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门口于保安发生了口角之后，唐心直接撞开了护栏冲出去。街道上很安静，这种寂静给人萧瑟的感觉。很多店铺都歇业了，群众倒是很听话的闭门不出。
    沈谦握着子弹头的坠子。其实之前唐心给的并不算是个太好的消息。即使这玩意儿能知道徐擎的位置，他们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和他会和。他们在N市而徐擎在K市，距离不算太近，至少开车需要将近三天。
    “现在要去哪儿？”其实沈谦原本想问她，不跟从学校的大部队合适不，话到了嘴边终究没问出来。都已经这么冲出来了，问了也没意义。他在N市一直住在宿舍，也没有什么亲朋在这里，对这里的环境一知半解。他想着唐心应该也差不多，他们原来的家都在Z市，唐心作为一年级新生，可能对周围环境还没有自己了解。
    唐心握着方向盘的手闻言一顿，“我也不清楚。”看着导航，唐心思量着够不够时间离开N市。
    午间原本是上下班高峰期，但是现在道路上只有三三俩俩的车子和行人。路过住宅区还能看到警车和120，间或能见到一些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行色匆匆穿梭在楼层间。
    沈谦和唐心交换了位置。他们想着连夜离开N市，尽量能早些找到徐擎。中途两人试着用手机跟家人通讯，但是都没有接通。也许是因为通讯系统故障吧。
    “那里有家超市。”唐心指着街道右侧的已加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我们去买些吃的吧。”
    大型超市已经被勒令停业了，包括同样人流密集的商场车站等。
    沈谦将车停靠在路边，和唐心一起走进小超市。
    小超市只开了侧门，里面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柜台上，沈谦看到他乌青的眼圈和疲惫的神色。男人抬起头警惕地看了眼他们，发现是两个年轻人，唐心身上还披着A大的校服。似乎是松了口气。
    唐心提着小篮子开始扫荡不大的店面里他们在路上能用得着的物品。沈谦从架子上拿了听咖啡，把零钱递给男人，然后开始和男人攀谈。
    “这次的传染病比非典还厉害啊。”男人抬头看了眼沈谦，沈谦继续说着，“我们学校都戒严了五天了。刚出来看着都没人出门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那男人朝着道路对面的那篇楼层望了一眼，露出了一种迷茫焦虑又带点恐惧的神色。
    沈谦注意到了，指着那片住宅区。“我刚开车从那里经过。好像也拉上警戒线了。不少穿白衣服的人进进出出，怪紧张的。”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根烟点上，吸了口，带着叹息，“我家就在那儿。昨个儿关了店门想回去却被拦在外头了。”看着燃着的烟头发起了呆。
    沈谦将喝空了的罐子按扁，抛出了超市。“你们是不让进，我们学校是不让出。”
    男人回过神来，又抽出一支烟递给沈谦。
    沈谦也不回绝，接过来就着老板的手点上。烟味似乎抚平了之前紧张的情绪。
    “那里算是重灾区。”
    沈谦闻言望了过去。
    “就前两天我知道的，有二十几个人被抬出来。还有个就住在我隔壁。”男人说着双手搂肩抖了抖。
    这话让沈谦想起了蒋涛和胖子。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老板，结账。”唐心将篮子装得满到都要溢出来了。
    男人一件一件刷着条形码，动作有点迟钝。看着桌面上堆得东西又奇怪地看了眼唐心。“小姑娘，这是把我这店里的巧克力都搬空了吧。”
    唐心抓着头笑笑，“我爱吃。”
    又让沈谦搬了两箱水放到后车厢，唐心刷了卡和老板说了声再见。老板喊住沈谦，硬塞了包烟给他。
    沈谦坐进车里，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大红鹰。唐心嫌弃地望过来，夺了烟向后随手抛了。“你不让我哥戒烟吗？你还抽！”说罢还皱了皱眉。
    感情他们兄妹一年到头见不了一面，内部消息倒是灵通。
    车稳稳地开在高架桥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