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白眼一翻,世界与我无关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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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犹未尽地合上《盗墓笔记》第八部下册,钟莲花百无聊赖的从课桌上抬起头来,正对上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教授那张两颗门牙中间漏了一条缝的嘴巴,这位头顶光秃秃的哲学教授,正激动地向大家介绍柏拉图。
    “同学们注意了,这次考试,我们就要考柏拉图……”
    教授姓屠,大名屠明明,叫不过同学们更喜欢叫他“地中海”。
    原因无它,屠教授不光学问高,脑门也高,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软趴趴地坚守在它们的阵地上,尽心尽责地从周围支援中央,免得中央过于亮光光。
    钟莲花“哗哗哗”地翻着哲学课本,极没有素养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柏拉图……柏拉图……考什么试,真烦!
    高考结束,总以为从此逃离考试的苦海,谁知道到了大学,除了期中考、期末考,还有英语考级!
    这个本本社会,只要你想考,可以从三岁,考到八十岁!
    “柏拉图认为:当心灵摒绝肉体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这时的思想才是最好的。而当灵魂被肉体的罪恶所感染时,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得到满足。当人类没有对肉欲的强烈需求时,心境是平和的,肉欲是人性中兽性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本性,人之所以是所谓的高等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人性强于兽性,精神交流是美好的、是道德的……”“地中海”涨红的圆脸,写满了忧国忧民的悲愤,“可叹我们现在的社会啊,唯利是图,唯钱是图,一部《蜗居》,红遍大江南北,正是说出了国人心中的真话……”
    钟莲花又打了个呵欠,头一歪,趴在了同桌曹沫沫的肩上。
    曹沫沫正拿着新买的iphone5,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穿越小说。
    “又看这些个没营养的……”钟莲花低声嘟囔着,“我跟你推荐过多少回了,《盗墓笔记》才是经典!瓶邪才是绝配!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你……”
    曹沫沫眼睛都不抬一下:“别——咱们说好了的啊,互不干涉内政,你别干涉我啊!”
    “唉,聊会天不行吗?”钟莲花无视“地中海”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继续趴在曹沫沫肩头磨蹭。
    曹沫沫肩膀一抬,撞得钟莲花下巴生疼:“当心期末被‘地中海’抓个不及格……”
    “哼,他敢!”钟莲花恶狠狠道。
    她的亲姑姑,钟盼盼女士,是“地中海”的夫人。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动听的下课铃响了……
    钟莲花不成调子地吹着口哨,胡乱地将所有书本塞进那个大大的背包。
    “小花……”地中海走下讲台,过来和她说话。
    “别,屠教授,我跟您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小花’!”钟莲花气呼呼地道,特别强调了“您”字,“我又不是小狗小猫……”
    “行行行!”“地中海”好脾气地道,“今天冬至,你姑姑叫你晚上回家里吃饭,别忘记了哦!”
    “知道啦!”钟莲花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道,“我要吃蜜汁鸡腿,还有鲫鱼蘑菇汤!”
    “地中海”摇摇头,自顾自在讲台上收拾自己的东西,脸上满是笑容。
    “老啦,这些90后,和自己真的有代沟了……”
    这个小花,看起来嘻嘻哈哈,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每学年却可以拿到学院的一等奖学金,看来遗传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
    钟莲花勾着曹沫沫的手臂,亲亲热热地往食堂方向走。
    “小花,晚上去吃饭,带上我好不好?”一个男同学嬉笑着凑上来,模仿着“地中海”的语气,道。
    “滚!”钟莲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好你个钟莲花,下脚这么狠!当心你不得好死……”男生大惊小怪地揉着自己的小腿,大呼小叫。
    这样的玩笑,在这个朝气蓬勃校园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但是他的眼睛,惊恐地越瞪越大——
    “钟莲花——”他声嘶力竭地叫起来。
    “啥——”钟莲花一脸怒容地回头。
    24楼高的教学楼中,不知那一层掉下来一个花盆……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钟莲花的脑袋上。
    “医生,医生……”
    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暗了。
    手术室门才开了一条细缝,立即有一个女人猛地冲上去,仅仅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失神而惶恐地望着医生。
    她保养得极好,45岁的女人,身段脸蛋,犹如25岁的姑娘一般姣好。
    可是此刻,她是那么的惊惶,那么的无助。
    “盼盼,盼盼!”“地中海”着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不住地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又回头小心翼翼地问医生:“明远,我侄女……”
    医生摘下口罩,声音透着疲惫——动了整整15个小时的脑外科手术,能不累吗?
    这位瘦削严谨的医生,是这座省城第一医院首席脑外科专家,也是屠教授的高中同学,聂明远。
    “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但是……”聂明远轻轻拍着老同学的肩膀,低沉而歉疚地道,“我尽力了……对不起!”
    “什么意思?!”盼盼女士哆哆嗦嗦的问。
    聂明远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病人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天哪——我的小花——”盼盼一声哀嚎,身子瘫了下去。
    “盼盼,盼盼……”屠明明手忙脚乱,拼命拉住妻子,想尽力扶起她,双手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护士!护士!”他杀猪一般嚎叫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绽出来了。
    聂明远顾不得自己累得快要趴下,忙帮屠明明扶起瘫倒的盼盼,慌慌张张地送往急诊室。
    ICU病房内。
    各种仪器负责地测量着病床上几乎被裹成木乃伊的病人,偶尔发出“滴滴”的声音,屏幕上跳着各种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数字,还有那些曲曲折折的波形线,混乱又有规律,暗示了病人某些良好的数据。
    只有那台测量脑电波的仪器,屏幕上只有一条直线,笔直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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