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上)江湖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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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来来往往的路人不断,有转碟子泥捏人卖艺的,又兼有唷嗬叫卖的商贩,穿着大概是西汉初的服饰,周遭又是不知什么诡异时候的建筑,如此复古的深刻印象,却总让人觉得在历史的逻辑上受到损伤。或许和汉朝多少有些瓜葛,但恐怕这是一个被年代遗忘在某个角落的异样世界吧。
浑噩地走了一上午,对这里的一切已全失新奇,又加上旁人的指指点点,怎么,没看过牛仔裤和羽绒服啊,乔紫嫣只埋怨何时才能到头。步伐蹒跚并已趋近抓狂地或提或抗着众多行囊向四周观望了许久,但终于还是把目光集中到了眼前的伊舞身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个花似的少女如何才可以用冷淡的微笑来将众多行李合情合理地拜托于她,并不断反思当时自己是那根神经异常了竟接受那样的诺言来活受罪。
“抬货的,若拿不动就别逞强,折了骨头我可没闲工夫带你看郎中。”
正值恍惚间,斩潇说笑着转过身来打断落了不少距离怨念无数的乔紫嫣,一边伸出手来似乎想接过她负荷的两袋包袱,只是近崩溃的乔紫嫣却不愿领这个情,倔强地把包袱换了方向,却还是被斩潇接了个正着,于是愤愤道:“不劳大少爷费心,还有我叫乔紫嫣!”
语出不惊人,但手上又受不得这强大的重力,乔紫嫣只狠咬了咬牙,硬是拉了过来。
在一边的伊舞竟感到好笑,捂住嘴偷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显示出了平常紧紧掩盖着的可爱,一头红发也细微地颤动起来。
但她马上闭口了,只见狭小的巷子里从远及近一阵烟尘骚动,浩浩荡荡,推翻了许多店铺,又抓起附近百姓不少食物银两,马蹄四践,使得四周居民小贩连滚带爬惶恐地躲了起来,真是让人感无比的厌恶,于是不由得想起这一路上来的所见所闻同不平忿慨,而周边的人却已惊恐地四下散去。
“哎!是黑血教的,你们快走啊,不然会被杀的!”
这是乔紫嫣在那烟尘来到他们眼前听到最清楚的一句话,而见斩潇同伊舞似乎毫不在意,又或者终于对一路上的为非作歹之徒忍无可忍,斩潇竟仍旧站在原地旁若无人地嘲讽那些人的虚张声势。
她也便不好意思躲开,只谢过提醒她的那路人便放下东西向斩潇他们挨近了几步,由于逆光,只看见不过十几米之远的三个人影坐在三匹高头大马上,身后还有约摸十来个手下。
肃静的紧张却被斩潇同伊舞镇定自若的说笑中和,为首的三名骑马人不得不停下来,或许他已经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气氛正扩散开来,终于沉寂了片刻。
“老子今天心情好,识相的就给老子让开,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
站在最前面骑马人头目终于按耐不住,驾马上前,这下看清原来是一个满脸胡茬的彪然大汉,破音的口吻盛气凌人地说罢便用纯粹是赘肉的手没水准地舞弄了几番手中的长枪,一副了不得的嚣张模样,让人看了就来气。
“啊啊,伊舞,反正他们看上去也不像好人,不如拦下他们的马匹赶路倒也可以省些时间。”
斩潇虽是对伊舞说的话,但却格外提高了声音,坏笑着表明是故意让别人听到似的,而一边用右手在背后作了个离开的动作示意乔紫嫣避开这即将发生的战争,只不过他不清楚乔紫嫣能否注意那个小动作,也许全神贯注这场突如其来的事端。
“好家伙!今天老子不给你些颜色看看老子就姓你小子!”
显而易见的激怒,那头目也不知该不该中套地向前挥着长枪冲了来,而弹指间,伊舞已拔出剑来跃上前去,娇形现身于马匹之间。“唰唰”两声,银白色利剑迅猛地刮出三道血痕,没来得及回神,一片艳红又萧然而过,她已遁身而回,只留下那三匹牲畜的脖颈迸出鲜血,然后疼痛令它们疯狂地嘶鸣着高高抬起蹄,将骑在上面的主人甩了下去,就飞快地分散着蹿出巷子。
而剩下的群人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头领狼狈地从马上摔下来却寻不见那红色的踪迹,仿佛头领是自己拿捏不稳才不慎失足般。而那头目却仍不识好歹,即便遭了这当头一棒仍怒吼道:“痛死老子了,臭娘们有种!”
