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山村夜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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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祭祀,那孩子今晚会怎样?”凌宇惊讶的问道,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古老的习俗,封闭的村庄,愚昧的村民,造成了一代又一代的悲剧。
宋俊扬看了眼被村民护在当中的小女孩,闭上眼,一脸凝重,“还记得昨天下午见到的岩洞吗?瀑布得水就是用来净身的,岩洞后面还有机关暗室,是一座建在地下的祭台,想看吗?我今晚可以带你去。”
凌宇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宋俊扬冷笑一声,“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乡,这就是我的家,十年前我也是被选中的祭品。”
冷汗瞬间爬上凌宇的背脊,小心翼翼的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难怪他对这屋子这么熟,还有隔壁的阿婆,原来根本就是认识的,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涌上来,“你是故意让我们来这的?”
“是。”宋俊扬直言不讳,“我是故意挑这几天来的,就是想让外来者打破这里的习俗,你没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一个年轻人吗?他们都走了,离开了这做吃人的深山,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还守着古老的祭祀仪式。”今年暑假,当他最后一个亲人离世的时候他就打算这么做了,奶奶去世前一直拉着他的手,反复念叨着“走了就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多少次午夜惊醒,耳边都回响着这句话,脑子里全是吃人的故乡。这次,他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打破这座深山的禁忌。
一小时后,所有的人全部提着行李,到村口集合。因为王教授和村民的争执,现在他们全被赶了出来,虽然宋俊扬和凌宇是例外,不过他们还是收拾行李和他们聚在一起。当一个人做着与身边人不同的举动时,他无不列外的会被当成异类。
王教授已经联系了交通公司让他们派车过来,不管怎么样得先把学生送回去,至于村里的事情,他也报了警,只可惜这里比较偏僻,一时半会还来不了。
正当凌宇百无聊赖的准备打电话回去查勤的时候,宋俊扬走过来,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跟过来。
凌宇四处张望一下,班里的同学大多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开小会,才慢慢的挪过去,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你想干嘛?”
宋俊扬搂过他的肩,二话不说直接给他肚子一拳,同时用力按下他的肩膀,朝远处喊道:“王教授,凌宇吃坏东西拉肚子了,我带他去旁边。”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凌宇有苦难言,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张口咬下捂住他嘴的手。
宋俊扬吸了口凉气,忍住剧痛,直到把凌宇拖到远处的小树林里才放开他,“你属狗的?有你这么咬人的吗?跟个女人似的。”
“我本来就属狗嘶••••••痛死了!你打我做什么?”凌宇不停揉着肚子,从小到大谁敢打他,就连句重话也很少听到,今天他是倒了什么霉。
两人一个甩手,一个揉肚子,同样嘶哑咧嘴,“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打破村里的习俗。”
凌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关他什么事?“拜托,教授都报警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你真以为那些警察会管,村里的习俗都已经几百年了,不会因为那些警察就放弃的。”宋俊扬拉着他往树林深处走去。
两人拉拉扯扯间很快就来到了家里,因为宋俊扬熟悉地形,带他抄小路过去,即使小路不好走,但也只消几分钟就到了。
“你带我回来做什么?”凌宇跟在他身后不停抱怨。
宋俊扬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另一件屋子里,从角落的箱子里翻出2套黑色的袍子,递了一件过去,“穿上,这是祭祀时穿的衣服,还有面具也带上。”
