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缘起 出使卫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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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兴军队护送塑像去卫熵时候,帝都街上挤满看热闹的百姓,人们争头相望,看着这些看热闹的人群,瑾凛想到上一次这般全城轰动是在瑾函大婚时候,自己去迎亲,只不过心情不一样,那时候是一种羡慕,还有看好戏的心态,现在的百姓们看着着军队意气风发的,既惧畏,又自豪一般,“这么大阵势去要做什么?”一位老者问道
“大爷,这是去出使卫熵呢。”一位年轻的书生回道,“噢,是这样啊,弄的这么大架势,倒像去打仗。”“这话可不能乱说。”书生吓唬道“这是我们定兴与卫熵友好交往”这样的对话被瑾凛收入耳里,【打仗,是啊,这不就快了么?】百感交集的想到,骑在马上,看着身旁同样骑马的君子惜笑道“乐师马骑的不错”
君子惜眼睛看向前方,脸上淡淡魅笑“平王爷不会认为微臣只会乐器那些文的吧。”
“呵呵”尴尬的促笑,看着君子惜今日一身暗红色衣袍,原先半散着的头发连带着刘海发丝全部拢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右边完美眉形梢尾有一颗小的红色血痣,像是一滴血,因着平常君子惜的发丝懒散的半散着,所以到看不出来,此时倒显得更是动人魅惑,人的脸面分两种,一种是乍看下,平淡无奇,但看的久了,倒是发现点闪光之处,一种是乍一看很是惊艳,但是看的习惯了,却没了当初的惊叹,而君子惜是属于乍一看很是惊艳,并且越看越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微臣脸上可是有什么不妥?”一手拉着马缰,眼睛仍然望着前方,身子微微往后倾斜,暗红花纹锦缎包裹着纤腰,好一个翩翩少年郎,饶是京城最红牌的姑娘看了也该羞愧吧,瑾凛暗想
“见笑了,本王在想,乐师天人之姿,又如此这般有才情,怎会被卫熵国主舍得送来我定兴?”
“最好的人来最好的国家做臣子,不是么?”偏过头看着瑾凛,脸面神采飞扬,一语双关,既是默认了瑾凛对自己的肯定,同时也赞颂了定兴,【果然是不简单的人物,难怪皇兄那日嘱咐自己一定要将君子惜安全带回】
“乐师觉得卫熵这个国家怎么样?”瑾凛岔开话题问道
“王爷不觉问这个问题颇让微臣有些尴尬么?”脸上的笑越发明艳动人,“一个国家的好坏取决于君王的统治,同样,要想看出统治的效果,看百姓得生活就能反映出,作为定兴的乐师,我如今算是半个定兴人,不是么?这个问题很是难回答呢。”
不知道这君子惜怎么不做间谍,跑来甘愿做定兴臣子,虽是心里一万个不解,瑾凛还是不好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所以也不再说话,也看着前方的景色,一直到卫熵的一个小镇,两人都没有在对话
临近深夜,军队才到达卫熵的一个小镇,这里是卫熵著名香料产地,好的香料运销他国,和王室贵族商贾之用,平常的就是百姓妓坊所用,所以这里景色宜人,才能产出丰富的香料满足不同的人需求,早已有当地官员得到指示,饶是深夜,亦是携带家眷接候着定兴来的使者,瑾凛等和一些贴身护卫被安排到官员府上居住,军队几百来号人被安排在镇上最大的几家客栈住下,奔波了一天,加上已经夜深,大家很快的入睡,房里早已经被安排点着熏香,安神助眠的,君子惜看着香炉里燃起的白雾,倒了一杯茶水浇灭了燃烧,这香虽是安眠的,却能让人睡的不知身在何处,出了定兴皇宫,还是处处事事小心,宁愿睡不安也不要被暗算偷袭,这是君子惜一贯养的警惕性,自从被那人废了自己的修为,自己大概就没睡过安稳觉了,拿起小巧精致的香炉走出房门准备找个花丛倒掉废屑,却正好看到隔壁房间的瑾凛也同样端着香炉走了出来,愣了愣,当看看对方手上的香炉后,两人相视一笑“怎么,王爷也嫌这熏香浓烈?”月光下,君子惜白皙的脸面美的惊心动魄
“大概本王和乐师心里所想的才是一样的吧。”瑾凛淡笑,走到房门前的花坛边,倒掉香炉的熏香块
“是呢,人最脆弱的时候莫过于在睡梦中。”走上前也倒了手上的熏香,魅笑道“那,君子惜就告退了,王爷早歇罢。”不知何时改了自称,“嗯”瑾凛点了点头,看着君子惜行了礼后转身走进房里关上门
走进房里,刚把炉子放在桌上,就有一柄冰凉的剑架上君子惜的脖子,传来压低嗓音的男声“划伤了你我可不管,我知道你旁边的房间有人,还是不要惊醒别人了,你说呢?”
