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惊喜?惊!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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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四年前几人争夺的最后结果不言而喻——何沐枫机关算尽,却被魏云止狠狠阴了一回。在出演的前一天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让他根本唱不出声来。并且,魏云止直接让贤,力举碧秋钧登台。就这样,临场换将,让碧秋钧第一次以主角的身份登台。
其中的蹊跷,“病着”的何沐枫又怎么会不明白,自然是恨死了碧秋钧。
而且,之后的一切正应了魏云止那晚的想法。自那次登台之后,碧秋钧一鸣惊人,直接挤入十绝行列。同时碧秋钧也被称为京城第一美旦,稳稳地成为了福盛堂的镇堂之宝。
成名那年,碧秋钧十六岁。
而且,从那之后,碧秋钧再没主动招惹过任何人。不过不招惹不代表他软弱可欺,如果真惹到他头上,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
此时,随着何沐枫的话音一落,场面忽然变得有些安静。众人的目光聚集在碧秋钧身上,隐隐约约的有种隔阂。
碧秋钧暗暗皱眉,这才有点名气,福盛堂就装不下你魏烟雨了?余光扫过何沐枫,还想要和我斗下去吗?现在的你,还有那个资本吗?
果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时候,不是自己不惹事就可以安生的!
亦如幼时在李府,几百人的大家族中关系错综复杂。只因为自己被外祖父偏爱,哪怕自己一向事事谨慎,与人为善,也难免引来一串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而如今,又是这样!
碧秋钧无奈摇头,目光平和的从众人身上一一掠过。缓缓开口道:“是吗?秋钧怎么没看出已经开饭了呢?莫不是,二位把这一大桌子的饭菜连着盘子一起解决了?”
说着碧秋钧唇角上翘,水眸微弯。目光戏谑的瞧着魏烟雨二人,不着痕迹的嘲讽:“秋钧佩服。”
话音一落,四周观望的人忍不住大笑。这二位真是,传说中的铁齿铜牙无底胃。
二人听地瞠目结舌。碧秋钧轻飘飘几句话,不但轻描淡写地转过话锋,还把他们好不容易拉起来的,针对于他的凝重气氛破坏殆尽。
待笑声渐渐熄了,碧秋钧继续道:“秋钧恭喜烟雨公子,一唱而红,名满京城。”话语中暗含深意。来而不往非礼也!
“恭喜魏公子了。”叶川竹会意,也乐呵呵地补充,“您名字起的可真好。所谓烟雨满城,想不红都难。”哼!欺负公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叶川竹狠狠的瞪了魏烟雨一眼。
魏烟雨被叶川竹气得跺了跺脚,着急的张了张嘴,想回敬几句;却硬是没找出话来,就那么僵僵地站在那。
周围刚刚被碧秋钧缓和下来的空气再次变得僵硬。
经过碧秋钧二人这一提,大家也都想起魏烟雨往日的所作所为。冷冷的目光直直打在魏烟雨身上。
更有平时没少了和他有过节的人直接接着说:“可不是,恭喜烟雨公子了。有您在,我们还愁什么好事淋不着自己吗?”我记得,你没成名那会就极能挑拨是非。
“那是,苏轼那诗怎么写来着?对,‘百雨跳珠乱入船’,可不就说您呢么。”小心着点啊,说不定哪天你就“卷地风来忽吹散”了。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碧秋钧也不再多说什,直接拉着叶川竹坐下,静等开饭。
有时候话不用说的太明白,魏烟雨平时的所在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懂自己的意思。想来这顿饭吃得会很有意思了。
坐在桌旁,挑了一筷子香菇放到叶川竹碗里。碧秋钧冷眼旁观着魏烟雨和其他几个不和的人唇枪舌战,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
来日方长。
他低头轻拍着叶川竹的背,“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明日带你去逛街,顺便做几套新衣服。”
“好!”叶川竹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明天要吃冰糖葫芦……”模糊不清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期盼。
次日,天色微微放亮,东方还泛着鱼肚白。本是一个静谧的早晨,班子里的人们都趁着放假好好的睡一觉。可碧秋钧那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眠的极浅的碧秋钧清晨就被外屋的响动吵醒,不用看也知道是叶川竹那孩子在洗漱。想来也是期盼了一整晚吧,这么一早就折腾起来了。
看一眼天色,也就刚过卯时。碧秋钧不想扫了孩子的兴致,就轻轻起身,简单收拾一下,奔外屋去看叶川竹。
“公子?我吵到您了?”叶川竹见到碧秋钧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画圈。
“没。”碧秋钧安慰着小孩,“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早饭。想吃什么?”
“都好。”叶川竹听到那温和的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活泼。他可是最怕惹公子不高兴了,虽然公子脾气很好。到不是因为碧秋钧生气有多吓人,只是他眉毛微蹙的样子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领着叶川竹轻手轻脚地出了戏班,才发现外面摆摊,开店的还真不少。碧秋钧记挂着小孩没吃饭,就近买了包蚕豆递给叶川竹,让他先掂掂。
“咦?那不是碧秋钧么?”正向这边走的柯景然望着前面雪白的背影喃呢着,摸了摸鼻子,“我们还真是有缘,随便上街上走走都能遇到。”随即加快了步子,想和碧秋钧打个招呼。
“本以为出来早了没多少人,没想到这么热闹。”碧秋钧沿着街道缓缓走着,笑眯眯地看着像出笼的小鸟似的叶川竹。
“嗯,要不可就没意思了呢。”叶川竹在前面跑着,指着前面一家酒楼,回头看着碧秋钧说:“公子,他家的面好吃呢。”
“那就去……”碧秋钧话还没说完,猛地一惊,大声喊道:“川竹,小心!”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叶川竹诧异的回过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尘土飞扬间,一辆飞奔着的马车正向叶川竹冲过来!虽然车夫狠命的拉着缰绳,可是这么短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让马匹停下来!马匹依旧在奔腾,眼见着摇摇晃晃的马车越来越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不管不顾冲过来的碧秋钧终于追上了叶川竹!双手用力,一下子将他推了出去!可是,碧秋钧却因此站立不稳,向下倒去!
飞驰着的马车已经到了面前,碧秋钧即使稳稳的站在那里也根本没有时间躲闪!更何况脚下不稳!
“公子!!!”刚刚反应过来的叶川竹大叫着,撕心裂肺!泪水夺眶而出!那是自己在戏班里唯一的亲人啊!怎么能这样就离开自己了?
那一瞬间,白衣飘飞,乌发飞扬。好似飘零的梨花,洁白,凄美。这一幕在叶川竹的心中印下,一辈子无法忘怀!
碧秋钧闻声,努力的转头瞧了瞧叶川竹,见小孩安然无恙,他的神色缓缓归于平和,就那么安静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