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汪凡和苗以都不说话。
    两人已经到别墅了，但是谁都没有下车，谁也没有说话。
    苗以几次开口都没有说出什么。
    汪凡叹口气，拍了拍苗以的肩膀，对苗以笑道：“乖，回去睡觉吧，我没有事的。”说完，就想下车。
    苗以一把拉住汪凡，不让他下车。
    苗以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汪凡的敷衍的态度很令他心急，他想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是又突然间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想问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问什么。
    汪凡握住苗以的手，苗以以为汪凡要松开，却感觉到汪凡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苗以抬头看着汪凡。
    汪凡也似乎在想什么，半天才道：“如果必然消失一个，那么你希望谁存在？”汪凡说完这句话，松了口气，这个难以抉择的问题说出口了，他就不用再受煎熬了，换另一个人煎熬了。
    苗以其实也偷偷的想过这个问题。
    白天的汪凡，热情、阳光、潇洒、体贴。
    夜晚的汪凡，霸道、强势、占有欲强、甚至让他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他喜欢白天的汪凡，也喜欢夜晚的汪凡……
    喜欢？
    是的，他喜欢，以前是欣赏，而现在却是喜欢，苗以终于正视这个问题了。
    苗以的迟疑不定似乎取悦了汪凡，汪凡笑道：“不用担心，其实没事的。”
    苗以想了下，还是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汪凡拍了拍苗以的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父亲虽然与母亲结婚是处于政治上的联姻，但是两人婚后很相爱，母亲很快就怀孕了，结果因为遭到政敌的暗杀意外流产，并且不易再孕。虽然祖父没有强迫父亲另娶他人，甚至说可以从其他支脉上过继孩子。但是父亲和母亲心中还是有愧，母亲调理了几年身体，终于再次有孕，冒着可能失去生命的危险，母亲还是要了这个孩子，就是我。”汪凡苦笑道：“也可能是晚上的我。”
    汪凡感觉到苗以的不安，拍了拍苗以的手，继续道：“很走运，母子平安。只是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而我可能是因为母亲调理身体服用药物的原因，情绪很不好，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大哭大闹，直至五岁的时候依然很不稳定，一点点小的声响就可能导致我激烈的反应。虽然情绪不好，但是还算聪明，祖父坚持让我为继承人，我也在心理医生的疏导中，渐渐能够控制情绪。可是……”汪凡停下不说话。
    这把换苗以拍了拍汪凡的手，安慰汪凡，苗以知道，下面应该是最重要的话了。
    汪凡淡淡的道：“六岁那年，父亲和母亲去美国的时候，飞机失控，坠机身亡。我也精神崩溃，昏迷不醒。最后是在心理医生的催眠下，我才醒来，醒来后就变成另一个人了。这个人就是白天的我，乐观、阳光，慢慢的，心里的黑暗渐渐积聚，等到我十岁的时候，夜晚的我出现了，他与本尊的性格很像。我们一直和平相处道现在，只是偶尔他的能量太大的话，我会有心悸的感觉，就吃一些药抑制，这药就是‘慢动作’的前身，那其实不过是心理医生研制的类似安定的药，给你的安眠药也是这种。没想到，这药被别人利用了……”
    汪凡说完，苗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那个心理医生应该就是怪老头吧。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
    谁也不是最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