“你想怎样?”语气淡然,丝毫没有恐惧,手上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唇边
“我家家主要见公子一面,还烦请公子走一趟。”看不到身后人的装扮,君子惜慢悠悠放下茶杯,同样压低嗓音恢复魅惑“看来,我要不随你走一趟,恐怕你就不好交差了呢。”
“得罪了”来人将剑依旧架在君子惜的脖子上,将一条厚厚的黑绸布自后面递给君子惜,君子惜接过,笑了笑,然后蒙上了双眼,随后便感觉到身体一轻,耳旁有风呼呼吹过,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感到脚踩到厚实的地面,眼上的布被人揭下,这里是一个香料原材料仓库,堆放着许多香料,掺杂在一起,有种奇怪的味道,却是不难闻,一个一身华贵黑衣的人背对着自己,“主子,人已经带到。”将自己带来的蒙着面纱的人向黑衣男子禀报,手挥了挥,连下去都懒得说,黑衣人就出去带上门,转过脸,清冷的月光从木头窗子招进来,黑色抽金丝的衣袍,俊美的脸上是冷冽和逼人的气势,明明嘴角扯着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君公子,你怕是不认识我吧?”看到君子惜一脸茫然,“孤是昭和国主”陵阙笑道,期待着看着君子惜的脸上表情“你估计只是听说过,只是,若说你的一身修为毁去和孤有关的,那么,君公子怕是不陌生了吧。”君子惜瞬时脸色苍白,看到这,陵阙嘴边笑容更加清晰,手上银色的珠子转的飞速,看到君子惜看着自己手里的珠子,陵阙停止转动,然后举起手,看着自己手里,银色的珠子在月光下发出的光芒逼人直视“知道么,这东西可以让你摆脱束缚”转脸看着君子惜没有说话,陵阙又继续说道“难道你不想成为独自的存在么?
回过神,一脸的摄人魂魄的之态“昭和国主是想让我杀了国师大人?”
“你敢”眼底深沉,脸上笑容隐去,“你最好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陵阙放下举起的手,将珠子放进衣袖,负手怒道
“若我可以达到目的,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君子惜毫无畏惧的看着陵阙,眼里却有一丝慌乱,不易察觉的闪过即逝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的突兀清脆,君子惜一手撑着地面,一手轻轻的用食指带过嘴边的血丝,脸上媚笑依旧,即使白皙细腻的肌肤已经红肿,脸很是刺麻麻的痛着,却笑的很是猖狂一般“知道么,当我出现的那一刻,墨白他注定是输,说不定最后还会灰飞烟灭呢,哈哈”眼角笑的泪水都出来了,陵阙看着君子惜慢慢的站直身子,嘴角边的血晕映着右边眉尾的血红血痣,很是诡异“昭和国主要不现在就解决了君子惜,免得日后已成祸患?嗯?”
