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五十七章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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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美芬均有陪耀国到医院换药,回家再做饭和照顾耀国的起居生活,因美仙与展才已回北京,不知道哪个晚上又会突然回来,为免让美芬尴尬,耀国没按铁窦的提议,与美芬坐在床上聊天,两人饭后只挤在狭小的沙发椅上看录像,互动虽然多了,却没有进一步的突破。
倒是美芬心系美仙已回北京,却两天都没回家。致电美仙,她只说去了香山,还让自己好好享受与耀国共处的温馨,她不会回来打扰,美芬听后有点啼笑皆非,看来美仙是误会了,待她回来真要向她解释。下意识里,美芬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对耀国还有情,怕家人认为自己背叛了昏迷在床的妈妈,这也是她还在矛盾是否与耀国重续前缘的其中一个死穴。
美芬洗好澡,准备到耀国房陪他看录像,美仙与展才也在这时开门进屋。
“美芬,我只是回来拿嘉嘉屋里的钥匙,顺便拿几件衣服。”美仙这两天虽然与展才发生了关系,并已全然接受了他,但她不知道美芬与耀国在这两天的进展,还是让美芬继续留下,为两人制造机会,故此她已与展才商量好,她先到嘉嘉那里住,两人的关系既然已经落实,展才也不再担心,没急着逼美仙同居。
“耀国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不用我再照顾,你也不用换房。”
“他不用你照顾,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反正这原就是你的房间,你也不用搬来搬去,给我钥匙吧!”
“谢谢你,美仙。”耀国没待美芬回话便抢着说。
“那好吧,钥匙给你,我也顺便和你上楼拿点东西。”被美仙抢白,美芬也没法解释,若美仙一回家,自己便急着离开,反而更被误会。美芬想了解美仙与展才在这两天相处的情况,便借口要取东西与美仙一道离开。
***
“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旧情复炽?”美仙边走边取笑美芬。
“先别说我的事,你怎么回来了又再去香山?”
“还不是为了给你和耀国制造机会吗!”
“你不用说得那么好听,你睡嘉嘉的房间也够给我机会,有需要跑香山那么远吗?”美芬还在埋怨美仙与她换房。
“展才说怕他也在屋里你会尴尬。”
“我与耀国本就是夫妻,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他是找借口想与你多在一起。”美芬还是介意展才离过婚和有孩子。
“或许是吧,但我们也是好意让你与耀国有多点私人相处的空间,我们有白费心机吗?”美仙还想追问结果。
“我还没能原谅他妈妈,而且他妈妈也容不下我,何必自寻烦恼!”
“你又不跟她同住,管她怎么想,而且她的错也不应连累耀国受罪,他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所以才矛盾。不说我的,这几天你与展才是住一起吗?”美芬不知两人的进展,不好问得太直接。
“原来不是,后来是。”美仙也不想骗姐姐。
“他只有间小房子,你明知道妈妈不会同意,更莫说他还有孩子。你怎么这么随便?”
“你认为妈还管得了吗?我也希望她能再次醒来管我们。”被美芬说自己随便,美仙心里不好过,若不是自己喝醉了,她也没打算这么快与展才发生关系。
“即使妈管不了,你也应该先见见他的家人才决定是否与他发展下去,你怎知道他的家人会接受你,或许又有一个耀国妈从中作梗,当心他的父母拿你与他的前妻比较,有些人什么也是先入为主,你不好赢呢!”美芬担心美仙步自己后尘。
“我没有要与任何人比,你也不要因为耀国妈而否定所有当婆婆的人。”
“我承认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但展才还有一个儿子,所谓血浓于水,他可以影响你与展才的关系,你应该对孩子有点了解才考虑与展才发展。”
“我明白,我也没想过那么快,还不是因为喝多了酒。”回想在宾馆刚醒来的时候,美仙真是后悔死了。
“是那晚出去喝酒后发生的吗?”
