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当时只道是寻常 缔结式神之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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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长廊尽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背对他们坐着饮酒,大白天的就不务正业,顾蔚然扶额,这安倍晴明怎么一点都不忙啊,阴阳师可是现代公务员,哪有这么闲的公务员。
“天后,下去吧”那人语气没有丝毫温度,“是”天后在顾蔚然眨眼间就消失了,顾蔚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蔚”顾蔚然听到安倍晴明叫他赶紧恭敬的做好,安倍晴明起身正对顾蔚然坐着。顾蔚然第一次见到这貌美的白狐之子,桃花眼和薄唇可能是他对安倍晴明印象最深的地方,那相貌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掉得。
那样美,蛊惑人心的美,一袭白衣也不能遮住他散发与常人不同的气息,长发也同他一样是随意的一束,却比顾蔚然更多了稳重的感觉。“是”顾蔚然应着,他已经失了神,无力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不过可以听出是他自己的声音。安倍晴明直视顾蔚然,像是穿过双眼直达内心深处“可还习惯这身体”安倍晴明开口,薄唇一张一合,顾蔚然只顾着盯着他看,完全没有注意安倍晴明在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点头。
“扑哧”本是一脸寒霜的安倍晴明笑出了声,顾蔚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红了脸。“对不起,您刚才说什么”他坐着都觉得拘束,“我只是问问你对自己的这具身体还操纵的习惯,还有,叫我晴明。”安倍晴明用长袖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美目。
“恩”顾蔚然也不好意思的笑着,“你可使用过自己的能力”安倍晴明问着,“能力?”顾蔚然一头雾水,他的能力?吃的多算不算,大阴阳师怎么会问这么随便的问题,“不明白么?”安倍晴明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顾蔚然思考的很努力的样子,“恩,很不明白”顾蔚然只好等安倍晴明答。
“伸出双手”安倍晴明盘起双腿,向顾蔚然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摊平,顾蔚然乖乖的伸手搭在安倍晴明手心。两人双手触上的瞬间,顾蔚然又一次停止思考,那样冰冷的容颜拥有这么温暖的手,他贪恋的抓住。
安倍晴明显然没有预料到顾蔚然的花痴行为,只好任他抓着,闭上双眼默念咒语,顾蔚然觉得自手心传来一股力量,他心口处出现共鸣,脑袋也是嗡嗡作响,瞳孔变成深紫,眼前的安倍晴明逼着双眸嘴唇蠕动,他盯着那唇,像是读懂了一样跟着念。“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
安倍晴明突然睁开双眼被顾蔚然身体内力量弹开,顾蔚然只觉得什么东西冲出去,等他意识过来,只看到安倍晴明捂着胸口咳嗽,“晴明,你没事吧”顾蔚然瞳孔恢复原来的黑色,他扑过去扶起安倍晴明,“咳咳,没事”安倍晴明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觉得很不舒服,推开他自己坐起来,“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顾蔚然被推开也觉得尴尬,后退一点问着,自己什么都没做,是自己的力量让安倍晴明被弹开的么?他开口让调整自己内力的安倍晴明为之一愣。
“你是紫藤树花藤修炼千年幻化的人型,你对这千年没有记忆么?”安倍晴明试探的问着,“什么紫藤树,我是人,你看不出来么?”顾蔚然觉得莫名其妙,“原来是丢弃记忆而重生”安倍晴明若有所思,“你知道什么是冥界之子么”顾蔚然突然想到穿越过来的时候那个声音。
“冥界之子?”安倍晴明听过这个名字,天界,人界,冥界,三界各有自己的统领,天界有天神,人界有天皇,而冥界是冥王,冥王被称作冥界之子,传说诞生在黑暗之中,生长在黑暗之中,控制着万物生死,拥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
安倍晴明虽为阴阳师,却也是修行不深,安倍晴明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冥界之子,“只有过耳闻”他答道。顾蔚然眼神黯淡下来,那是他觉得自己能回去的唯一突破口,可他发现安倍晴明也不知道,像是没有了希望,“这样啊”他有气无力的说着。
“老师,学生求见”是安倍浩野,“进来吧”安倍晴明清清嗓子应允,顾蔚然收起失落的心情,“老师,‘鬼气祭’所需的物品已备齐,请您过目”安倍浩野说着,一本书漂浮在空中,慢慢向安倍晴明飞去,顾蔚然吓得不轻,是鬼么?
