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十八章 网络照进现实 命运的相遇不躲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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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正日子。
从早上五点起了床折腾到八点钟狼人接走新娘子,一群人呼呼啦啦的从宾馆杀到了饭店。因为人太多了没地方待,干脆在走廊里坐了一出溜。闲着没事聊天打屁,连带着又拔了一次泽子一次狼崽,总算是闹腾到了婚礼要开始。
极致的欢愉伴随着极致的萧索。
殷洛趴在桌子上打不起精神,本该是高兴的日子,可不知道为啥,脑子里总是晃悠着这句话。他该高兴的,又高兴不起来…
极致的欢愉,紧接着就是极致的萧索…
“想什么呢?”郬天碰了碰殷洛,“困了?”
“嗯,”殷洛哼唧了一声,“昨晚喝多了,还闹了出丢婚纱的乌龙,今早又起得早,现在就迷瞪了…”
“别想太多,”郬天摸了把殷洛的后脑勺,“大喜的日子。”
“明天这时候,该说再见了吧,想到这个,就难受…”殷洛说着就哭丧个脸,“而且我董大小姐就这么嫁出去了哇…”
“刚才录视频时你干嘛去了?”郬天失笑,“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我那不迷瞪呢嘛…”殷洛有点羞赧的扭了扭头。
两人话还没说完,婚礼就开始了。一对新人三对伴郎伴娘,音乐起的时候画面又唯美又浪漫。大伙录像的录像,拍照的拍照。老罗盯着一对不认识的伴郎伴娘问道:“那谁啊?”
“好像是狼人家里边找的。”
“啧啧…看看别人家的伴娘,再看看我们家的…啧啧…”
“别人家伴娘有啥好,”耗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要哪儿没哪儿。”
“我们家伴娘站一起简直是黑白无常啊,”老罗一脸无奈,“再加上叨逼叨和胖硕,啧啧…”
“和团团站一起是个人都得变黑无常好么,这可怪不得喵喵了。”
“说到这个,”殷洛突然抬头,手指着喵喵背影道,“喵喵那后背咋回事?”
“哈哈哈,”茗子没忍住笑起来,“那丫头裙子自己穿不好,没腰没胯的,我和耗子‘帮’了她一把。”
“想要身前显贵,就得后背受罪啊~!”
“那肉都勒出来了,”先锋暗搓搓的说道,“不过,是挺显。”
“流氓!”耗子和茗子一起鄙视道。
随着婚礼进行到尾声,司仪还是很给面子的叫大货上台合了个影。然后饿疯了的一伙人扑到桌子开始回血回蓝,吃归吃,一伙儿人还是很有风度的把唯一一只王八让给了胖硕地带来的小对象吃了。
“胖硕,你今天把人家带来,一起走红毯的却不是人家,不怕回去跪搓板阿?”
“卧槽,花花你不说话我还真没意识到,”胖硕一脸刚反应过来的表情,旁边坐的喵喵不自觉的有点脸红了。
“花花简直是找死,”郬天阴测测的笑了一下,扭头跟殷洛咬耳朵,“这厮昨晚喝大了,一直粘着人姑娘说话就罢了,散场时还把人姑娘胳膊跨走了。”
“卧槽他是不是傻…”
“胖硕你还不自罚一个。”郬天抬高了声音解围道,“妹子别怕,哥哥给你做主。”
“老流氓吓唬人家妹子干嘛,”殷洛也开口道,“梅子我是好人,哥哥给你做主。”
“你们滚,”胖硕瞪大眼睛,“她可是我对象!”
“终于承认了,罚仨!”
“对对,罚酒罚酒!”
“哈哈哈!”
酒足饭饱,琢磨着晚上肯定有活动,一行人默契的全都跑回宾馆补交。殷洛可能是累得很了,也可能是心里有事,睡得十分不安慰。踹被子、哼唧、不停的翻身,皱着眉头说梦话,怎么也停不下来。
郬天被动静闹腾醒了,索性起来看他。梦中的殷洛紧攥着眉头,一脸的委屈相。郬天碰了碰他,却被一下子抓住了手指头,殷洛小恒的哼唧呜咽着。
“醒醒,醒醒,”郬天晃了晃殷洛,顺便抽出自己的手指,“殷洛,醒了。”
郬天看着殷洛呜咽着睁开眼,眼角还挂着泪水珠,就问他:“你到底怎么了?睡得那么难受。”
“哥,子均回来找我了,”殷洛说完,睁着一双眼无辜的看着郬天。
“额…找你,那你咋想的…”郬天一时不知道要说啥好。
“她结婚了啊!”殷洛惊讶的说完,突然又想着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你不知道。”
“她结婚了?!”郬天惊得嚎了一嗓子,“那你咋办啊?不对,那干嘛还来找你?”
