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噩梦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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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这一整天里都是愁眉不展,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昨晚家里发生的事情。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阴森冷酷、令人一看就毛骨悚然的森哥,吓瘫了的后父,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母亲和弟弟。
昨晚张子良被森哥带走后,到了后半夜毫发无损地回来,一回到家就唉声叹气,到杂货店里取了瓶二锅头一口气喝下,到今天早上她上学时也没醒过来。
那20元万的巨债象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上,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很迷茫,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者应该做些什么。
目前好象除了卖房子还债,已经再没有其它的办法,但是房子一旦被卖掉,一家人没地方居住,没收入来源,要怎么生活下去?
难道自己得退学出来打工养妈妈和弟弟吗?
不不!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大二,怎么可以中途而废?
无论想到那一点,都牵扯着她的内心阵阵发痛。
她恨后父,也恨自已的命运不好。
但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她又想起了后父的话,她想到了高展。高展家是开建材店的,家里有房有车,住的是高档小区,颇为有钱,只要他父母肯帮忙,20万元怕是不难拿出来。
但是一想起高展的父母她就胆怯,他的父母在半年前知得她和高展恋爱后,即找人打探了她的身世,了解清楚之后就开始阻挠他和高展来往,用各种办法来迫逼着俩人分手。
原因人家说得很坦白,他们看不起她这样的家庭,看不起她的老混混后父。
这次张子良是因为赌博而欠债,若是被高展的父母知道了,只会更加轻视自己,会更有理由迫逼高展和自己分手,根本就不可能会借钱给自己度过难关。
她心烦意乱,左思右想,毫无办法,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两只手从后面蒙上了她的眼睛,一阵熟悉的气味钻进了她的鼻孔里。
“猜猜我是谁?”还是那熟悉的声音,充满着磁性,满满都是温柔。
“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小展展。”她老实地回答。
“真聪明。”高展把她的身体板过来,面对面地拥抱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夸奖她。
她向他展露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内心却复杂地纠结着:我要不要和高展说?和他说合适吗?他能帮到我吗?
高展却飞快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小静静,记得明天的约会啊。”
“什。。。。。。什么约会?”安静一怔,今天心神一直不宁,她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飞鱼山顶观日出!你这丫头真没记性。”高展故作生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明早我在老地方等你,迟到打屁屁啊。”
“高展。。。。。。”
“我约了同学打球,先走了,记得别迟到!”高展又亲了她一下,然后才放开她,和她挥手道别。
“高展。。。。。。”
安静觉得自已有话要和他说,想叫住他。
“先走了,拜拜!”
高展人高腿长,已经跑出去了老远,一边回过头来给她送了一个飞吻。
安情心情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离去,眉头深锁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到市场里买了菜,然后慢吞吞地走回家。她害怕回家,家里现在弄成这样,不知又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已。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老远便听到母亲和后父的叫骂声,中间夹杂着弟弟的哭叫声,她一阵紧张,心想是不是后父又在打安心了。
她急忙三步并二步奔向屋子。
其实这些打骂声从小到大她早都听习惯了,也麻木了,但今天却敏感地觉得母亲的叫骂声比平日多了愤怒和绝望,这令她隐约感到不安。
刚到门口,便听到母亲在哭骂:“张子良你去死!你这个混蛋,自已作的孽,你还有脸要静儿替你还债。你去死。。。。。。”
“蠢女人,你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说吗?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我不听你这个混蛋说话。”
“蠢女人,我和你说,这是件天大的好事,你不要太死心眼了。。。。。。”
“我不管!你要是敢把静儿送给那个黑社会人渣,我我。。。。。。我就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母亲发疯的叫声,一阵砰砰啪啪的碗碟摔碎声。。。。。。
安静突然间明白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瞬间只感到手足冰凉。她呆若木鸡地怔在门口,腿几乎不会移动了。
后父的声音响起:“你这个死女人,脑子就得一根筋,蠢得象猪一样,我再说你一遍!静儿做了森哥的情妇,她不是受罪,她是草鸡升凤凰,从此享福了。我们一家也跟着过上好日子了懂不懂?你懂不懂啊?”
“满嘴胡说八道,你无耻。。。。。。你混蛋。。。。。。”母亲大哭。
后父充满着喜悦的声音再度响起:“森哥说了,只要静儿跟他三年,不但我之前欠的债可以一笔勾消,他还送我们一套全新的海境房,帮我们开一间正式的超市店面。还有,森哥还让我去他的赌场上班,啧啧这是多大的好处啊。蠢女人你自已好好地算算帐,这加起来一共是多少钱?100多万!100多万啊,多少人一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钱。。。。。。”
“给多少钱我也不卖女儿!你滚!”平日软弱的母亲此时变得强硬起来,想是一气之下抄起了什么东西向张子良扔去,传来砰砰啪啪的声响。
张子良似是一边躲闪一边回骂:“你这蠢女人不要不知好歹,你也不想想,咱们只需牺牲静儿三年时间,就能过上好日子,多值得啊。蠢女人我可告诉你,森哥是黑石帮的大哥,现在他看上了你的闺女,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森哥说了,如果不同意,他就把安心弄到泰国卖掉,让他做人妖!”
母亲突然间就没了声音,显然是给后父的话填住了。
又是后父的声音:“我说你这个蠢女人啊,就算森哥不动安心,我们这回也得卖房子还债,没了房子我们住哪儿去?就算你不介意住街头上,你的一对宝贝儿女怎么办?你忍心让静儿退学出来工作吗??你忍心让心儿退学上街乞讨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老公吗?啧啧,你这个做娘的真够狠心的哩。”
“你混蛋!张子良,你真该下地狱!”母亲的怒骂声,然后就是无助的抽泣声:“我可怜的静儿,你咋这么命苦啊。。。。。。静儿他爹,你为何去得那么早,你叫我现在该怎么办哪,呜呜。。。。。。”
安静的心似是有一把火在燃烧,又似是有有只铁锤在拼命地敲击,火辣辣地痛着慌,她再也听不下去,再也无法控制着心中的愤恨。她猛然一把推开大门,泪流满面地冲着屋里大声叫:“不!我不答应!我不会跟那个黑社会混蛋的!我恨死你们!张子良,我恨死你。。。。。。”
转过身发疯似的奔了出去。
“静儿,静儿。。。。。。”母亲追出来,在后面直哭得肝肠寸断。
“由她去,她会答应的,这事由不得她说不。”张子良冷笑着说,一边推搡着安母往屋里走,一边厚颜无耻地骂:“滚进屋去,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给老子丢人,好象老子在欺负你娘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