美仙点头默认。
“都是因为我在屋里,你才会和展才再出去喝酒,但喝醉也太大意了。”美仙因为醉酒而被展才占便宜,美芬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你也不用太介怀这件事,我原本就觉得展才人不错,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已决定与他在一起。”美仙说出自己的心意。
展才心细如尘,对自己简直是无微不至,其实那天刚醒来的时候,自己也不是不生展才的气,但经不起展才的一再解释和爱的保证,自己也就心软地原谅了他。事实上,前段时间与展才的相处,自己早已接纳了他,才会轻易接受他的赔罪。说到底,自己受酒精影响,没有拒绝展才的行为,也要负上部分责任。加上随后俩人形影不离,展才又说尽山盟海誓,自己完全陶醉在二人世界里,美芬真的没必要为这事内疚。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又做了决定,我一定会支持你的。”这辈子才只有两姐妹,美仙无论做什么,美芬都会全力支持。难得美仙从永泉的死亡阴影走出来,再找到对象,美芬也为妹妹高兴,不想再杞人忧天和排斥展才,以免伤了两姐妹的感情。
“姐,谢谢你!”虽然自己已是成人,美芬也管不了她的私事,但是美芬原不喜欢展才的背景,美仙还是怕美芬不高兴,今后夹在两人中间难做人。美芬能表态支持,是自己最大的鼓舞,美仙不禁上前拥抱美芬。
“傻美仙,从小到大只要你喜欢的,我哪次不支持、不帮你!”美芬拍着美仙的背说。
小时候,每逢自己哭说被欺负或想要买玩具,美芬都是喊[傻美仙]来哄自己的,没想到美芬在这么多年后还会再冲口而喊出这昵称,美仙把姐姐轻轻推开,两人对望相视而笑。
“你多少年没这样喊过我?”美仙问。
“忘了。其实你一点都不傻,是姐姐傻才会这样喊你。”
“不,我很喜欢呢!你每次这样喊我,我都晓得姐姐会帮我和保护我,下次我让展才也这样喊我。”
“其实你与展才已经开始,就留在屋内吧,别楼上楼下两边跑了。”
“但是你与耀国还没恢复关系啊!我与展才已说好,让你住到与耀国和好如初为止。”
“何必这么勉强呢!”美芬感慨地说,怕自己的固执妨碍了美仙与展才的关系。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为你好,总不能我们双双对对的,你却只有自己形单只影,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啊!”美仙没告诉美芬,展才已向她求婚,并希望能在年底前与大伙举行集体婚礼,她怕刺激美芬,令她更恨耀国妈,那耀国便更没有希望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我也不强求。不说那么多了,你出门几天应该也很累,先休息吧,你要坚持换房,我就多拿几件衣服下去。”出了楼梯门,美芬便不想在走廊谈私事,且再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你也不要那么灰心,好人会有好报的。”美仙边开门边开解美芬。
“也不全是呢!妈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却变了植物人。”
“或者妈前辈子对不起耀国妈,今辈子她是来报仇的,那是她们俩人前辈子的积怨,我看你也别再恨她了。”
“她上次用那么恶毒的话骂你,你不再生她气吗?”美芬惊讶美仙竟会帮耀国妈说话。
“要不是她骂我,展才挺身相护,逼着在爸面前与我扮情侣,我们也没可能开始。因为耀国妈的关系,你与耀国分开,我与展才想给你们机会,才出去喝酒,最后还发生关系。她这样对你和害妈妈,我不能说谢谢她误打误撞的把我与展才配一对,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如果你还放不开,带着仇恨的心面对耀国,把这么好的老公踢走,苦的是你自己啊!”美仙趁机劝美芬放下恨意,才能重拾幸福。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要放下也需要时间来冲淡,不过我会好好地考虑你的意见。”经美仙一说,美芬即时茅塞顿开,说不好自己在前辈子也害过耀国妈,她才这么不喜欢自己,把事情怪到耀国头上,对他也实在太不公平。
“你愿意考虑就最好,别再钻牛角尖了。”
“美仙,你是真的长大了,今天换你来教训我呢!”美芬拿着一袋衣服准备离开。
“我哪有,还不是为你好。”
“知道了,跟你开玩笑而已,早点休息吧!”美芬转身离开,并顺手把门带上。
下楼梯时美芬便决定给耀国一个机会,让两人重新开始。其实自己也不全是因为美仙的话才改变心意,这几天与耀国的互动,美芬的心已逐渐软化,可就是卡在妈妈被害这个环节上,与仇人的儿子在一起,良心上总觉得背叛了父母。若意外的起因如美仙所说,是两个女人在前辈子结了怨,妈妈要在今世受罚,并不是自己把人带回家而惹出的祸端,美芬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放下这几个月来的心理负担。至于耀国妈也不喜欢自己,耀国曾说过两人又不住同一个城市,大家根本见不着,又有什么问题呢!
想通了后,美芬步履轻盈地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