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双月下的阴谋 第九章 恶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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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红光挡住去路的三人,就这么站在森林外围望而止步。实际上,艾比尔尝试过几次,硬着头皮也要冲进森林的,虽然穿过红光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危险还是潜伏着。艾比尔身上不知为何流出大量灰色不知名的东西,流向空中早已形成的漩涡。接着他就觉得身体发软,喘着粗气。要不是卡里注意到不对劲,把他从里面拉出来,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站在外围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魔力的流失对于他们并不利,艾比尔也暴躁了起来。
“利塔,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啦?”
头戴白色帽子的利塔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很专注的模样,他右上方的【天罚眼】发出比刚才更亮的光芒。他紧皱的眉头突然送了一下,然后有憋起来,很快露出一副难以置信地神奇。
“里面……太惨了,大家的魔力几乎都被抽干了。”
“抽、抽干了?!”艾比尔大声反问道。
“是的…而且流出来的魔力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
“零怎么样了?”卡莉对利塔问道。
“不知道,不过他就在那些魔力聚集的地方。”
“可恶!明知道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的!”艾比尔像小孩子一样,气得跺着脚。
“别一直吵个不停,艾比尔!安静一点!”也许是被艾比尔暴躁的脾气感染,利塔也有点不耐烦了。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要对零见死不救吗?”艾比尔破骂道。
“我又没有这样说,而且你在这里吵也没用,又不是小孩子。”利塔没好气地回话。
“到此为止。”
就在他们俩较上劲的时候,卡莉插到两人中间,极其细小的却有着撼动的力量,果然两人也冷静了许多。
“这个魔法阵大概是能够把人的魔力从身体里面抽出来的,贸然进去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利塔稍微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眼前的状况。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也得进去啊!”艾比尔反驳道,不过也没有刚才那么火爆了。
“要从外面破坏这个魔法阵那时不可能的了。”卡莉说出自己的观点。
“嗯…要是进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有办法?”听到利塔这样说,艾比尔一下子来了精神。
“但是,有点风险。”利塔谨慎地说道。
“什么都不要紧,快说来听听。”艾比尔迫不及待地问道,一线希望又让他充满活力。
“妖精族的高等魔法——【空间再造】,只要制造出一个与这个空间不一样的空间,那就能穿过这片森林了。”
“什么嘛!这不是个好办法吗?哪来的风险。”艾比尔一脸愉悦地说道。
看到金发少年这个样子,利塔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个魔法我还没有办法完全掌握,单纯制造出一个空间的能力还是可以,但是到了里面呢?我们又要怎么把零救出来?如果回到原来的空间里,魔力又会被抽走的。而且,这个魔法我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几句话又往艾比尔头上泼了盆冷水。
是啊,正因为在新制造的空间里面,才不会出现魔力流失的状况,但要救回魏崎零,还是得走到原来的空间里,那样的话,魔女的魔法又会生效。能再不停流失魔力的空间中,能够维持原样的卡莉,最多也只能呆一分钟,艾比尔和利塔两人最多也不过十秒,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把魏崎零救回来呢?而且在魏崎零旁边的,还有一个拥有三种魔力属性的魔女——紫色长发女郎碧利斯在。
“可恶!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艾比尔绝望地怒喊。
“利塔,先把我们送进去。”卡莉突然说道。
“什么?卡莉,你有办法?”艾比尔问道。
“没有,见一步走一步吧。只要去到零附近,总会有办法的。”卡莉回答说,“甘快准备,利塔。”
“哦…哦!我知道了!”利塔马上从地面上站起来。
他挥动着双臂,手指像按着什么一样在游走,渐渐地,一道道紫光从他的十根指尖中发出,随之起舞。白色帽檐下方的小嘴在抖动,像是念着什么咒语一样。十道紫光变成了十个细小的魔法阵,黏在他的指尖上。手指往四周一甩,魔法阵就听话的飞出,围绕在三人的四周,顺着十个魔法阵的呼应,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紫色魔法阵。那时以十个小图腾阵围绕着中间大大的三角形组成的魔法阵,接着,施术者与他同伴的四周,有一道紫黑色幕帘向上抱起,连接着空中的法阵,最后形成一个紫与黑的圆球,最后就消失了,连同原本的三人。
“哇…这个阵时壮观。”在球内,艾比尔低声感叹道。
其实从里面看上去,和原本的环境没什么两样,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四周有道紫色光墙,看来这就是空间的隔阂。
“要走了。”卡莉对正在参观的艾比尔说道,确认他准备好后,就马上飞速地跑起来了。
四周的光膜似乎也能感受里面所有人的动作,也跟着移动起来。
飞奔的三人,看着四周的树林,感觉到有股寒气正在蔓延到他们的胸口。渐渐地深入,其实并没有什么异样,四周的树林除了寂静还是寂静,除了前方那些向上飘动的,由魔力形成的涡流在游动。
“零在哪里?”艾比尔问道。
“等等,让我看看。”说完,利塔右上方又出现了那【天罚眼】标志性的魔法阵。
“有了,前面有个石台,他就在上方。还有,他隔壁好像有一个人。”利塔不紧不慢地报告着。
“碧利斯。”卡莉没有表情地吐出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讨厌的名字,几个人又加快了速度。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抓零?那个碧利斯。”艾比尔跑着跑着,突然对卡莉说道。
尽管细微,但的确少女的脸上有点不知所措。
“她要制造【永恒之石】,所以抓走了零。”
——不能告诉他们,他是“光”。
“所以说,为什么要抓他呢?”艾比尔紧问着。
“因为…因为…他…”卡莉罕见地被弄得紧张起来。
“他?”
