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你我的 小 契 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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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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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说话…”镜轩一路小跑绕过长廊,竟在拐角处撞上一女子,来不及多讲便将女子拢入怀中,拉到角落,捂住她的嘴小声警告。女子显然是受了惊吓,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一口咬住了镜轩的手。镜轩小声的吸了口气,忍着痛,却还是捂着她的嘴不放,她这才松开。正在这时长廊另一头跌跌撞撞走来一人,竟是南宫祾。眼见南宫祾越是逼近,那女子忽然对自己小声道:“被他发现,你这么挟着我…会如何?”镜轩马上将手捂得更紧,却被她狠狠要了一口,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不好!”镜轩心中暗喊,眼见着她一个灰溜,向南宫祾跑去!——
“喂,喂!本王,叫你呢!”镜轩惊醒,下意识的抬起手,看着掌心,脱口而出——“梨花香……?”
“不是自己说要研墨?竟睡死过去?!”羽珹的声音响在耳边,镜轩这才回过神,自己方才是在研墨,屋中暖烟熏人,一片静好,看着那人的脸庞,一放松便伏在桌前睡了过去。“我……”镜轩一个回身,不小心将砚台打翻,墨汁泗溢,顷刻便将羽珹写到一半的字染了个角,墨汁浓浓郁郁的氤氲开来。
羽珹一惊,抬头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上书皇上的奏章!……看来本王这次,得好好罚你!”语音未末却见镜轩洋洋散散地笑,扣着桌缘问道:“敢问王爷,要如何罚我?嗯?……”
羽珹愣了愣,这人,睡糊涂了?于是上下打量着他,一脸嫌弃道:“近来天气转冷,蕊桑正与织女赶制各自的冬衣,就罚你,帮她们绣花……如何?”
镜轩嘴角一抽,继而苦笑,撑着桌子靠近羽珹,道:“所以说我家羽珹就是狠心啊……”说着没等羽珹开口反驳,便随手掀出张纸,执起毛笔点墨,挥笔而书。
羽珹稍有意外的看着他,不过多久,就见镜轩将笔搁下,扬头轻挑嘴角,微微一笑。再一细看,不由惊异——镜轩不仅倒着临摹他的字,还不差一毫,至微至细,就连自己特有的笔顿笔锋都未有偏差!
“你是如何做到的?!”羽珹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那人轻笑,随口应道:“自小就替人代抄书经,字有偏差便马上能被认出来不是么?”
“什么?”
镜轩才发现讲了多余的话,忽然拉过羽珹,嘴角轻扬,微眯起眼问:“那么,现在王爷还罚我么…?”
羽珹晃了神,拍去他拽着自己的手,别过身理了理衣袖,哼笑道:“当然要罚!”镜轩扑哧的笑了出声,在他对面坐下,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他,问道:“那么,这次罚什么?……还是,刺绣?!”
“不”羽珹回过身,换他双手撑桌,俯视着对方,一本正经:“罚你,参加今年科举。”
镜轩的眼中有什么忽而闪过,很快便沉静下来,眼角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像个孩子般随口应道:“好啊~”
羽珹这才低下眉眼,无奈一笑,道:“不是戏说,你才华横溢应展露于世,不应一世屈身王府,荒了年华……所以本王希望你能参加科举,金榜题名,成就佳业。”
镜轩凝视着羽珹的脸,老丞相的话不禁响彻耳畔————“希望你以后能安分点,从此消失!我不想再听见世间有‘南宫镜轩’的传言,懂么?”——在他眼中,自己本就犹如不存在……
“喂?”
镜轩回过神,笑了笑道:“所以说‘好啊’,只要是羽珹所希望的~”
“再说一遍!本王是认真的!”
“这句话之前是——‘本王恋慕你多时’——那该多好?”
羽珹抚额坐下,无力叹了口气,又深吸了口气,刚一抬头,就听镜轩开口:“那么…是考文呢,还是武呢?”羽珹这才端坐起来,眼含期待,定定的看着镜轩问:“你同意了?那…你更擅长哪一方?”
“论诗作赋吧,你看上次河畔亭中为夫伤成那般……”他话未完便听羽珹哼笑道:“那便选武!”说着执起他的那幅字,细细端详,又道:“有挑战,才更有趣不是么?”
镜轩支着下巴,微侧着头,问道:“那…奖励呢,若我金榜题名,奖励是什么?”
“哈?!”羽珹将那幅字一把放下,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镜轩道:“让你参加科举本就是个惩罚,怎么会有奖励?!”
“那我不中举随随便便走一遭也可以咯”对方伸手玩弄着砚台,墨汁浑浑地散开,映照出他的脸,唇边微微撅起,眼帘半垂,眼眸扑闪。
——真是受不了他!——“一个”
镜轩抬眼,眉头微微挑起。
“在本王所能办到的范围内,许你一个要求,如何?”羽珹补充道。
“一言为定!!我的练功房在哪?!”镜轩忽然生机焕发似的,端坐起,一本正经地扑打着衣袖。
成…成交了么?羽珹无力地谈了口气,也坐正起来,一手挥指:“自然已准备好了”
“很好!”他说着猛地起身,脸上扬起笑颜,欢快地向屋外迈步而去,到门口时忽然回身,衣襟随风翩翩扬起,始终掩不去的明媚。羽珹莫名一惊,那人却忽然开口:“什么都可以…么”说着不等他反应,便款款而去。
当然不是啦!
。
“蕊桑……本王…”羽珹放下碗,汤匙在碗中咯噔两声,蕊桑拿起那碗放入盘中,收拾着道:“今晚的夜宵是我花两个小时炖的,补身良血之用,看来还合王爷胃口……”
“不是夜宵的事…”羽珹打断道,拦着她收拾碗盅的手,让她坐下。“想必你已知晓,镜…本王让晓明赴考之事,并不是…有意趋开他,是因为”“我知道啊,晓明一生才艺,实不应当埋没王府而不闻于世,王爷做的很好啊~”蕊桑接过话,笑了笑。
她越是笑,羽珹便越是内疚——这种莫名的心口的堵塞,经一番思考后,被羽珹断定为“内疚”——虽然并不认同蕊桑与镜轩,但他们两情相悦已是事实,自己提出要镜轩以这种方式离开,分明是一种“拆散”,蕊桑还要笑着跟自己讲“做得好”,岂不徒添了内疚?
“不,你若真的不舍不必如此强颜欢笑……”
“真的真的,晓明烦死了,况且现在危机解除,王爷恩准他离府赴考是他走运!”
“危机?你不是跟他……”羽珹有些听不明白蕊桑的意思。
蕊桑顿了顿,哈哈大笑,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还未平静下来便抢着开口:“王爷可是以为蕊桑……跟晓明…?其实是这样的,之前,晓明就已察觉那个新来的家丁鬼鬼祟祟,于是便来告知于我,每每看见他在王爷屋外徘徊,晓明便与我故意打闹,让那人无从下手,现在那人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就不必再和晓明装疯,他如今能正经做事,起不更好?!”
“哈?”羽珹眼前忽然重现那晚镜轩与蕊桑耳语的一幕,原来只有自己全然不知,蒙于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