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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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酒吧
乔凯拿着酒杯只是举在手里握着,目光向前,眼睛却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件面前的事物上。眼神幽深遥远,像是陷入长久之前的回忆,面上的表情也时时有着微妙的变化。
还是童苫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时间过得真快哈,当然我们坐在一起喝酒的场景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历历在目,如今我都老了,真怀念年轻的时候”童苫想说真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是那样的话即便到了嘴边终是没法真的说出口。语毕,童苫转过头对着乔凯,眼里少了年少轻狂时的锋芒,眼神蜕变出老练和温和。
乔凯微微一笑,回望童苫,也回应他的话“你哪有老啊,你一直都那么精神,在我眼里,你没有改变。”说完抿了一小口杯里的红酒,以前都是看童苫喝,他基本不会碰,他怕酒会让人乱性,他怕所有的隐忍在酒精压力下趋于崩溃。今天,他没有这种担忧,这两年也过得很约束,若能一醉方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吧,你觉得怎么样?”童苫一只手覆在乔凯拿着酒杯的左手,感觉两手碰触时对方微微一颤
“你……不是认真的吧?”乔凯的表情看起来就像那样的一句话是不容反抗的恐吓,让他大惊失色。
虽然乔凯的反应童苫都看在眼里,但是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童苫坚定地点点头
“我想你明白,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从来没有,我很想和你一起生活,我真的很想念你”握着对方的手紧了紧
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两个人第一次分手以后一直都是那种朦朦胧胧的关系,乔凯自己把那种关系归结为“朋友”。他不知道自己对童苫的爱还在不在,他还关心童苫,可是又不像以前在他面前会紧张心跳。
“我们……早就已经……已经分开了,当年和你分手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回头”乔凯抽出手,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不管怎样,童苫意料之外的表白还是让他慌了手脚。
“当时年轻,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是我不对,是我太世故,我希望现在还不算晚,希望我还有机会”语气里尽是悔恨自责,让听得人不得不心软。
……
“我说了,我没有想过回头”短暂犹疑沉默过后,尽管这样的答案乔凯含泪说出,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
“阿凯,你变了,你变得更强大了”童苫苦笑
真的变了吗?是啊,这两年增长的不只是年龄,背负了很多,承担了很多,早就不是当年躲在童苫身后的奶油小生了。如果他不强大,乔远怎么办?
身体里像是有另外一个自己在提醒,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觉醒: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人,所以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让他安心依靠。
“我该回去了,小远一个人在,太晚不回去,他会担心我”乔凯走下座椅,身体有些打晃
“你这样是开不了车的,我送你回去吧”童苫扶住像以前一样碰酒就醉得乔凯
“没关系,我可以打车”
“好了,别固执了”说着拿上衣服,拖着乔凯出了酒吧,把他拖上自己的车。
“再见”车一停下,乔凯就急着道别,开了车门直接下车
“乔凯……”童苫也下车追上来
童苫小跑着过来,乔凯一回身就被抱了个满怀,本来就醉得晕晕的,被童苫撞得后退几步,还好童苫抱着,没有跌倒。
乔凯没有推开童苫,也没有回应他的拥抱。
这个怀抱,曾经多么熟悉。阔别多年,此刻重温,竟是百感交集。童年的,少年的,青年的回忆纷纷涌现在脑海里。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太过重要了,他的影响原来早就超出自己的想象,乔凯一阵心酸,终于回抱住童苫,把头深深埋进他肩颈。也感觉对方因为自己的回应手臂圈的更紧。
感觉到好像什么人在看着这边,只是条件反射的一抬头,童苫惊在那里,乔凯感觉到他的一样,寻根究底的回头,一抹小小身影让他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小远……”
“小远……”
只是两人不约而同唤出一个名字
少年也定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那个拥抱,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不代表友情。友情不会让人心痛,而刚刚两人,既痛楚又温柔的几乎把对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乔远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从楼上听到了汽车的声音,跑到窗口看到乔凯下车,便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迎接他,出了楼门,那背对着自己和童苫叔叔拥抱的男人不正是自己等着盼着的乔凯爸爸。那两人暧昧深情,只是一个拥抱,足以让乔远觉得乔凯与那人之间有些东西,自己无法满足填充,失去的十三年的记忆终是有影响的。
两个大人还不知如何反应,乔远越过两人快速跑向外面的黑暗里
“阿凯……”
“我要去找他,他不认识路,他怕黒,我不在他会害怕……”
乔凯快要哭出来了,这时候才明白,这个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沿着看到乔远跑出来的方向,一路找,一路喊他的名字,直到天亮也没有找到他
乔凯真的崩溃了,他竟放声哭了出来
“他到底去哪了?他能去哪?我好怕,他要是有什么事……”乔凯想起来那次乔远夜里迷路找到他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担忧到极点,他不敢想乔远真的出事怎么办,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一定会没事
“你先冷静一下,他有没有什么朋友,也许他到朋友那里了”童苫也担心的要命,可他比乔凯多了些理智,边安抚已经六神无主的乔凯,一边想要找出一些线索,实在没有法办只能报警了
朋友?付晓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