“又离了…”殷洛小声磨叨。
“节…节奏还挺快,”晴天也声音低下来,“听我说,别让他过来,这场合不合适。”
“我知道…”殷洛低低的说道,“她一直找我,各种找我。”
“那你的想法呢?”郬天看着殷洛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我不知道。”殷洛说,“不太现实,可我,狠不下心…”
“我不赞同,”郬天突然站起来,俯视着殷洛,“我不同意。”
“啊…”殷洛楞了一下,眼瞅着郬天起身向外走去,“哥那你别走啊!!”
“别怕,”郬天回帖神又摸了一把殷洛的脑袋,“哥不走,不过现在,吃螃蟹去!”
在你越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就越得不到。
这是殷洛被郬天揽着走出房间门口时的最后一个想法。之前的一个,是他想和郬天,单独两个人,聊聊天。
“你看,果然是这样。”殷洛想着,自嘲的笑了笑。回搂上郬天的后背,走进先锋的屋里。
一群人已经吃疯了。茗子正压着趴在床上的先锋的背,她裹了件外套穿着睡衣就滚过来了,正吃得不亦乐乎。喵喵围着那利索的扒着蟹壳往茗子嘴里送。茗子此刻倒是也听话,让嘬哪儿嘬哪儿,让往哪儿吸就往哪儿吸。这会儿也不说“蟹膏是螃蟹的精子,画面感太污”之类的话了。
先锋被茗子挤到床里边挪不了地方,一直接她们嘬完的螃蟹剥蟹脚吃。郬天一进门就看到即使处境如此“悲催”,先锋也还是吃的如此“云淡风轻”的。
“哟哟~都吃着呐?”
没人理他,只有先锋翘了翘脚丫子示意他还不赶快“滚”过来一会儿没了。郬天一看这情况凑过去下手就抓了一只大个的递给了殷洛。
“我在家老吃这玩意,你们吃吧我不稀罕。”
“给我剥开,”郬天瞅着他,“快点的,一会儿没了。”
“你在青岛待了也好几年了还不会剥蟹啊,”茗子多嘴搭完这一句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扭头去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吃你的‘精子’吧,”郬天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你看喵喵还等着你呢。”
茗子闷头不说话,喵喵倒是接了一句:“什么我等着,是公蟹等着。”
“人兽…”耗子闷不声的接上了茬。
“呀!”
“海蟹没有河蟹肥,河蟹没有海蟹香。”殷洛边慢条斯理的扒着蟹壳,边琢磨着郬天到底是啥时候在青岛待了好几年的,“呐,吸这。”然后又拽下蟹钳准备接着扒:“茗姐那么吃太浪费了。”
“我也要吃茗子刚才那个,蟹膏。”郬天突然撒娇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殷洛并不接招,反而更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你自己吃,别吃人家的。”
一语双关,郬天这下闹了个大红脸:“我自个儿够不着,你倒是能够着又不肯帮我…”
“你霸王龙啊够不着!”殷洛瞪了郬天一眼,“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就是霸王龙…”
“滚!”
这么多人呢,竟然讲起了荤段子!
螃蟹吃够,一行人又出门添了一顿晚饭,就到了第一次要说再见的时候了。喵喵第一个走,阴宅要开车把她送到高铁站,泽子也要一起,离愁别绪不经意间就扩散开了。夜,开始更寒凉…
白日披了子夜的外衣,所有的遮掩与伪装就都失控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是殷洛还是樱落,有那么重要么?我就在这里,我爱的人们就在这里,喜欢我的人,大概,也就在这里。
郬天拦下了殷洛要送进嘴里的第三杯伏特加:“你胃不好,少喝点。”
昏暗的灯光下,郬天的眼睛像反光的琉璃球,晃的殷洛有点迷瞪:“哦,那你胃好,你多喝点,来。”
“…”
伸着手手递酒杯的殷洛像一只暂时休憩了的狡黠的美洲豹,眼睛眨嘛眨嘛的,好像这一刻停着,下一秒就能立刻不见了踪影。郬天直觉的自己要是不接这杯酒…老天爷知道会发生什么。
郬天被殷洛连着灌了两杯伏特加,三个啤的还有一杯红酒。饶是这几年练了些酒量,面对这“三中全会”也直觉的有一半的自己已经晕了。
时间一转眼到了晚上十点半,书名号的“午夜场”时间到了。再迷糊的人到这个点也条件反射般的精神了。
“歌也唱半天了,咱玩点有意思的吧。”
“啥有意思?”
