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磨心之药】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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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听见复月行说起,白苏才惊觉整件事情的蹊跷,他点头,“那我先休息了,无论如何,结果请尽快告诉我。”
    见复月行点头离去白苏才进了厢房休息。次日一早,复月行就敲开了白苏的房门,“你和末咫谚是什么关系?”
    还有些迷糊的白苏清醒了过来,在他认为,他的一切对复月行来说是透明的,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告诉过复月行,也许是觉得他和末咫谚的关系不容于世吧。此时的他正是这个想法,他无法开口告诉面前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甚至有的时候,他自己也无法相信。但是回忆鲜明得可以证明这一切。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吗?”复月行见白苏没有开口继续问道。而后者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气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扯上纠纷的,为什么我会不知道?也对,距离我们上次见面都是白铭大寿的时候。”
    “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和他的关系,总之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自己也无法追根究底,我也。。。”
    “不对,你一定是被末咫谚给骗了。”复月行再次打断白苏的话,“你知道末咫谚是谁吗?他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再过一个月就正式接手山庄的人!之前竟然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断打压复月山庄,甚至是白家剑冢,我知道你对江湖上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这个事情你该知道。”
    “什么?”天下第一庄,没错,明面上的互不干涉,明面上的友好交际,可以只是明面上。
    他记忆特别鲜明的是小时候逢娘亲忌日,白铭会在那时候将自己抱起,然后叹一口气,“要不是天下第一庄的人,你娘不会早产,不会长眠,或许你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身弱骨。”
    他还记得,复月行的爹现在还卧病在床的原因是造了天下第一庄的人暗算。
    “他是天下第一庄的人,可并不代表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呀。”白苏下意思就说出了这句话,看着复月行脸色从差劲变得有些苍白,甚至可以看见他紧握的拳头,力大到隐隐发颤。
    白苏愣了片刻之后正想开口说他不是有意,复月行却突然转身离去。白苏想唤住复月行的话语堵在喉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真是不可救药了,白苏叹了一口气,明明是想询问复月行山庄的情况的啊,为何开口之后会是这些内容?明明知道复月行对天下第山庄的人是有多仇视,自己竟然帮末咫谚开脱。
    看着复月行已经打开了房门,白苏才意识到自己该开口了,“行,我…”
    复月行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出什么怒意,但是白苏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复月行笑了笑才开口说,“没关系,我大概知道了,我们一起长大,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我能看不出你想的什么吗?”说罢双手抚上门框,悠悠道,“你先休息吧。”才关了门出了去。
    白苏坐在椅上突然觉得有些冷,心却抑不住的开始思念才别不久的末咫谚,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该是讨厌他憎恨他才对,怎么自己却无法做到?走火入魔了吧。
    他是天下第一庄的少主啊……如此说来。也到了及冠之年,该是要忙着继承山庄的事情吧。
    “笃笃笃。”敲门声很规律的响了三下,弄名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今天早上收到了公子的飞鸽传书。”说完便推门而入,将书信递给了桌前的白苏。
    白苏接过书信有短暂的诧异,之后便是释然,末咫谚是早就料到自己要到复月山庄来的吧。展开手中的书信,熟悉的字体出现在眼前,笔笔入神。白苏看后不觉笑出了声,末咫谚好似挺闲的,竟然还有时间写书信来调笑自己,抬头见弄名并未离开,投去询问的眼神。
    “还有一事。”弄名将白苏手中的书信拿过,“公子五天之后便会过来接你,在此期间我不可能随时跟在你的身边,我也有要事在身,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就不要在出远门或是游玩了。”
    “嗯。”白苏心不在焉地回答,弄名怀疑地看着他,略微摇了摇头才出了去,
    又过不久,复月行派人端来了草药汁,来的丫鬟是跟在复月行身边的贴身丫鬟,小女子笑声如铃,“真是羡慕白公子呢,少主他昨晚连夜召集医师为公子检查药材,熬到大半夜放心了才去睡觉呢!”
    听丫鬟如此说着,白苏原本淡下去的愧疚之意不觉加深。
    “这药是没有问题的,白公子可以安心的服用,不过少主让奴婢问问白公子是如何患上了头痛知疾?”
