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场强暴的疼痛煎熬后，白子语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很难受，很热，很渴——
    分不清置身在什么样的空间，时间的流逝更是无法辨析，只有狼狈不堪的自己正在脑海中回转。
    他的汗水沾湿了额头，有人伸手摸上去，轻拂起他额前的碎发，指头在额上抹拭一下，旋即发现一片冰凉。
    白子语，此刻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把人弄成这样子，并不在季凌夜的预算中。
    当时，在办公室里完事后，季凌夜整理好一身俊雅的西装，坐在办公桌前，吸了几口香菸，望向落地玻璃外都市的繁乱之景，缓缓吐出白烟。
    早已戒掉在那儿吸菸的习惯，然而，那一刻特别想做，仿佛让菸草的味道浇熄先前的疯狂，找回失去的冷静……
    还有，冲刷那一丝令他顿感浮躁的后悔。
    弄痛白子语，白雨然依然不会回来，相反，季凌夜只会愈加鲜明地感觉自己犹如冷血的野兽，总是用最残酷的方式侮辱他。
    正想着该如何处理昏昏沉沉的白子语时，回头便发现那被惨烈地蹂躏的人喘不过气来，瘫软在沙发上，披着西装外套的身体不能自控地发抖，本来惨白的脸颊被异乎寻常的绯红复盖着。
    季凌夜几步走了过去，挥手掀开他抛下的外套，目光在白子语的身上流连，近距离地看着他呼吸急促，被撕裂的下身淌下显眼的血迹，干涸而红肿。
    不自觉地捞起白子语的胳臂，肌肤发烫的触感让季凌夜猛地收紧手上力度，却唤不起处于昏天暗地的人！
    季凌夜赶忙抓起地上的休闲裤，套上去白子语的下身，接着抱起那温度滚烫的身躯，疾走着离开，乘了电梯到停车场，把白子语塞进车座后，驾车往医院驶去……
    慢慢半睁开眼，闪过异常刺目的灯光，陌生的地方，雪白的周围，重又合上去。
    不想醒过来。
    白子语的意识渐渐恢复，但是一直强迫自己留在漆黑蒙胧的空间里，身体很沉，连抬起一根手指也觉得困难……
    “醒了，感觉如何？”
    医生站在床边问候，另外，有两名护士守在床头，观察着白子语的脸色。
    “还好……”
    白子语一阵恍惚，这是医院的病房。
    偏过头，看去窗外的景致，天空不像幻想中的灰暗沉黯，而是漫天明媚，云朵几片，给人一种平静优闲的感觉，恍然觉得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忽然传来了推门声，又响起低沉的冷声，及时将白子语的思绪拉回去，微微僵硬着身体。
    “他的情况怎么样？”
    季凌夜问着，走近床边，扫一眼满脸愕然的白子语。
    那天的折腾，并非不存在。
    深吸一口气，白子语垂下酸涩的眼睛，没有迎上季凌夜制造着压迫感的注视，双手在温暖的被底下握紧了。
    就在医生开口回应时，白子语焦急地抢先说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