“你当我不敢?”陵阙一手挥向君子惜的天灵盖,繁星落眼眶,君子惜漂亮无双的眼睛看着陵阙,毫无无惧,相反似是期待一般希望陵阙灭了自己,手还是没有挥了下去,看着君子惜倔强的脸,想起那人的面容,“暗卫,送君公子回去。”克制住自己,陵阙背对着君子惜,手心捏的紧紧的,刚刚的人进来,将黑绸布重新蒙上君子惜的眼睛,陵阙微微回头看着暗卫在君子惜身后系着带子,眼底一片寒冷“在卫熵的这段日子里,全力保护好君公子。”
“是”暗卫拱手道,而君子惜蒙着双眼,听到这话,红红的薄唇扯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
第二日的时候,官员亲自领着侍女端着早餐在房门外候着瑾凛和君子惜起床,看到两人梳洗好走出门,指挥侍女将早餐送进门“二位贵客起床了?”官员笑的谄媚
“嗯,有劳大人了”瑾凛看着侍女将丰盛的早饭端放在桌上,礼节性的谢道“大人想必很早就在此等候了吧。”
“哪有”脸上的谄笑只多不减“在下知道各位使者今天去帝都,所以早点来送送各位?”
“大人嫌我们住在这儿碍事?”瑾凛旁边的一个护卫冷冷说道
“不是的”赶忙解释,“下官巴不得使者们多住些日子,只是下官知道你们有任务在身,急着赶路,所以。。。”
“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罢”瑾凛明了,官场上的这些自己不是不知道
“下官想请使者们见到君上可以美言几句。”
瑾凛看着面钱官员穿的官袍,品级应该不是很高,果然,人都想往高处爬
“大人尽管放心,你这里商业这么发达,治理好了,朝廷自会给你加官褒奖”君子惜笑道
“那是自然,但还是请使者们可以美言几句。”说完自身后走来几个小厮,端上一个盘子,瑾凛揭开上面的红布一角,君子惜看到是许多珠翠玩意,虽不是价值连城,但也是价值不菲“大人既有这份心,还不如想着管理好一方。”估计这官员还不知道瑾凛是什么身份,淡淡笑着,君子惜转身向府门外走去
“这?”看着君子惜离去,官员很是窘迫“这位大人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人没看到他脸上肿了么,估计是暑天,昨晚出来溜达不小心给毒虫咬的,平日里最注意形象,估计因此心情不好吧。”强忍住脸上的想笑表情,瑾凛面色平静的说道
“啊?这还了得!”官员惊吓到“使者们还是在多住一日吧,下官这就去找大夫来医治,金全,你去配些硫磺散香来熏熏”
“不麻烦了”瑾凛笑着制止道“大人还是讲这些钱物收起来罢,给贼人看到可就不妙,在下答应面见卫熵国主定会给大人美言的。”
“谢谢,谢谢“官员感激涕零,金钱不要,还答应帮自己美言,自己在这一方虽然任官自在,不缺钱少金的,但无奈官位太小,自己可不想一辈子在这制香窝里待着,要是能去帝多见见世面,也不枉自己这些年的心愿了
婉言谢绝了官员的邀请再留宿几日,瑾凛用过午饭后便领着人马往卫熵帝都方向出发,看到君子惜脸上蒙着一块面纱,看不出表情,中午用饭时候瑾凛就不见君子惜,派人寻找一圈都无果,“怎么跟墨白国师学了?”瑾凛看着君子惜一直安静,想调节气氛道,牵马缰的手一顿,君子惜看着瑾凛,一贯魅惑的眼神经有了点点寒意
“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瑾凛赶忙说道
“岂敢”君子惜笑道“王爷折杀在下了。”
“喏,给你的”瑾凛让后面的侍卫甩了一个包裹过来,稳稳接住,然后递给君子惜
“这是什么?”左手接住包裹,看向瑾凛
