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你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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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了小半个月总算在法国安顿了下来,孟凡难得坐在校园里欣赏着充满异国风情的美景。已经是深秋了,抬头看着红黄相间叶子一片片的飘落,孟凡脑中突然闪现出无数的灵感,站起身超宿舍走去。在法国的日子过得特别快,每天除了在专业上忙碌,孟凡也没丢下他喜爱的刺绣,法国对大学生很照顾,奖学金有很多项可以申请,做兼职薪水也不错。所以孟凡偶尔也会跟风的去著名景点观光一番,跟在国内相比他的日子似乎更自在更舒服些。孟凡的成绩总的来说还算不错,在学习氛围相对轻松自由的法国,对他们的专业似乎更难有突破。想要得到赞赏就需要拿出更与众不同,更体现个人风格的作品,但是在国内的几年教育下,想要展现个性似乎很难。也因此国内来的这些学生很少有能突出的,孟凡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偶尔设计里会有一两个亮点,不过对于这里的高标准来说似乎不算什么……孟凡觉得自己进入了死胡同,怎么都走不出去,他需要一个突破口能让他的能力提升。多亏平时的认真刻苦,至少语言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在跟专业老师沟通之后,老师给了他一个建议。出去走走,巴黎街头有很多艺术家,你会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
听从老师的建议,抽了一个休息日,孟凡开始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游走。在孟凡眼中巴黎的每一处都可以成为一幅画,年代悠久的建筑,浪漫悠闲的氛围,时尚大气的品味无一不吸引着每一个来到这的人们。街头艺人也是巴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给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人带来非凡的感受。孟凡在人群中穿梭体会着不同的艺术气息,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走走停停的过了一天。坐在街边咖啡厅休息一下走的发酸的双腿,孟凡将自己完全放松在这慵懒的气氛里,抿一口咖啡,孟凡开始在脑中回想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
“啊!!我拿到了!!我拿到了!!”一阵兴奋的尖叫打断了孟凡的思绪,他看到离他不远处坐着的两个女人正在兴奋地庆祝着什么,皱皱眉想忽略掉这刺耳的叫声。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OMG!我终于可以见到Aaron本人了!!”其中一个长发女人仍旧处在疯狂的状态里。孟凡在听到Aaron这个词的时候整个人就僵住了,不会吧,真的假的,能见到Aaron本人?不不不,肯定是同名的。虽然心里这么说服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最后挣扎了几分钟他朝那两个女人走去。
“不好意思,能不能打扰一下?”孟凡有些尴尬的站在她们面前。
“有什么事吗?”两个女人停止了激动地动作转头问。
“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你说可以见到Aaron本人,Aaron该不会是Z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吧?”
“对啊,就是他啊,你也知道Aaron啊,你都不晓得能拿到这次讲座的票有多难得!真是太幸运了!”长发女人都开始激动了。
“讲座?他不是不参加这类活动吗?”孟凡有些疑惑根据他说知道的信息,程浩似乎不愿意参加任何大型活动,低调的让人无法理解。
“是啊,他那么低调,不过这次他是当嘉宾前来的,可能不会出场很久,但就算是这样能让我看一眼真人也值了!!”看着长发女人越来越花痴的表情,孟凡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回到宿舍之后孟凡抱着电脑开始查找这次讲座的消息,本来作为程浩忠实粉丝的他应该对程浩的动向了如指掌的。但由于刚到这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办也就把这事给搁下了,其实内心深处对于之前那场梦的影响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很快孟凡就了解到了这次讲座的信息,这次讲座是主讲设计师对于色彩的运用,程浩作为出席嘉宾也会上台讲一点。而最让孟凡激动的是这次讲座的举办地正是他们学校,他有可能也能见到程浩本人了!就在他准备去找老师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讲座会场的时候,老师宣布他需要一些人来会场帮忙引导嘉宾。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的孟凡第一时间报了名,对于平时基本让人忽略他的存在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通干活也有人这么兴奋的。
最后一次熟悉会场之后,孟凡激动的心情达到了顶点,明天讲座就要开始了,终于盼来了!回到宿舍本应该早点休息好应付明天工作的孟凡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实在太兴奋了,能见到自己的偶像,或许还能跟偶像说上话,这些想法让孟凡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睡不着的孟凡爬起来抱着电脑对着程浩的资料傻乐,总觉得马上要见到真人的感觉好不真实,这就样折腾到半夜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孟凡就爬起来了,学校要求他们穿校服出席,很少穿西装的孟凡对着镜子折腾了半天才把西装校服弄好。对自己形象一向不怎么在意的孟凡很难得的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认自己着装没问题后孟凡拿好资料朝会场出发。总共有5名负责接待嘉宾的学生,孟凡就是其中之一,他知道他能接待程浩的机会不大但他还是抱着期望等待着嘉宾的到来。不过或许是他是在太有小透明的潜质,负责老师直接把他排在了最后,孟凡失望的在一旁等待,看来他是没机会跟偶像近距离接触了。不一会嘉宾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孟凡伸着头努力地寻找着程浩的影子,一位位嘉宾被请进会场却还是不见程浩的影子,孟凡几乎要认为程浩不会来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不远处出现了。一瞬间孟凡像又进入了那场梦里,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他和程浩,与梦中一样修长的身形,完美的五官带着微笑朝他逼近……
“孟凡!孟凡!发什么呆呢,赶快带嘉宾入场!”旁边负责老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突然反应过来竟然是他带程浩进场,这……这太幸福了!!!
