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南城 第五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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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里?
无尽的黑暗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抓不到
我死了吗?
我要消失了吗?
那是……一个白点
我看到了,奋力向它跑去
白点慢慢变大
胸口开始莫名的疼
然后,渐渐转为剧烈
“咳、咳、咳……”咳出了一口水,却让我疼的说不出话。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绿儿蹲在床前欢喜地叫道。
我睡了很久吗?是还有点困,但旁边像鸟叫一样的声音吵的我睡不着了。
“张妈,你说她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睛?”绿儿急了。
“再等等吧,说不定马上就睁开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慈祥的老人。
老人?难道奶奶来我家了?不可能啊,没事那么远跑那么远干嘛,而且声音也不太像。还有我旁边的那只鸟一直在叫,吵死了!
带着一连串的问题,我决定还是先睁开眼睛探个究竟。
“睁开了、睁开了,眼睛睁开了!”原来不是鸟叫,扭过头,是一张放大的陌生脸。
“丑丫头,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绿儿担心死你了,绿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么那么傻呀!”说着说着就梨花带雨了,猛趴过来压着我的肚子。
什么情况?
先不管把我肚子当枕头,还哭得像办丧礼似的小妹妹,眼睛迅速扫视一周,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是哪里?难道我还在做梦?掐一下就知道了,想着手已向大腿方向移去……
“哎哟!痛死啦!”我是猪啊,没事使那么大的劲干嘛,估计我大腿那块儿已经紫了。
“哪里痛?哪里痛?”趴在我肚子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起身焦急地望着我。
她不哭不吵的时候,我可以仔细地观察她。大概就十一二岁,瓜子脸,单眼皮,所以看起来眼睛不大,但她的眼睛看着挺有灵气的,可能是刚哭过吧。拖着两根细细的小辫子,后面的头发应该都盘上去了。着装……咦?这是什么造型?玩复古啊,估计这也流行不起来,料子太差,而且款式也不怎么新潮,看不出特色。
“丑丫头,你没事吧?”可能是见我不说话,只做些奇怪的举动,比如扯扯她的衣肩,搓搓她的衣袖什么的。
这一开口可把我的思想给截回来了,我人现在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丑丫头……”见我没反应,旁边的人又开口了。
“嘘——别说话!”我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安静,然后在床上翻了个身,开始回想……
我们三个人约好喝下午茶,然后在咖啡厅碰到了一位老爷爷,之后我们用老爷爷送给我们的古宅地图找到了画中的古宅,再之后我进去了,再再之后……
“哦!我想起来了!”由于太过激动,猛坐起身,吓得旁边的人跌倒在地。
“是一幅画,会动的画!我撞倒了柱子,我的头没事吧?”摸着自己的头,完好无损,只是……
“哎?谁给我编了辫子啊?”摸着两根跟小妹妹一样的辫子,却发现,我身上穿的也跟她一模一样。
不是吧?
“干嘛把我弄成这样?我的衣服呢?”我有点反感的扯开辫子,一边散着头发一边起身,穿了双不知道是谁的鞋就站了起来。
“衣服扔了,都是些粗制布料,加上长时间在水里浸泡,已经不能够再穿了,你现在穿的是绿儿的衣服。”很显然这个小女孩吓得不轻,说话也小心翼翼的。
“扔了?!你不会让我穿成这样子回去吧?”天呐!要是真这样子回去,还不笑掉她们的大牙,思琪筱筱这两个死丫头肯定趁机挖苦我。不行,我决不能让她们抓到我的把柄。
“小妹妹,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衣服?”换一种态度可能会好点,可她却只是盯着我木讷地摇摇头。
算了,大不了出去了找其他人借。
“那梳子、镜子、橡皮筋总有吧?”不能盲目,发型还是很重要的。
坐在地上的人儿终于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梳子递到我眼前。
“只有这个?”这是什么破地方啊,连镜子都没有,这里的人都不照镜子的吗?
除了木讷地摇头就是木讷地点头,要是没听她说话,估计都会认为她是哑巴。
“哦,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边梳着头边问着这个总是被其他思想打岔的重要问题。
“这里是柳府。”开口的是一直坐在门边没有说话的老奶奶,四五十岁,一脸笑纹。
“柳府?没听说过,只听过和洑,是我们那儿的一个公园。”反正我和地理不熟,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见没人做声,继续下文:“那你们这儿有站牌吗?坐几路公交可以到北苑路?打的也可以的。”看着这个‘难民窟’,还有这两个‘难民’,估计打的都很难。
一旁抽噎的绿儿终于忍不住坐倒在地狼嚎大哭起来。
“呜呜~张妈,怎么办呀?丑丫头一定是发烧把头给烧坏了。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
“绿儿,你先起来,总会有办法的。”张妈一脸无奈的从椅凳上起身走到绿儿跟前扶起她。
搞什么?莫名其妙,我不过是问个路而已嘛,不知道那我去问其他人好了。
放下梳子转身向外,却被一只手抓了个满实。
“那你还记得绿儿吗?我是绿儿……”那个眼神充满了期待,或者,还带些恳求。
绿儿?没听说过。
看到我摆得像波浪鼓的头,手也顺着我的手臂划了下去。
“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哈。”不再理会奇怪的两人,径直奔向屋外,可是……
“丑丫头,你要去哪儿?你刚刚才大病初愈,体质还很虚弱。等你病好了,你想去哪儿绿儿都陪你,好不好?”她好像很爱抓人手臂。
抽搐的脸干笑了几下,然后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臂,向屋外冲去。
屋内——
“张妈,我去追她!”
“去吧,改明儿等她好一点,带她去法师那儿看看。”
“嗯!”绿儿含着泪点点头,跟着人影消失的地方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