“抬货的,你站边上去,当心有些人总不长眼。”
说笑间,斩潇向前跨了一步,瞥了一眼那头目便转身对乔紫嫣低语,剑似的眉毛轻轻一颦,眼珠咕噜向右转了转,再次提醒她靠边。而他在说话间也不忘挖苦几句已瘫坐在地迭迭喊疼又连声唾骂的对方,语音依然荡漾,而身影却突然消失不见般,遗留下一丝清风夹带着迷人的草木之香。
“我叫乔紫嫣!”
细小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风太大,我听不清。”
郁闷地一抬头发现斩潇竟已站在刚从地上爬起的头目的身后,并令其保持了个单手着地屁股向上头又向左撇的好笑姿势不能动弹,什么?点了穴是吧?总之乔紫嫣捂着嘴强制自己不笑出声来,但眼睛已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
而不一会儿,敌人要么被斩潇点了穴,要么被伊舞刺伤腿无法站起或被重重打伤肚子口吐白沫连喊饶命,只有少数顽固分子在拼命。仅仅凭借两人的并肩作战,对方的二十余人竟刷刷倒下大片。
而夸张来讲,斩潇速度之快,几乎只是一个白色的光点跳动,让人难以相信他究竟是人类还是外星人,当然,外星人这个解释对乔紫嫣来说更信服,诚然她感到无比的钦佩和仰慕。不过武侠小说是不可以写地那么公愤和科幻的……你别管我那虾米穿越啦~在此谢罪,反正知道速度很快就好,管他张三李四还是外星人。
只是乔紫嫣更疑惑,为什么斩潇右侧刻有龙形花纹的黑刀却始终不拔出来呢,只能辨得那把漂亮的刀随它主人的移动而起伏,留下一个个叠影,难道这些敌人弱得斩潇连刀都懒地用吗?
张目膛舌中,忽见一柄刀歪着头向乔紫嫣侧冲而来,咋看来者似乎是处头目右手边的家伙,见乔紫嫣处处受庇护六神无主的样子,又弱小得很,定然是定攻其不备,虽然这还有些距离,本应是很好避过的。但重要的是乔紫嫣却对这当头危险全然不知,只迷糊地感到怔亮的刀身耀地她不知觉地闭上了眼,茫然地感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可是脚却仿佛凝固般,怎么也避不开身。
几乎又是一瞬间,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冷风而至,原在十米之外的斩潇紧收敛了笑容,白衣现身于乔紫嫣同持刀人之间,迅速抬起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夹住了对方苍劲有力的刀背,调起一阵“吱愣愣”的声音,又狠狠瞪了对方凌厉一眼,毫无温度,对方猛地一惊,力度顿时减小使得刀头一歪,看得出吓得不轻,而斩潇的右手也不闲着,快速向内回转然后运足真气轻轻向前一推。
“破!”
一锁眉,于是乎不远处的柱子同斩潇指间的刀一同断为两截,而那持刀者猛地怔住,他恐怕难以想象就这样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力。与此同时,那倾塌下的柱子一连压趴了好几个人使得他们不断呜咽着,又惊起一片灰飞,怔得众人难以动弹。此刻的乔紫嫣终于张开了眼,愕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白影。
正同另一个原在头目左手边的家伙刀光剑影中的伊舞不由得佩服地望了望斩潇,其实她不过比斩潇小了二三岁,竟也有这样的好身手,已让人不可思议。猛然又是“唰唰唰”三剑,对方虽然强接了两剑,但顺背而来的第三剑却怎么样也避不过去,伊舞的剑处处有意避开对方要害,可单受一剑也足以让他爬不起来,那把底端艳红沾血的剑甩了甩,又插回了剑鞘。而伊舞晃了晃那惹眼的酒红色长发,头也不回地向斩潇走去,对卧在地上难以动弹的对手低语:
“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是千山不肖弟子替他清理下了门户。”
一片哗然,余下的人见头领皆倒下,惊呆之余应声回答,然后或拖着或抗着伤者一哄而散,只留下破蹄废墟无华光阴同出来看热闹的人还有乔紫嫣一行。
“啊!谢谢少侠!谢谢侠女!替我们除暴安良。”
“谢谢!谢谢!”
“黑血教的人活该,多谢少侠相助!”
……
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首先作了个揖向斩潇和伊舞表示深切感激,然后附近的居民也纷纷出来道谢欢呼,这般出乎意料地隆重倒令斩潇他们觉得些不好意思和不自在,说不上是路见不平,只是厌恶那嚣张的态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