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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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悠哉游哉坐在傅红雪买来的马车上,晃着腿问道:“多日不见,傅公子你发财了?竟然有银子买马车。”傅红雪坐在他身旁,拉着缰绳笑了笑没回答。傅红雪一生自负顶天立地,不成想也有当强盗的时候,说出来自然要被叶开笑话,也就不言语了。
“如一天比一天冷,你还是到车子里头去吧,当心着了凉生病。”吃了几天人吃的东西,叶开的脸色也没见得多好,傅红雪倒是有些怀念秦苍在的日子,好歹还能照顾照顾叶开的身子。他在之前那个小集市上找到个郎中,硬逼着叶开去让那郎中号了脉,开了副膏方。那郎中倒也有些本事,说这位公子先头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要好好补补身子。傅红雪便更有了由头,抓了一车子药带着给他路上吃。
叶开翻翻白眼:“车子里都是药味,倒胃口,我才不进去。”又凑到傅红雪耳朵边上轻声说:“你带着的这个女人一本正进的,我进去跟她大眼瞪小眼浑身不舒服。”他凑得极近,嘴唇几乎贴着傅红雪的耳垂。被他暖暖的气息一喷,傅红雪只觉耳朵酥麻酥麻,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耳根子立马红了。
傅红雪将头稍稍远离了叶开,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耳垂,把缰绳塞到叶开手里:“拿着。”叶开大叫:“哇,傅红雪,我还病着呢,你让我驾车?”冷不防一件披风披到肩上,傅红雪替他系好带子,笑盈盈接过缰绳:“现在倒是承认自己病了?”
叶开撇撇嘴,嘴上不说,心里暖暖的。傅红雪这段时日照顾自己无微不至,早已不是原先那个硬邦邦的冰人,对自己的热火熔冰技能很是满意。看着傅红雪虽然依旧硬冷的侧脸,想着这座冰山如今已经融化,满眼都是笑意。
傅红雪转头看看他:“你笑什么?秦苍那日搞的什么鬼?怎么带走你的?”提起秦苍,叶开顿时冷哼一声:“我一直提醒你他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不听。”对于这事,傅红雪心里很是愧疚:“嗯,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好不好?”
叶开闻言乐开了花:“呐,这是你说的啊,不许耍赖。”傅红雪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头发。叶开一呆,抓了抓脑袋:“那天你在隔壁跟人交手,秦苍到我房里没多久,窗外就翻进来一个人,打了我一掌。我被他打得一阵头昏,晕过去之前看见秦苍好像很生气,跟那人打了起来。”
“后来你疗伤的时候秦苍点了支香,他没说谎,那支香对受伤的人有很大好处,受伤越重,效果越好,只不过会让人睡着而已。你运功忘我,我闻了那味道也睡着了,醒过来就已经在去苏州的路上了。”
傅红雪早料到那香有问题,点了点头道:“我那天发了疯一样找你,可是没找到。后来有人告诉我,那家客栈里的所有人一个月之前就被人全杀了,我们来之前才有人假扮了店家客人。这分明就是个圈套。他们抓你到底什么事?”
叶开大惊:“有这种事!”随即低了头,满脸沮丧:“不过这事他们应该也做的出来。”傅红雪看看他,知道这时候有外人在,这个外人跟秦家还颇有些关系,这个问题的确不能这时候讨论。
傅红雪叹了口气,紧了紧缰绳:“咱们还是快些赶去武当吧,你的毒要早些解掉才好。”叶开顿时眉飞色舞:“不用解不用解,这毒好的很。”傅红雪又被他搞糊涂了:“中个毒怎么这么高兴,脑子被毒坏啦?”
