出这些话时,突然就觉得头上一阵冰冷,意识有一些模糊,有一种特别累特别疲倦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我双手托住下巴,眯起了眼睛歇一歇。这也许是酒劲大吧,平时喝二锅头别说喝一杯了,三杯都没有问题。也许这就是五粮液与其它酒的不一般之处吧,为什么人们非要买这两千块一瓶的五粮液,而不去买十几块一瓶的二锅头。
    “喂,阿行啊,怎么啦,这么屁点的酒就玩晕忽啦,真给哥们儿丢脸啊。”一旁的猴哥取笑我。
    “也许这酒劲大吧,我刚才一阵的头晕目眩,以前喝酒从未有过这种现象的,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呵呵”我拍了拍有一些发懵的脑袋,接着对舰仔和猴哥说:“你们哥俩先喝着啊,我上一趟厕所洒洒水去。”
    方才那奇来的头晕目眩,现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竟然好一些了,我走在饭店过道中。向服务员打听了厕所的位置就径直地去了。然而当我在小便器撒尿之时,我不在意间歪头瞅了眼在侧面的镜子,在镜子里面我竟然看到了个女鬼,它在我的背后约三步之遥背对着我站着,它穿着古代丝绸的红色旗袍,一头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光看背影就俨然辨别出这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女。为什么说它是鬼,因为凭我十几年的见鬼经验,一眼我就能瞧出这绝对不是人。
    而我装做不知道,继续地尿尿,还吹了吹口哨来嘘嘘。因为常人是见不到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而我可以先一步知道有什么脏东西在我身边,提前就知道它对我是否有什么坏的企图。
    当我尿完之时,边系腰带边又用余光看了看一旁的镜子,这时那女鬼正往外走。我想这也许是一个野鬼在四处逛荡吧,自己在镜子面前打整理了一下发型便离开了。
    然而当我进到我们吃饭的包间之时,吓了我一跳,我看到那厕所的美女鬼竟然站在舰仔的身后,像个丫环一样地笔直地站着。
    我故作镇静地来到了我的坐位,端起了酒杯说:“舰仔、猴哥,为我们这次相聚干一杯。”接着我大大地喝了一口酒,马上又夹了块龙虾肉蘸了红醋吃。凉凉的、滑滑的、嫩嫩的,味道好极了。
    “好热啊,这地方天气暖和了他妈的还开这么热的空调。”我把自己的外衣脱去,露出了穿在我身上的那件黄色衬衣,这可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衬衣,因为在它的上面有‘干爹’为我画的符,这符可以让那些不干净的妖魔鬼怪离得远远得。我把它戏称作我的黄马褂,我觉得它可以像太阳一样地驱使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让它们滚得远远得。
    ‘干爹’就是把我救活的那位‘先生’,他如今已经不再为人‘瞧病’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干这一行也是有风险和代价的。因为一次为别人驱除吊死鬼,结果那吊死鬼为了报复‘干爹’,结果把‘干爹’的儿子给害死了,‘干爹’的儿子是跑业务的,整天开着车子满市的跑,结果有一天吊死鬼上了‘干爹’儿子的身,它驾驭着‘干爹’的儿子开着车子飞下了十多米高的大桥,车子和人都淹没在了深深的河水里面。于是‘干爹’就在此后收手再也不干了,还好我是在他收手前得到了这件宝贝黄马褂。
    因为我怕自己直接就脱去衣服露出黄马褂让那女鬼识破,我便故作了一番假戏。因为我还不知道它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也许是见我们吃得好,想来这里面闻闻味道好让自己填饱‘肚子’。
    眼看着它闪开了小亮的身边,连走带飘瞬间就闪出了我们的包间。于是我对身边的舰仔说:“舰仔啊,你走桃花运了啊,有个漂亮妞跟上你了。”说完我便边吃菜边坏笑起来。
    “什么妞啊,你净胡扯,就我店里面的那个妞我还没有搞定呢,现在我还是一个人住呢。哪儿有什么妞跟我呀。”舰仔有些不快地说,因为他这个单身男人肯定是憋得不简单。
    “不是人,是鬼呀。”我小声地对舰仔说,而且带着恐怖的感觉。
    “什么,什么鬼,在哪儿,在哪儿。”舰仔有一些害怕地四处张望,看着她那害怕的样子很是可笑。
    “你信吗?”我略带威胁的口吻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舰仔对着我小声地说道。
    “不会吧,那女的竟然真的是跟着你而来的吗?”我有一些惊讶,因为我以为那刚才的女鬼是碰巧来到这里面的。
    “阿行,你不说这茬我还真忘记提了,你这次可得救救哥们儿啊。”舰仔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说。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那女的跟着你的。”我认真地问起来。
    “那是三个月前了,我第一次梦见那女的,起始还很是喜欢。因为它长得很是漂亮,真得像是范冰冰穿上唐装一样的美丽温柔。以后每每梦见的都是它,总是梦见它坐在我床边看着我,这让我开始害怕了,看了好多的先生都是屁事儿不管,还是每日照旧地梦见它。”你得救救我呀阿行,舰仔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害怕,看来这女鬼来者不善,必须得尽快驱赶走,要不然迟早舰仔得患上精神病。
    “不带这么玩的啊,你们这是又玩什么花样啊,俩人是不是合伙吓我呀。”一旁的猴哥说,他以为我们俩合伙捉弄他呢,因为在部队时我和舰仔就经常地玩这种诡异游戏来吓唬他。