“等一下,在这里停一停。”利塔突然说道,然后迅速地停下脚步。
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话题,跟上来的卡莉和艾比尔也都停下脚步。
“干什么啊?利塔?我们没有时……”艾比尔飞速地询问,但是被利塔打断了。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朝着利塔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一样,还是一片漆黑寂静的树林,并没有想小妖精所说的有什么东西,但是利塔却一副认真的表情盯着前方。
“利塔,别胡闹了,哪有什么东西啊?”艾比尔急躁地说道。
“为什么你就不能有副贵族应有的性格呢?安静一点,野猴子!我说的就在那里,那块石头隔壁。”利塔毫不留情地批评着金发少年,但也同时指出一个确切地点。
艾比尔也懒得跟他吵,也顺着方向看过去,但还是和刚才一样,一片无恙,除了多了一块大石。
“光线,有点扭曲。”卡莉像突然注意到什么一样说道。
“光线……”艾比尔喃喃道,然后又使劲地盯着那个地方。
平滑的边缘,有点不自然的曲线,像水一样的波纹流动着,出现一种与周围不同的违和感。连石块上的斑纹也不知为何自己微微舞动,虽然动作不大,但只要细微观察,就必然能发现那有什么东西。感觉就像是把周围的景象投影到那个地方一样,感觉就像是海市蜃楼。
“真的耶!就像卡莉那把【妖姬】一样。”艾比尔恍然大悟。
【妖姬】就是那把看上去没有剑身的冰剑,正如名字一样,像妖姬一般隐藏身体,让人看不出虚实,无法捉摸。覆盖在剑身上的是水,结合冰与水的效果,制造出海市蜃楼的景象,让人看不到剑身。原本那时一种初等魔法,但【妖姬】的造剑者将它融入了魔器当中,让剑拥有了魔法的效果。
“利塔,你能看到那是什么吗?”蓝发少女询问道。
【天罚眼】就是为了监视而制造的魔法,拥有看穿魔力的本领,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聚精会神,稍一分心就是施术失败,所以那并不适合在实战中使用。不过现在是呆在另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中,这应该不太有影响,因此,小妖精利塔也很快给出了答案。
“那是根柱子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大量的魔力流出。”利塔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然后像是看透一切地继续发出言论,“原来是这样,这是个辅助魔法运行的装置。”
“什么?辅助装置?”艾比尔惊讶地问道。
“应该不会错,我从进入到森林内部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碧利斯能够施展如此巨大的魔法呢?魔法阵的大小通常与魔力的消耗成正比,这个巨大的魔法阵至少也有半径一公里,就算是厉害的魔法师,至少也需要五个五个以上,但魔女碧利斯只凭一人之力就做到了。”利塔一口气说着,“也就是说,她一定会运用某种东西支撑她魔法的实行,原来就是这个东西。的确,这也几乎相当于一个魔法师的魔力了。”
“你是说,这样的东西至少还有三个?”艾比尔问道,随后不知为何,很快从衣兜里取出一枚金色的戒指,念动着咒语,一道金色漩涡缠住他的手臂,不停回旋、延展,最后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一把金色的巨刀。
“喂喂,野猴子!你想要干什么?”利塔见他做出这一举动,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小鬼!我不是猴子!你说,如果这根柱子坏掉了,会怎么样呢?”金发少年边说着,边露出一个诡异地笑脸,站在他面前的利塔马上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开、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东西坏掉的话,魔法阵就是失去平衡,会…崩…溃……难道,你这家伙……”
“啊~砍了它。”艾比尔笑着说道,然后把刀一甩,刀背就扛在解释的肩膀上。
“别说傻话了,你怎么可能破坏得了它,你连这个空间都出不去呀!再说了,有什么危险都还不知道呢!”利塔对于那只会嬉皮笑脸的艾比尔教训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金发少年也很爱较劲,嘟起嘴说着。
“这个方法不错。”卡莉总是在最混乱的时候,以她独特的方式插话。
“卡莉!!”利塔对着蓝发少女叫道。
“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哈哈,卡莉,我们难得能够想到一块去啊~~”金发少年夸张地大笑,扭动了一下拿刀的肩膀,在做好挥刀的准备。
“啊——啊——我不管你们了,随你喜欢吧!真实的,个个都这样!”小妖精以不符合他外貌的成熟语气抱怨着,翘起双手在一旁看着。“要是发生什么,可别怪我哟~”
“我知道。”大刀离开少年的肩膀,刀尖指着地面,身体稍微蹲下,左手曲放在前方,做好快速甩出大刀的姿势。
“利塔,做好可能会面对冲击的准备哟!”金发少年一边咧嘴笑着,一边盯着那扭曲的光线。
“要担心的话,就一刀给我解决了。哼。”利塔发起小孩子的脾气。
“那不是废话吗!!”抛下一句话,艾比尔像是被别人从后面退了一把一样,向前快速蹦了出去,沉重的大刀似乎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身体快速移动,是妖精制造的新空间无法捕捉。金发突破空间的隔阂,刀尖消失在紫黑圆球内,但是在空间里面看,少年充其量只是快速地向前跑而已。像灵魂被抽取一样的感觉,压住了少年的心房,身体也渐渐感觉快要失去力气。
——只有十秒钟,要给我打中啊!