他为什么要来这个无聊的讲座啊,要不是他在学校的恩师再三打电话让他参加他才不会闲着没事来这地方。程浩在心里在抱怨一次然后拿出完美的笑容朝门口走去,不远处有一些学生和老师在忙碌着,程浩看到一个看起来像是接待的学生便朝他走去,那个学生似乎看到了自己然后就像电影里定格画面一样定住了……真的是完完全全定住了。那个学生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崇拜又似乎有点别的什么,他不会这么倒霉的碰到了什么狂热的粉丝吧。这种情况不是没遇到过,你说追那些影视明星什么的可以理解,怎么就有那么一群人愿意追着他这个服装设计师跑呢,他实在是想不通啊。
“孟凡!孟凡!发什么呆呢,赶快带嘉宾入场!”那个学生身边的老师似乎也没料到这个学生的反应,看到他走过来赶快推了推那个学生,那个被“冻住”的学生马上回过神看着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那,那个……Aaron先生请往这,这边走……”
是自己压迫感很强吗,这个学生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不过脸上的那个扭曲又诡异的笑又是怎么回事……加快脚步想赶快进入会场,身边的人又开口了,“那个……其实……我,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目标”目标?不会吧!难道真的遇到变态了……这里是学校啊要杀我也不是这个地方吧!而且看这个头看这身板也拿不出手吧……“我一定会努力……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和你一样出色的设计师!”额?!敢情他想太多了?!“咳,咳咳咳……恩,好……是不是到了?”原来这孩子……额,好像没差几岁叫孩子不对……这个学生不是神经病而是单纯啊……不,是单蠢……真够笨的……对这个学生说了声再见,程浩快步走到指定的座位坐下。
“天啊……我都干了什么啊!!”孟凡看着程浩走到座位坐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一路上都在做什么,“我准备了那么多问题我怎么一个都没问啊!!!什么我会成为和你一样的设计师……我到底在胡扯些什么啊!”孟凡现在撞墙的心都有了,站在主会场门口听着里面的讲座已经开始,孟凡甩了甩头悄悄走到会场里认真的听起讲座。
这场讲座请来了很多时装设计界知名人士,对孟凡来讲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他最期待的当然是程浩的发言。讲座即将结束,主持人终于把程浩请上了台,程浩带着一贯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讲述了几个简短的观点就要下台却被主持人拦住了。“Aaron先生作为时装设计界的奇才一直备受关注,接着今天这个特殊的机会,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Aaron先生,不过时间有限只有三个问题的时间!”程浩有些恼怒主持人的自作主张,将话筒放低主持人悄声对程浩说,这是程浩的恩师交代的,程浩压下心底的不快等待着提问。
由于只有三个问题的机会,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主持人很有眼色的将决定权交给了程浩。程浩扫了全场一遍,请了一位之前有过接触的记者提问,他知道这个记者不会为难他,果然记者只是问了很普通的问题。第二个问题程浩也请了他打过交道的记者提问,就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他看到最后面的一只手举了起来。一下子看到孟凡举手倒不是因为他知道孟凡在哪,而是所有人都坐着,孟凡站在后排一举手就会特别的显眼。想想之前在门外的经历,程浩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蠢得可以的学生会问出怎样的问题。“最后排那个男学生你问吧……”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聚集在了孟凡身上,因为谁也没想到程浩竟然会让一个学生提问。
“额……那个……我想问……你有没有过瓶颈期……额……或者低谷期会让你觉得熬不过去的时候?”孟凡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明明可以多请教一些专业知识怎么就问了这个问题呢……
孟凡的问题让程浩一愣,他没想到孟凡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瓶颈期啊……想起那段难熬的时光程浩还是有些不舒服,理了理思绪挂上惯有的笑容,“瓶颈期也不是没有,只是对我来说没什么困难的,调整好心态很快就克服掉了。”程浩似乎不想将那段埋藏在心底的时光摊出来给别人当故事听。
视线一直定格在程浩身上孟凡皱了皱眉,他总觉得程浩似乎在隐瞒什么,这么敷衍的回答反而让他更想挖个究竟。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开不了口,于是孟凡在听完程浩的回答之后边离场在门外等着。程浩在跟嘉宾合完影后便想赶快离开,趁着记者采访主办方的间隙程浩快步从一侧走出了会场,不过他没想到孟凡竟然在门口堵他。这个学生在搞什么都结束了还不放过他吗!
看到提前离场的程浩走出来,孟凡赶紧跟了过去,“你跟着我干什么?”程浩语气有些不耐,孟凡看着他想说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那个……我负责接待……额……我需要把您送走!”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孟凡希望能跟程浩多待几分钟。
“不用了,我认得路自己走就行了,你不用跟着我了,再见。”说完,程浩便快步离开了,留下一脸失望孟凡看着他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