    “玩什么啊,我这都人命关天了,三个月了这事儿让我天天心神不定,头发都是天天大把大把地掉。晚上一闭眼就是那女鬼的样子,白天脑海里面还是它的样子”舰仔有一些急眼了,看来他为这事儿伤得不轻。
    “三个月前你做过什么事儿啊,不然这女鬼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跟上你的。”我给舰仔分析道。
    “一切正常呀,在三个月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啊。”舰仔疑惑地说道。
    突然我想起了刚才我头晕目眩的事儿,那正是我说了要买那玉镯的事儿之后才发生的。我马上对舰仔说:“对,你右手上戴的玉镯有问题,肯定是。”
    “噢,我想起来了,这玉镯正是我三个月前回老家从一个老家亲戚那里面淘来的,他说这个玉镯是在山上挖药材时无意间掘出个墓得来的”舰仔惊恐地看着戴在他手上的玉镯,迅速地使劲把它摘了下来。
    我拿起了玉镯边看边思考,对着一旁的舰仔和猴哥说:“这玉镯恐怕是那女鬼生前最忠爱的东西,而现在有人掘墓把它挖了出来,而女鬼则跟着自己的心爱之物形影不离。我说怎么我刚才一提起要买你这玉镯,瞬间就头晕目眩呢,原来如此啊。”
    “阿行,快,快说说,应该怎么办啊。我也纳闷这玉镯怎么人人喜欢却人人都没有买,我已经碰到过好几位买主儿了,个个都看了之后兴奋地想买,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买成。上个月甚至还有一位买主决定买这玉镯,在他下了定金之后约好三天之后凑足了钱再来交钱拿货。结果出了我店后一出潘家园市场就被飞驰而来的汽车给撞死了。”舰仔擦了擦头上的汗,显然他是真的害怕了。接着又说:“阿行啊,这女鬼是不是盯上我了,非要整死我不可,要不然想要买玉镯的主儿不是突然改变主意不买,就是飞来横祸而死。”
    舰仔显然有一些越说越害怕了,他又哆哆嗦嗦地说:“阿行啊,敢紧想法儿把那女的给整走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还好是你给我点开了困了我三个月的迷窍,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原来是这玉镯吸引着那女鬼天天坐在我床边啊。”
    “哎哟,我可没有这个好命呐,我也是个光棍呐,怎么没有女鬼来找我呀,哪怕那女鬼没有范冰冰长得漂亮也行呐。”猴哥还是以为我们在演戏,因为以往我们的假戏比这还更加的逼真。
    “我靠,你这泼猴子,在这关键时刻还不忘和我耍嘴皮子,我可是真的让女鬼给缠身了。”舰仔啪地一拍桌子有一些急了。
    “行了,猴哥,这次舰仔真的碰上真的了,我向我刚才吃的龙虾发誓,我们绝对不是在演戏。”我很认真地对猴哥说。
    “哼,还给我装。”猴哥看来是认定了,这是我们又在重新上演的一场假戏来想吓唬他。
    “不理你丫的了。”舰仔生气地坐下了。
    “行了,咱们还是说那女鬼的事儿吧,不要相互斗嘴了。”我安慰舰仔道,右手拍了拍舰仔肩膀,左手拍了拍猴哥肩膀。
    接着我对舰仔说:“这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这女鬼是一心想要回自己的心爱之物,我们得将它的东西还给它这事才可以平息。”
    “行啊,行啊,只要它不再跟着我,我就是倒贴给它什么金银珠宝都是可以的。”舰仔有些着急地说。
    “这玉镯你是从老家倒腾来的,你还得回趟老家,把玉锣放回人家的坟里,物归原主这事才可了结。”我说。
    “可以啊,只要把这女鬼送走就行。这事儿你得陪我一起回去办啊,你起码懂得一些,我可是只知道赚钱的愣头青啊。”舰仔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接着又对猴哥说:“猴哥啊,我这人有事儿喜欢急眼,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和我计较啊,你也得一起陪我回老家啊,你身手好,万一有什么妖魔鬼怪来,你可以帮我收拾它们。”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好吧,我就答应你了。”猴哥得意得露出美滋滋的笑容。
    我说:“咱们哥仨感觉像是要西天取金似的,我是唐僧,猴哥是悟空,舰仔是沙僧。就是缺个八戒啊。”
    “那女鬼不就是八戒嘛,呵呵。”猴哥嬉皮笑脸地说。
    “嘘,小心它听到了,不然你小子可有好果子吃了。”舰仔小声地对猴哥说。
    “对,那女鬼必须得带回去,要不然它万一喜欢上舰仔赖着不走怎么办。”我对猴哥说。
    “对啊,必须得把它弄回去,要不然把玉镯送回老家放进它的坟墓里,而它却留在了北京赖在我家怎么办呀。”舰仔着急地说。
    “这不是小事儿嘛,给它在北京办个户口,你们俩就结婚生子嘛,哈哈哈。”猴哥高兴地大笑了起来。
    我也忍不住想笑,不过我怕舰仔又急眼,所以我就给猴哥使个眼神,意思不要再激将舰仔了。
    就这样一顿饭在忐忑中完毕,酒没有喝好饭也没有吃好,心里有烦恼事在思考,朋友落难了我得想招给他度过难关呀。
    舰仔结了帐,我与猴哥坐舰仔的比亚迪汽车回到了舰仔在北京的家,这是一所在海淀区中关村附近比较旧一点的居民楼,这里面虽然只有六十来平米,不过这还花了舰仔将近五十万的人民币才买下来。如果有这五十万,在我老家可以买五套这样大的房子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暂时撇开那不开心的事儿,畅快地高声阔谈了当年我们一起当兵的那些捣蛋往事,不过在我不经意间看了一下车里面的后视镜,顿时吓了我一跳。车子飞驰在公路上,那个穿红色旗袍的女鬼竟然倒坐在汽车尾部的后备箱上。它背对着我们,双手扶着车子,飘逸的长发在风中荡漾,它好像在欣赏着夜色中的美丽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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