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威武。平日没人的时候，顾小砚走过这里都要绕行。
    现在跪在公堂之下，顾小砚焉了吧唧地低着脑袋，围观的众人也不由有些不习惯。顾小砚平常恶霸行径太多，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嚣张跋扈。有谁见过他这个模样？
    人群中突然有人问了一句：“我记得顾小砚年后才及冠吧？”
    那个跪在公堂之下的纨绔公子，其实还未及冠，怪不得身形看起来还小的很。
    眼睛的余光看到的都是衙役们统一的靴子，还有廷杖。顾小砚抬头：“人不是我杀的！”
    顾久惊堂木一拍，惊得顾小砚一蹦。
    “顾小砚，晴姑娘昨天晚上是不是跟你进了隔间？”知府大人也不过是面上平静，堂下跪的是他的独子！
    顾小砚脸色有些发红，在为自己刚才明显的胆怯不好意思。不过脖子埂得老直：“是。她向来喜欢我，自然……”
    “啪！”这次的惊堂木明显拍得更响。顾久只稍瞥了顾小砚一眼：“问你什么答什么。”
    顾小砚脸色涨得通红，死死瞪着坐在上方的顾久。肩膀上传来压力，并且安抚地捏了一下。然而，顾小砚却是连眼睛里的血丝都开始爆出来。膝下的硬度，肩膀上的手，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以及身后围观的群众，都让这个一直嚣张惯了的少爷，胸口的不郁堆积得越来越多。
    顾琰晟站在顾小砚身后，看着他露出的耳尖染上血一样的颜色，手掌下的肩膀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你们进了隔间之后做了什么，之后你有没有离开？”顾久当自己没看到顾小砚的脸色，继续问道。
    顾小砚冷笑一声：“现在这个时辰，验尸结果都还没出来吧。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想听的可不是这些。你应该直接问，我是怎么杀死晴姑娘的，理由是什么，又……”
    “啪！”顾久拿着惊堂木的手在颤抖，气得。
    是，这次的案件牵扯到顾小砚。即使验尸结果没出来，另外线索也没有。这么多民众聚集在这里，他必须给一个交代。所以，对于顾小砚的审问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要全公开的。
    他办案从来是以证据推断，所以心里再怎么告诉自己“小砚平时再不堪，罔顾人命的事情还做不出来”，现在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顾小砚这次可没有被惊堂木吓到，他仰着脖子：“青天大老爷，你要不要按照办案章程来。还有围观的各位，不用担心你们的顾大人会顾着私情。实在不放心，等提审我的时候我会让顾琰晟敲锣打鼓通知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漏了一分好戏。”
    顾久被他说得脸色发青，而门外看热闹的众人也尴尬。他们倒不是真的多么恨顾小砚，恨不得他去死也不至于。会那么积极地围在这里，的确是想看看他们的青天大老爷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顾琰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他的少爷从来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顾久道：“好，那就按办案章程来。琰晟，把顾小砚带到牢房，等待提审！”
    顾小砚甩开搭在自己肩膀上手，站起来毫不犹豫往里面走去：“不用押着我，我认路！”
    PS：【严肃】我不是受！是暖总攻！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