“多多练习控物之术,这种程度是不行的”安倍晴明念了一条咒语,书就突然降落,刚好落在安倍晴明手中,“是”浩野应着,他目光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这是蔚,我想你们今天应该已经见过了。”安倍晴明翻看着那个记录用的本子,一边回应安倍浩野眼中疑惑。
“是,学生早上是见过他,不过老师,你真的要收下他做式神么”安倍浩野估摸了下顾蔚然的力量,真是弱的可以。“你对为师做法有疑问么”安倍晴明的话让室温下降不少,顾蔚然也觉得安倍浩野的话有种轻视自己的感觉。“学生不敢”安倍浩野说着不敢,还是眼神锁定顾蔚然,并审视的看着他。
“你老看我做什么,没见过帅哥”顾蔚然实在忍不住,也不顾是在安倍晴明面前,就训斥面前这个盯着他的小子,“帅哥?”安倍浩野没听过这个词,露出不明白的表情,“就是长得很帅的人,就像我这样啊”顾蔚然忘了这是古代,直接用自己爱用的词,“哈哈”安倍浩野被顾蔚然的话逗笑了,安倍晴明眼中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笑什么”顾蔚然奇怪,自己难道很丑么,怎么说个实话也会被嘲笑。
“没什么,蔚是貌美,是最貌美的‘帅哥’”安倍浩野觉得这个妖怪还真是可爱,说出这么奇怪的词,还夸自己貌美。“你……”顾蔚然感觉到安倍浩野在说反话,气结中。“浩野,没事了就出去吧”安倍晴明得制止这场两个人的争斗了,“是,老师”安倍浩野出门之前还用嘲笑的目光看了一下气的火冒三丈的顾蔚然。
“太过分了,敢嘲笑我”顾蔚然愤愤地说,安倍晴明笑意蔓延至嘴角,“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计较”安倍晴明劝着像狗一样准备咬人的顾蔚然,“我当然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他了”顾蔚然要拾回自己作为一个‘大人’的自尊心,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安倍浩野,等着我收拾你。
安倍浩野出了门也是一脸好笑,“主人,什么事这么高兴”天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长廊上,走在安倍浩野旁边,安倍浩野早就习以为常她的出现方式,“没什么,只是,出现好玩的家伙了”他的笑,让天后觉得很温暖,她喜欢这个少年的微笑,可以融化一切的温暖,作为式神的她看着这孩子长大,日渐成长的少年她如此熟悉,却还是爱慕着这个笑如春天般温暖的孩子。
“你是否希望成为我的式神”安倍晴明问着坐在对面的人,“当你的式神就可以一直跟着你么”顾蔚然反问,“是,不过若有一天你希望离开,我们可以解开这个契约”安倍晴明给他说着另一条路,“好”顾蔚然觉得能跟着他一起生活已经很有趣了,作为式神什么的都不算什么,而且先跟安倍晴明搞好关系,以后可以让他帮忙找回去的方法。
“不后悔?”安倍晴明又问了一遍,“当然不后悔”顾蔚然信誓旦旦,他这会儿可是完全不了解缔结契约的方法,“闭上双眼”安倍晴明的声音很有诱惑力,他听话的闭上。
突然闻到一阵梅花香靠近,温暖的气息喷在他的脸颊上,他睁开眼,发现安倍晴明已经闭着眼靠近他,他吓得直接瘫倒,靠在屏风上,“你,你,你干嘛”虽然说他顾蔚然是个爱帅哥爱美女的颜控,不过贞操比什么都重要。
安倍晴明被他撞在木制屏风上的声音引的睁开双眼,睁眼就看到顾蔚然一脸惊恐的捂着衣领,“缔结契约”他冷汗都要滴落了,他不明白顾蔚然这是个什么反应,“难道你亲我就是缔结契约?!”顾蔚然各种难以置信,“是呀”安倍晴明一脸无害,发丝已经有些凌乱的样子,美得摄人心。
“等我做个思想准备”顾蔚然深吸两口气,神啊,顾蔚然想着自己的初吻就要献出去了,给一个阴阳师的感觉应该不错吧,突然想打电话告诉李默这个神奇的消息,“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逼迫你”安倍晴明说的话在顾蔚然听来,是很有歧义的一句话,“什么逼迫不逼迫的,老子自愿,来吧”顾蔚然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安倍晴明摇摇头真受不了的样子。
再次靠近,一边靠近一边默念咒语。两人双唇相接的一瞬间,顾蔚然身体发出的光芒同时包围两人,顾蔚然闭着眼可以听到安倍晴明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他第一次觉得梅花香气那么迷人。“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光芒消去,安倍晴明先离开顾蔚然的嘴唇,顾蔚然不好意思的先眯着眼睛看着他,“诶,这就好了”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缔结契约了啊,他默默地想着。
“恩”安倍晴明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方式缔结契约,他的师父贺茂忠行说过这个缔结方式是将自己刻在对方心上,也将对方刻在自己心上的方式,他今天探到顾蔚然身体内的力量的时候,决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因为顾蔚然的力量还是被封印的样子,不知道他会有多大力量,他要在那股力量出现之前,先保证他的安全。
顾蔚然轻飘飘的出了房间,意识还停留在刚才,摸着嘴唇还能感觉到梅花香,好像上面还存在安倍晴明的温度,他发着呆根本没注意到其他的,直直的装上立柱,“铛—”感觉到疼他才迷迷糊糊的惊醒。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式神了,以后多多关照”他想着刚才出门前安倍晴明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抬头冲他微笑,脸又开始发烫,难道缔结式神契约,自己就是他的了么?感觉好害羞啊,“我有什么好害羞的,从今天起,我也是个名草有主的人了,恩”他一边掩饰心中不好意思的大笑着,一边僵硬的迈着同边的步子回去自己第一次到的寝室。
安倍晴明在屋内听着顾蔚然在走廊上的大笑,心里也觉得想笑,难道刚缔结契约,就已经在心上做了印记了么。他拿起书架上的一本占卜术的书籍仔细阅读起来,窗外樱花树开的甚好,虽然每日都看着,今日却觉得格外美丽,也许是因为心情格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