    头痛之疾?呵呵呵,神医子的传名果然不虚,专治失忆之症的药方在外人看来竟然是治头痛之疾的,“没什么,替我谢谢你家少主。还有…抱歉。”
    丫鬟抿嘴一笑,“白公子快些把药汁喝了吧,少主和您一起长大的,什么时候真正生过气呀!”
    白苏苦笑着将药汁全数灌进肚里,初时的不适再次显现,他挥手示意丫鬟将药碗端走,他靠在床沿感受着心跳加快,并且难耐地收缩着,似乎能感觉到血液在心脉处缓缓地流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恢复正常。
    真是每次喝药都会要他半条命啊,这次到底是什么药?味道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但是气味相比之下却是相差无几。白苏摇摇头,决定不去管。既然复月行都查出这个药没有毒性,那就不用顾虑太多。
    可是最让白苏难以承认的是,前些日子明明是离了末咫谚就无法入睡的自己,在前天晚上躺在末咫谚身边却异常浮躁,完全没有往日睡得那般香甜。
    事到如今,他也只求给自己一个说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两人这段不容世俗的感情,也非常清楚末咫谚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无法忘却两个人在一起的心跳,那种身心的愉悦。
    如若可以,他真想就和末咫谚永远生活在万花谷下的那间简陋的屋子。
    但是,怎么可能呢,末咫谚是天下第一山庄的少主,他有整个山庄的担子,如此相比之下,自己什么都不是。
    思绪恍惚之间,他的眼前突然浮现一个画面,年幼的他站在满地的尸骨之间,那个温雅的女子抱着他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奔跑,在他们的身后追逐的是一只巨大的黑手,不停地靠近想要将他们捏死在手掌之中。那个温雅的女子白苏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小时候唯一愿意为他缝补衣物预留食物的女子,在那段岁月里,她是堪比母亲一样的存在。
    “奇怪,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白苏揉揉突感疲倦的眼睛,思索着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不如躺下休息,这些日子大脑的负荷有些重了。
    “白苏白苏,醒醒。”
    正香的睡眠被人摇醒,白苏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本该在天下第一庄处理事情的末咫谚。“你怎么来了?”
    末咫谚不答,他靠着白苏睡了下来,叹了口气后将白苏紧紧搂在怀里。“白苏,跟我走好不好?”
    “怎么了?”白苏疑惑地看着末咫谚,却无法抗拒他的怀抱。
    “跟我走好不好,我们去万花谷或者找一个世外桃源,就我们两,没有家仇没有江湖亦没有纷争,就我们两个人。”末咫谚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着憧憬。
    “末咫谚,你到底怎么了?”白苏猛地将末咫谚推开,看着末咫谚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还要睡一会儿么?快到晚上了。”末咫谚笑了笑,仿佛刚才那个孩子一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切只是白苏的幻想而已。
    白苏摇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是有事情要去处理么?山庄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你都知道了?”末咫谚紧张地将白苏抱在怀里,“白苏你听我说。。。”
    “咫谚,你别激动。”白苏伸出双手主动保住了末咫谚。“我爱你,无关于你的身份,不管我们的家族有什么纷争过往,在我们之间,这些算什么。因为我知道,天下第一庄曾经犯下的事情并不是你做,我相信你。”
    末咫谚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于是吻就毫无预兆的落在白苏的唇上,越演越烈,白苏甚至都不能呼吸了,但是心田里有好多密,克制不住的流淌了出来,
    “白苏…”几乎是末咫谚有些狂热地吻着白苏,嘴边间或呢喃地叫着白苏的名字。
    当一切热情都消失殆尽的时候,末咫谚抱着白苏躺在床上不发一语,白苏亦是静静地闭眼假寐。久到白苏以为末咫谚都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白苏,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么?”
    白苏摇头看着末咫谚脸上少有的落寞,“我说过了。”
    “那如果我对白家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白苏笑着依然摇头,“此生我从未离开过白家也从未尝过感情,若说有命运的羁绊,那么我感谢上苍让我认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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