“来个传统节目吧。就真心话大冒险。”
“老套,”众人先是一片嘘声,又下一秒一下子来了精神,“来来来,有仇的报仇了昂。”
“那第一个问题我来问,团团眨嘛下眼睛问道,“你最近做过的丢脸的梦是啥,殷洛你先答。”
“额…”殷洛有点脸红了,“做梦拖鞋变成了电话,我举着骂街,结果醒了真的再接电话而且骂街了…”
“那然后呢?”
“我拒绝回答第二个问题,”殷洛实在觉得有点丢脸,毕竟被他骂的人就在旁边呢,“该我问了,上一个和你OOXX的人是谁?”
说完殷洛瞅着郬天,等着他回答。可郬天没说话,定定的回瞅着殷洛。殷洛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觉得大事不妙:“算了算了,我换一个换一个。”
“别啊干嘛换啊,”胖硕在一边起哄架秧子,“成人问题也没啥不好嘛。”
“单身狗也是狗,爱护一下动物行不。”茗子打了个圆场。
“尤其是单身老处狗啊。”有人开玩笑道。
“那是叨逼叨好不,”殷洛不自觉的回护着郬天。
“卧槽管我什么事!”叨逼叨炸毛了,“那你来答吧,你上一炮啥时候和谁?”
“我选大冒险~”殷洛媚眼一抛朝着叨逼叨说,“来吧骚年,给你个机会报仇。”
“那你就伴个妹子给我们瞧瞧,伪娘啊伪娘那种!”
殷洛昂着脸一把拎起来茗子玫红色的外套,又不知道从哪儿抓出来一个荷花边的帽子一戴,扭搭扭搭的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捏着嗓子朝走廊里的服务生来了一嗓子:“帅哥,人家这里还要一打啤酒哦~~快点了啦~!”
“粉红娘娘和海盗船长~!”
“哈哈哈,真是绝了!”
又闹又唱,有笑有泪,一转眼就近了子夜。小宇睁着她也有点迷离的双眼举手要提问最后一个问题:“我来说一个,就说一个能让你奋不顾身的人吧。每个人都要答,我先来。”小宇眨了眨眼睛,指着狼人说道:“就他,狼人,老子为了他都从大东北跑到江苏了。”
小宇瞅着团团,团团摇了摇头又问了耗子。然后是棱棱说了儿子,棱老公说了棱棱和棱宝。先锋说了老婆和老妈。茗子想了半天才说了是爸爸。妖姬说的是女儿小九,然后是胖硕,花花,叨逼叨,老罗…一圈人下来,终于到了郬天。
郬天没想到自己竟是最后一个,这会儿大家都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瞅着他。郬天眼神一个挨一个扫过这群等着看热闹的犊子:“无限鄙视!”
“少废话,快说!”
“说是你们大爷!”
“快你妹点,磨蹭的KTV都要闭店了。”
郬天暗暗咬住嘴唇,全场突然陷入了静默。
“嘿嘿!”郬天突然冒出的奸笑,让身边的殷洛莫名冒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没等殷洛反应过来,郬天已经一把将他搂了过去:“就你了!不改了!”
“滚你妹的郬天,你这是抓壮丁啊。还老子的清白之身啊!”殷洛提着的心却突然放下了,也笑着跟着闹腾起来,“茗姐茗姐我可是清白的啊。”
“呀呀你们两个不要扯到我!不关我的事哦!”
“哈哈哈…”
这一晚,黑夜偷穿了月亮的衣裙,整个子夜变的又凉又暗又朦胧,一群人昏昏晃晃的走在路灯下,又是欢喜又有点忧伤,相聚这么短,距离那么远,想念却那么长。
这一晚,有醉话,有欢闹,有抛开了羞涩的真心话,也有不能言语外人的小伎俩。
回到宾馆已是凌晨,转眼天色就又会亮了。有人抓紧时间补觉,也有人觉得,朦胧月,朦胧夜,月色一夜,千两金…
伴着酒精的深入,一次…两次…低哑隐忍的闷哼,一声…两声…身体真实的触感撞击着灵魂,忍不住的呻吟声音几乎要冒出来,可又担心被发现的警惕变成了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刺激。一切结都打开,都伴随着夜,消弥不见…
这一天的等待,这一刻的抒怀,有的人想清楚用了好几年,有个人就那么一直等,等了好几年。
你有多少次,只能“真心话”才能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又有多少次,别人玩笑了你的认真。
对了,题目是什么来着?
有没有一个人,能让你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