艾比尔在心中祈祷着,然后是为了再次加速一样,左脚又蹦了一下地面,落地的身子再次向前冲去。剩余的力气将大刀从腰后,打横向虚幻的时候劈去。他的口中像为了是用尽最后力气一样说出一句咒语,他的大刀顿时被一团青白色的气流所包围,千斤重的刀身变得更轻盈,而且刀锋也有擦破风一样的滋滋声。
幻影中的石头被快速的划过一条细线,虚假的幻影也被平整地切开。出现在幻影后面的,是一根有六个面的柱子,无声了从右上方至左下角拉过一条直线,上半部的柱子严重细线向下滑去。
“这是多么野蛮的人……”圆球内的利塔惊叹道。
——不亏是“闪光破坏者”,做事还真张扬。卡莉暗自笑着想。
不过也因为魔力大量流走的原因,金发少年下子就倒趴在地,见样,卡莉马上以最快速度冲过去,把艾比尔拉回到紫黑圆球内部。
“不得不说,你的确很野蛮,不过干得不错!”利塔笑着对摊在地上的金发少年打趣道。
“你这家伙,就不能诚心点夸奖我吗?情况怎么样了?”艾比尔笑着回话。
由于少年的鲁莽,一根柱子的崩塌,上升的红色光墙像是少了一个支撑点一样想着一边倾斜,但是却没有想象中崩溃的那个样子。
“可恶啊!看来仅仅破坏一根还是不行。”利塔焦躁地说着。
“不会吧……”艾比尔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如果会有冥界存在,那裂口就可能会是那个样子。漩涡的汇聚的地方,忽然出现一道漆黑的圆柱,从艾比尔一行人的方向看过去,那简直就像是世界被硬撕开一样的出现裂痕,四周的东西都朝那里汇聚。七彩的漩涡也像受到邀请一样,毫不犹豫地奔进去。
黑柱直冲天际,那简直就算得上是黑暗的影子,比黑暗更鬼魅。
红色的巨型魔法阵也不例外,它红光的中间像是出现了一个破洞一样,往着中间卷缩。但在异空间的三人,看着这一副光景愣住不懂,仿佛只要稍微挪一下身子,就会沦为那张巨大嘴巴的食物一样。
但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仅仅只有数秒钟而已,但是却把森林毁得不堪。黑色光柱消失了,可是躁动却没有停止,在那个地方闯来了不断的巨响,像是建筑正在被什么破坏的一样。
“难道…我们成功了?”艾比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不知道……”小妖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怎么回事?这种不安……
蓝发少女忽然觉得内心有股不祥,打从遇到炎魔龙弗莱特斯以来,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总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究竟是什么呢?
“走吧。”卡莉抛下一句话,想都没想就从圈内跑到外面去。不过幸好魔法在刚才的躁动中,早已被粉碎得一干二净了。
“喂~等等我们!”艾比尔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怎么一回事,边叫着边跟着跑了起来。
——你要给我活着啊~要是你死了,一切都完了。
卡莉做出人生第二次祈祷,第一次是在出发去讨伐炎魔龙前。
前方的破坏声没有停止,空气也带有一点颤抖,感觉是一只暴动的野兽所发出的暴乱。声源渐渐逼近,卡莉不禁听下脚步,躲在石头后面,为眼前的现实倒吸了一口凉气。
碧利斯早已被打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吐血,腹部像是被大刀拦腰砍伤一样喷着血,但依然勉强留有一点气息。
隐隐约约能听到她说的几句话:“……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状态……看来……是我倒霉到家了……抓到你…真是失策……”
站在她面前的,裸露着蓝黑色的上身,头上长出像羚羊一样的长角,黑色毛发从头顶一直披到背部。结实的背部,覆盖着一层黑色羽毛。两只泛着红光的眼睛,还有那双不停捶打石柱的手臂,简直就像一直怪兽。
它像是被关了好久一样,不停地捶打,不停地跳跃,骇人的红光总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猎物。
“那、那到底是什么啊!”紧跟上来地艾比尔惊慌地大叫了一声。
“简直就是怪物嘛!”利塔也一下子软在地上。
稍大的声响也能引起那只怪物的注意,因此它把头转过去,紧紧盯着面前的三人,像是蟒蛇看中猎物一样聚精会神。
生与死就在一瞬间,但是,此刻连一直都冷静的卡莉也都不知如何是好地蹲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前方饮血的怪物。
生与死,早已不是他们所能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