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梦 【梦醒时分】君看今年树上花,不是去年枝上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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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愿不愿意,时间还是渐渐的从身边流过,故事照旧前行。秦祯究竟去了哪里,又何时还归?这都不得而知。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若非漫步在初春的石板街上。青石板微微泛绿的颜色,处处流露出春的味道。就是这么喜欢古诗词,即使是这样一条普通的小巷,若非也一样在这寂寞的小巷之中浅吟低唱。
路过“秦时月”的楼前,歌妓悦耳的歌声优美而又悠长。
“秦时月!呵!这月是秦时月,这关是秦汉的关,可我的爱情,却已成了故事,没了踪影。”望着秦时月的楼牌,若非喃喃自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歌妓的声音似乎哀怨,似乎悲伤,却又似乎在责备。琵琶的声音脆落而又悠然,曲调在艺妓轻拢慢捻的手指之间,显得那般流畅,可声音却那般呜咽。
最后一次,他给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到这码头来眺望,只为寻一抹令自己欣喜的色彩。无数个风霜雨雪,无数次叹息神伤,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把头一次兑现为最后一次。
这一次,他对自己说,这是真的最后一次。
“春江水暖鸭先知”,这一江春水,在小鸭的拨弄下显得满面愁容,亦或是满面微笑。反正是喜是忧全在你我心之判断,事实就是那样。静静的闭上双眼,感受这杨柳春风轻吻耳畔的柔软,一幕幕和家人吵闹、破裂的场景,在若非脑海中如那深海涌浪,不息,不息。
泪流。只是这一次他不是为了秦祯,而是自己。这样的等待究竟是为了什么?
睁开双眼的刹那间,遥远的两山之间,一帆孤影渐渐逼近。他不敢看,不敢看,多少次“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他转过身去,若非一如既往的紧张,他害怕船上有他,也害怕船上没有他。
远远的,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真的就出现在了码头。那身影如同密林里面的一束光线,尖利而刺眼。若非本以为自己会害怕,哪知见到这个身影,双脚便如同离弦之箭,奔向那人怀抱。
“总算回来了,总算……”泣不成声,若非如同撒娇的小孩依赖在母亲的怀抱。
“若非!”回过神来的秦祯,似乎比若非更为激动,因为这竟然是若非。
“你,你不是……”秦祯显然有些语塞。
“我怎么了?日日思君不见君,你可知我……”还没等若非语落,一旁被冷落的某个女子显然不甘落寞。
“他是谁啊?”女子几分愠色地问道秦祯。
“他是……”望了望刚刚离开怀抱的若非,眼神很复杂,也很陌生。“他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兴是多年未见,这般言语也不为过。”秦祯略微的顿塞,可是一向机灵的他怎会显得稚拙,这一切看在若非眼里,却是针芒刺进内心。
“玩伴?!”若非苦涩的干笑,“这位小姐是……?”
“我是相府千金,秦祯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应该是你嫂子吧!”女子有几分盛气凌人。
转过身去,若非不想看,也不愿意看到此刻秦祯作何表情,因为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怪只怪自己太傻,太傻啊!
“那好,秦祯你就先陪着……嫂子……回去安顿吧!我也该回去了。”若非说着毫无生气的语言,秦祯听着这满是悲伤的话语。
“若……”还不等秦祯话毕,若非已经飞快的消失了。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长得真是俊俏,比你俊。”女子打趣儿的对着已经石化的秦祯说道,“很书卷气,文质彬彬,要是当初接到绣球的人是他该多好啊!”女子还是一脸无知的幻想着,“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对着呆若木鸡的秦祯吼道。
“哦……噢……”无力,而又……
“可是你不是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么?”过了些许时,女子又问道。
“不是我说的,不是我,不是我!”秦祯的反应显然出乎女子意料,从未见过的怒吼,女子竟然第一次悄悄地静了下来。
静,只有远远鸭子拍水的响声。
“都是骗局,骗局!”秦祯跪坐在地上,“母亲,你也太……”面天,无言。
第二天,那条巷尾的秦家张灯结彩,办着所谓的双喜临门的好事。秦祯和相府小姐在老家渝州补办一场婚礼,顺便庆祝秦祯登入仕途。每个人脸上都笑着,闪闪的牙齿,简直有些刺眼。只是在这些闪闪的牙光中,还有一张愁容和一面僵硬的笑容纹。
那日下午,余辉照旧洒在安静的江面,小鸭波动的水纹闪着粼粼光彩。河边的浣衣女有节律的拍洗着衣物,江中的渔船随着苍远的渔歌缓缓驶回它的归处。可是,在这些美景的另一头,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永远的躺在了温柔的水里,嘴角的微笑告诉人们他在做着一个美梦,一个美梦。
巷子这头红彩未减,巷子那头白绫满楼。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