叶开撅嘴:“哼,你看好了。”说着低头闭眼,不一会儿,林间飞来几只蜜蜂,嗡嗡地绕着马车转,傅红雪正在奇怪这么冷的天哪里来的蜜蜂。却见马车周围的蜂子又多了好几只。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开满脸堆欢:“我不是告诉你这蛊虫是只蜜蜂么,我现在跟它关系好了很多,它发一发威,方圆几里之内的蜜蜂都得赶过来听它吩咐。好玩吧。不过我还没学会怎么操控这些被唤来的蜂子,最多就吓唬吓唬人而已。”
傅红雪看在眼里还是不信:“你说这些蜂子是你招来的?”叶开歪着头,看着那些飞来的蜂子转了一会儿便一个个飞走,指了指胸口:“不能说是我招来的,应该是蛊虫招来的。”
傅红雪有些反应不过来,伸手按在叶开胸口。叶开拍了拍他的手,哈哈一笑:“摸不出来的。”傅红雪挪开自己的手,指尖擦过叶开心口,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心头一阵温暖。
叶开朝身后瞄了瞄:“咱们难道一直带着她?”傅红雪有些无奈:“她被人追杀,总不能扔下不管,再说……”叶开听说沉舟曾是秦家的探子,心里便有些疙瘩。傅红雪没说完的话他也明白,这女子是不是使的苦肉计,意在明里跟踪二人也说不定。但是就这些表面现象,若是真把人丢下了,还真愧对叶大侠的侠义之名。可是带着这么个累赘,连说话都有忌讳,实在不太好玩。
沉舟极是乖觉,也知道自己妨碍了人家,因此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缩在车厢里不说话。沉舟心里明白,自己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想摆脱也不可能,但真的心有不甘。秦家派人来交代任务的时候她真觉得走投无路,但是不能不做。探子是真,想逃也是真。这两个人看来很强大,不知能不能帮助自己摆脱秦家。
马车得得往北而去,“这毒到底是谁下的?秦苍?”傅红雪对蛊毒还是心有余悸,总觉得这么个东西留在叶开体内是个祸害。叶开摇摇头,眼神里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不是。”傅红雪有些奇怪,叶开本不是话这么少的人。见他不愿多谈,那也就不提起了,总有两人独处的时候。
一路向北,白天赶路晚上住宿,有客栈住客栈,没客栈就睡马车。不过两个大男人当然要照顾小女子,车厢肯定是让给沉舟了,他两人就随便在外头窝一晚上。叶开身体没有大好,多数时间都是在傅红雪怀里睡的。
照说两人独处的时间不少,傅红雪也时不时问过叶开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奈何一经问起,叶开就会胯下脸来,怎么也不肯说。问多了,便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脸上神色复杂,又是伤心又是紧张还有一丝丝欢喜。傅红雪着急起来,对上叶开水汪汪的眼睛就什么辙都没了。
这一路虽说有马车,毕竟辛苦,沉舟憔悴了不少。不过她依旧一声不吭,难过时候只哭求两人别丢下她不管。两人见一路上都没有追兵,沉舟又铁了心跟随在侧,越发疑心。但是被个美女一哭一求,还真硬不起心肠来,只好这么不清不楚的带着一起走。好在沉舟知趣,半分麻烦都不添,每天给叶开熬药不说,还自掏腰包买了许多吃食,变着花样将两人的嘴巴伺候的很好。
叶开的身子还真的一天天好起来,傅红雪瞧着他脸上又长出来的肉,看在眼里,乐在心头。这日吃饱东西,叶开摸着肚子哀叫:“撑死了撑死了。”傅红雪白他一眼:“撑死了不知道少吃点。”叶开嘻嘻一笑:“沉舟做得饭菜好吃嘛。”时日一长,叶开也就不嫌沉舟一本正经,一般的有说有笑。
沉舟颇为高兴:“沉舟这些小手艺,叶公子不嫌弃才好。”叶开笑道:“怎么会,你做饭这么好吃,随便在哪里开个小馆子,保证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沉舟闻言敛了下笑容:“叶公子过奖了。”
沉舟收拾了碗筷,递给叶开一碗药:“这药不烫嘴了,叶公子可以喝了。”叶开见状脸色一垮,苦着脸可怜巴巴看向傅红雪:“我已经没病了,能不能不吃药啊。”那一车子药吃了很久都没吃完,叶开早就叫苦连天。
傅红雪竖起十指摇了摇:“不行。”叶开嘟着嘴:“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吐了。这种大夫开出来的方子又不管用,这药吃不吃也就这样。”傅红雪刚待说话,却听得远远传来一阵打斗声音,脸色一变。
两人忙抢出车子,向远处看去。见有几个身影斗在一处,仿佛是一人对战多人。叶大侠侠义心大爆,推着傅红雪道:“唉唉唉,那人好像受伤了,快撑不住啦,快去帮忙快去帮忙。”傅红雪被他推下车,无奈的看他一眼:“好,你呆在这儿别动。”便提气跃向那头。
那边打得好不激烈,当中一个年轻人被五人团团围住,正在苦苦支撑。傅红雪二话不说,提着刀便恶狠狠插了进去。那五人原本似乎有个阵势,硬生生被他横插一刀,顿时乱了阵脚,瞬间被傅红雪砍得横七竖八,立刻作鸟兽散。一人临走还射了那年轻人一镖。傅红雪旨在救人,也不追赶,立刻去看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早受了伤,腰间鲜血淋漓,已经是强弩之末。又被一镖射中肩膀,顿时晕倒。傅红雪无奈,扛着那人回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