凌宇猛摇头,仿佛放在他眼前的是毒药,“不要,你家的被子有虫,我昨晚睡得痒死了。”更何况这次还是亲眼看着他从箱子底下翻出来的,一股子霉味,估计不止有虫子了,八成耗子都在里面安家了。
宋俊扬抽了抽嘴角,不顾他反对,直接把黑袍从他头顶套进去。
凌宇几番挣扎还是没躲过变成黑衣人的结果,此刻他万分后悔在家的时候怎么就不听大哥的话天天去健身房锻炼,现在像个傀儡似的被套上一件黑漆漆臭烘烘的大袍子,手里还被塞了青面獠牙的面具,活像个笑话。
“快带上,进去后不管见到谁都不要开口说话。”宋俊扬看他一脸不情愿,直接伸手帮他戴上面具,拉着他往岩洞方向去。
隔着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岩洞门口守着两个村民。宋俊扬停下脚步,带着凌宇绕到岩洞后面,伸手扒开一堆灌木丛,露出一个洞口,一弯腰从里面钻进去。
面具下的凌宇哭丧着脸,磨磨蹭蹭的钻进洞口,居然要他像只狗似的钻洞?!宋俊扬,他发誓回去后一定扎小人诅咒他。
浑然不知被诅咒的宋俊扬的依旧拉着凌宇在狭小的岩洞内钻来钻去,“到了,就是这里。”
凌宇一把甩开他的手,他们很熟吗?居然敢拉他的手到处跑,对啊,他们本来就不熟,比起刚转来一个多月的他而言,怎么看都是和他同班了2年多的同学比较可靠。是他哪里做得不对吗?还是哪里做的太好了?居然被宋俊扬盯上不放,莫名其妙的接近自己,非奸即盗,越看越不像好人。
凌宇重新换上审视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人,可惜,对面的人带着狰狞的面具,看不清神色,昏暗的洞内,看着十分可怖。特别是面具下那一双泛着光的眼睛,就像是躲在深处的野兽,正在盯着猎物一般。
他算是明白了,他现在就是宋俊扬的猎物,就算正带着猎物一块去闯祸。
隔着缝隙,水声一点点传进他们的耳里,刺激着神经。凌宇隐约看到瀑布有一个小孩光着身体站着,水流不断地冲向他的身子,四周还有四个穿着打扮和他们一样的成年人,跪在地上,嘴里发出奇怪的声调。
凌宇听了会,好像是这里本土话,可是音调很奇怪,很平,像是和尚念经一样,没有语调,全是平音,就跟蚊子叫似的,让他又烦又无奈。
宋俊扬看了几眼便没了兴趣,手指按在一块石门边上的凸起,一点点施力,石门缓缓的开启。
石门一开,宋俊扬便拉着凌宇进去,道路两旁燃着长明灯,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走了几步就看到一条往下延伸的阶梯,“下面就是祭祀的地方,你小心点别乱碰。”
昏暗的甬道让凌宇想起前年跟着白岩和师叔一起去古墓探险的经历,倒也不觉得可怕,反正比这更可怕的事都经历过,他早就不惊讶了,倒是对眼前的宋俊扬感到好奇。
两人很快就走到底,里面是一间屋子,屋子正中间摆放着一座雕像,闪闪发光,一只金色的狸猫被摆在中间。
凌宇好奇的睁大了双眼,这不就是昨晚见到的狸猫吗?
“这就是村里子祭拜了数百年的东西。”面具下宋俊扬嘲讽的声音传出。
“这不是狸猫吗?”实在受不了面具里的空气,凌宇摘下面具,上前好奇打量,小心的伸出手,对着雕像摸了摸,一点温度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真金,正在寻思间,一道金光朝他射来。
凌宇惊呼一声往后退去,刚才是他看错了吧?狸猫的眼睛居然动了?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宋俊扬上前扶住他。
凌宇定定神,摆手道:“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比如说它的眼睛,有没有动?”
宋俊扬上前仔细打量着雕像,围着他前后转了几圈,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凌宇安慰自己,估计是离奇的是遇到的多了,脑子里下意识乱想,“就一座雕像,怎么祭拜?”除了进来的地方,另外三面墙可都是密不透风的,难不成把祭品和雕像放一块?还是祭品朝雕像拜拜?
“天黑以后,祭品就会被放进这间屋子,直到第二天早上,门才会从外面打开。”虽然他清楚步骤,可也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他运气好,在祭祀前几天发了水痘才逃过一劫。
“那孩子会怎么样?”
宋俊扬沉默了一会才道,“据我所知,所有的被选中的孩子,第二天全都没有再出来。”
凌宇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山神接受了祭品,会保佑我们一年平安,如果不接受。”宋俊扬顿了顿,“那孩子会被认为是不祥之人,这辈子都会受歧视的。”
宋俊扬从黑袍底下掏出打火机,擦的一声,火苗燃起,空气中传来一股难闻的气味,狸猫当然耳朵上出现了黑色的一片,燃起缕缕黑烟。
凌宇诧异道:“你要烧了他?”
“烧了干净,我看他们还祭拜••••••那是什么?!”宋俊扬惊讶的看着狸猫裂开了嘴,露出了尖牙,冲着他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