“你打开看看吧”
君子惜解开包裹,里面一个大纸包,还有两个纸包,一个小瓷瓶
“这是本王给你留的午饭。”看到君子惜打开最大的纸包,里面是一些精致的糕点,还有牛肉鸡肉,“准确说是那个官员准备的,本王举手之劳做个传递任务。”
“这又是什么?”拆开两个系在一起的纸包,语气里丝毫听不出感激
“噢,那也是那个官员准备的”看着君子惜将吃食放回包裹,打开了第二个纸包“是硫磺熏香散,还有治虫毒配好的药材,递给本王的时候还问本王你的姓名,不过本王不认为乐师你能用得上,对麽”眼里含笑的看着君子惜“那个瓷瓶才是本王替你准备的,冰肌消肿膏,你涂上罢。”后半句话收起玩笑的口气,正色说道
“多谢王爷”魅惑笑道,仿佛昨晚的一切已然忘记
“不用谢,受人所托照顾好乐师而已”瑾凛看着手中马鞭的流苏“本王不知道你的脸是被谁伤的,但是,还请乐师小心。”
“一定,在下多谢王爷”君子笑道“只是不知道君子惜这么有福气被谁人惦记着”
“皇兄”平淡的说道,怕是君子惜听不懂一般加了一句“就是定兴君主”
此时这段路坑洼不平,马匹虽在慢走,却也颠的身形不稳,看向不时地扫过头顶的竹叶,太阳光透过枝桠缝隙若隐若现,瑾凛双手抓住缰绳,半是开玩笑道“本王这次任务艰巨啊,不但完成任务,还要安全护送乐师回去”
“若有一天别人利益和自身的利益冲突了,要是王爷你怎么选择?”突然的问道,顺着瑾凛的目光看着头顶竹叶透光
“那要看别人会怎么选择了,不是想赢就可以赢,人活在世上身不由己,若自己想活下去,别人却不给你机会”心里突然想到二哥瑾函,心下突然难受的慌压低语调“那也是可悲的”
“大人,正是暑天,天气炎热,将士们请求休息下”后面一位将士小跑过来请示瑾凛
“嗯,让大家原地歇息会再走吧”
定兴皇宫书房里
看着茶碗里的茶叶在热水的冲击下沉浮,瑾朔出神的看着,“修好了么?”似是不经意的问道,眼睛不离茶碗里
“这。。。”执事官似是为难“君上,修是修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淡淡的回神瞥眼看向执事官,手里的茶盖拂去茶沫
“只是杯子当时碎的太狠,工匠虽是修好,里面的花纹也裂开,不负当初了”说完赶忙跪了下去,天知道这位爷怎么今天突然要忘川杯泡茶,知道乐师的殿里有,只是君上说要白色花纹的,还要自己当初中毒时候被国师砸碎的那个,果然是君王,君意难测啊
【好一个不负当初】着看着跪在地上的执事官“孤只是好久不见他了,他就那么讨厌孤么”自语道,说给自己听,又像说给地上跪着的人听,那天墨白苦苦哀求着自己,自他手中抽出剑时,伤的怕不是手那么简单罢“用什么喝茶有什么关系,和谁喝才是重要的,不是么?”看着空荡荡的宫殿,没有妃嫔,没有子嗣儿女绕膝,【连君子惜和瑾凛都走了,去卫熵了,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皇宫这么寒冷,终于知道为什么听到以前的老宫人说有些宫人妃嫔离不开皇宫就一根白绫结束生命,作为这儿的主人,如今自己都不想待了,更何况他们呢?墨白,他也会迟早离开皇宫吧,这冷冰冰的皇宫】
“君上,要不要奴才把国师带来?”执事官看着瑾朔脸色很是痛苦
“不用了”无力的摆摆手“孤不喜欢强迫别人,你还是和孤汇报下平王他们的情况吧”
“是”执事官起身小心的半鞠着身子,呈上密函
书房门外,一身白衣的人在走廊的石柱后看到窗子里的这一幕,转身离开,没有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